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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喜相逢

    江月舒了口气,这才侧身解开衣襟,她实在好久没见那人,这会儿确实……
    只这么一想,她耳根子愈发滚烫。
    彦璋在外面陪着陈氏说话,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如水,让人很是安心,耳边还有小梅子咕咚咕咚喝奶的动静,江月静静听着,只觉得羞赧不已。
    小梅子吃饱了,江月替她仔细擦了擦嘴边的奶渍,侧身系好扣子,彦璋这才转身进来。
    小家伙现在有了精神,睁开眼,滴溜溜望着彦璋,终于咧着嘴咯咯笑……
    彦璋生涩地抱起小丫头,高高托着她举起来,好像荡秋千似的,小梅子笑得更欢了。
    这是他的女儿,他的骨肉啊……
    彦璋心里柔软不已。
    男人的臂膀总是比女人有力……江月在旁边安静地注视他们父女俩玩乐,忍不住又背过身抹了抹泪。
    外面的铺子早早打烊,云娘忙碌地做了好多菜,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个团圆饭。席间,彦璋替宋家带了一封信函给陈氏,说是之前没有音讯,断了联络,如今想再商议一个成亲的日子。
    云娘悄悄红了脸,江月开心地捏了捏妹妹的手,暗暗又舒掉一口气。
    吃过饭,江月抱小梅子回西屋歇晌,她刚铺好被褥,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彦璋却道:“月娘,我得先去一趟县衙。”
    县衙?
    江月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高兴,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到的桃源县,这便才问起缘由来。不问还好,一问她又不吓住了,“纪大人,你就是新上任的知县?”她满脸惊诧,久久怔愣住。
    彦璋玩笑地作了个揖,一本正经道:“是了,为夫正是桃源县新上任的知县。”
    “为什么,到底怎么了?”江月好奇不已。彦璋原本是大理寺正四品左少卿,前程大好无量,现在这知县……才七品。
    瞧江月脸上惶惑的模样,彦璋又笑:“难道夫人嫌弃为夫的品级小?”
    “大人!”
    见江月真的生气了,彦璋握着她的手,低低宽慰道:“月娘,你一样还是能唤我大人,不是很好么?”
    话是这么说,可他定然委屈啊……江月心口一疼,反手握住彦璋的手,忽然又怔住了。
    她摊开男人的手掌,江月问:“大人,这个伤口怎么来的?”她的指尖沿着那道粉红的疤一点点划过去。
    那是剑伤,她认得出来的,伤在这个地方,伤口还如此平整,那只有一个可能了……江月不敢再想,她惶惶不安地抬起头,俱是无措。彦璋一手紧紧揽住怀里的女人,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俯身吻了下去。
    他说:“月娘,京城的事什么都别问了,我来了就好。”
    这一年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月无从得知,可她看着这个男人,她知道他为了来见她,定受了许多许多的苦!
    他为了她,定受了很多很多的苦……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章一直码不好,耽误了这么多天,向亲们道个歉!原本想走温情重逢路线的,但是我码着码着自己就掉眼泪,天啊,快给我一个纪大人!!!
    后面还有一个番外肥章,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归处(八)
    县衙虽小,知县的官阶也不大,可该管的事情却不少,春耕,秋收,查案,断刑……无一不需县令亲自过问。第一天到任,彦璋就有许多事需要熟悉。忙到黄昏时分,县衙诸人特地在桃源县最好的酒楼备下宴席,要替新上任的知县接风洗尘。
    日薄西山,余晖浅浅,彦璋客套作揖:“家中还有夫人久候……”他说话之间,俊朗的眉眼间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众人一瞧,顿时明了,皆在心中暗忖,以后得让自家那位去县令夫人那儿多走动走动。
    别过众人,彦璋往回去。
    夏夜的风习习吹来,吹开他心头所有的千头万绪,眉目舒展,步子越发快。他这会儿只想早些见到心尖尖上的那人。原来只有一个的,现在又多了一个眉眼像他的小丫头,彦璋怎不欢喜?
    远远地,有人站在铺子边,露出小半个身影,他却一眼就认出江月来。
    江月原本身形偏瘦,尤其扮男装的时候显得英气又利落,可如今生产之后,身形渐渐丰腴,连胸前都涨涨鼓鼓的——彦璋今日不小心拂过一眼,只觉得比原来更加美艳动人……
    反正不管江月生的如何,他都是喜欢的。
    心中满满的皆是欢喜之意,连那张平时冷峻又淡漠的脸这会儿也是扬起笑,“月娘!”他远远唤道。
    江月也看到了彦璋,她心里也是欢喜的,嘴角弯弯上翘,是个好看的月牙儿。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意思再迎出去,只痴痴站在门口,看着那人一步一步靠近,像是风将这个男人送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剑眉星目,正是她一心爱慕之人。
    “大人。”
    待彦璋走近,她才轻轻唤了一声。
    她朝他笑,他也笑,轻轻浅浅的笑意,却蕴着他所有的柔情。
    江月心里好甜,心底又泛起一股柔软,好想拥着他,告诉他,自己是有多思念。
    这会儿人多,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往里面去。一家人和和乐乐吃过饭,在院子里纳了会儿凉,众人也不就多打扰这许久未见的小两口。
    月上梢头,清风阵阵,可江月的脸没来由红了。二人先后沐浴。纵然隔着一道帘子,可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她愈发羞赧。心头惶惶的,江月随手拿起案上的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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