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我当然知道,可是杀生丸已经过去了,我必须要过去看看才行!
    冥加想过犬夜叉会不服气或者干脆什么都没想,就是没想过他会说出这样成熟的语言。
    犬夜叉少爷可您这样看起来就像是负气出走。
    闭嘴啊!我怎么可能会为那些挑拨动摇!想起之前那个人类大放厥词的模样犬夜叉就来气,我看起来就那么蠢吗?戈薇,弥勒他们是怎样的人我早就清楚了,不可否认那家伙说的是事实,但那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实!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们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怪他们,因为我也是一样。
    如果我被迫做出那样的选择,他们也会理解我。
    那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却说的煞有介事,想起来就让人心烦!
    犬夜叉像是小狗发怒一样呲呲牙,却没见到冥加变得欣慰的神色。
    犬夜叉少爷,既然如此您独自跑开什么也不说也不太合适吧?
    犬夜叉闻言,稍微收起神色之间的暴躁之意,脸色冷静沉凝了许多。
    见过刚才那副场景是个人都会回避的吧?而且接下来是属于我和杀生丸的战场,人类就不该掺和进去!
    不是认为同伴们失去了作用,仅仅是不应该让他们前往不属于他们的战场。
    其实犬夜叉也意识到那并不是自己可以去的地方,但谁让他流着犬大将的血?
    避无可避,归于己身的宿命推动他必须前往恶梦之城!
    和为了证明自身力量的杀生丸不同,犬夜叉对强大与否不算执着,他仅仅只是不能看着杀生丸一个人过去。
    混账杀生丸!让谁不要碍事啊!犬夜叉怒吼声一层一层朝着远方扩散开来,金色的瞳眸剔透的像是阳光之下的宝石,漂亮的不可思议。
    冥加喃喃道:犬夜叉少爷犬大将您会欣慰吗?
    此时已经比他们都快上一步出发的杀生丸若有所觉的回过头,冷清的俊容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犬夜叉算了,死在这里只说明他弱的不像样子。
    山崖上的犬夜叉怒吼完就累得瘫坐下去,小腹处的伤口愈合时又疼又痒,他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中气十足。
    冥加在旁边频频丢给他白眼。
    犬夜叉少爷,您先老老实实养伤吧。
    犬夜叉撇嘴,并没有拒绝冥加的提议。
    整个人安静下来的半妖有种超越时间带来的干净气质,懵懂的面庞因不断的战斗变得坚毅成熟,然而在这种时候,他依旧残留着少年的神韵,透着不韵世事的柔和。
    风拂过他的发梢,来到千里之外。
    恶梦之城是笼罩在噩梦之中的城市。
    顾名思义,城池的上空常年笼罩着黑压压的云层,时不时有电蟒雷霆在云层深处闪过。
    附近的山林到处都是枯死的植物树木,野兽早就集体从这附近搬离,只剩下一些眷恋土地的小妖怪不愿离去。
    整体呈现出一种漫山遍野的荒凉,枯萎的草场,死去的树木,干涸的溪流,随处可见的动物骨头,和死去的鸟类尸骸。
    邪氛自这座城市朝四面八方扩散,直至将这方圆百里内的土地尽数变成死地。
    若人类脑海中的噩梦变成现实,恐怕就是这副模样,而这座城也终将变成所有人在现实中躲避不开的噩梦!
    一旦踏入恶梦之城附近的土地,恐惧畏怖将如影随形,仿佛疫病般感染起闯入者的精神。
    走在这座城市的任何一处,都仿佛有一双不存在的眼睛在天空中监视,所有的行动都落入对方眼里。
    这种如影随形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却可以忍耐。
    杀生丸踏入这座城市影响的山里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空,和其他地方的艳阳晴天不同,这里的天空受到妖气的影响已经完全变成了阴沉的天色,仿佛随时会有什么可怕的妖怪冒出来似的。
    血红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天上,为视野中的所有景物覆盖上一层不祥的赤红。
    最后一片叶子被阴风吹走的大树在地上留下一一个个狰狞的影子,影子彼此交错形成怪物般的图案。
    人类走在上面,不由就会变得惶恐不安,这时一只红眼的乌鸦在树杈上叫一声就会吓得对方屁滚尿流!
    嘎!
    滚!杀生丸不耐的甩出毒鞭打断了乌鸦落足的那根树枝。
    嘎嘎嘎!!
    乌鸦惊恐的连续叫了好几声立刻不安分的飞走了。
    自从踏入这座森林杀生丸就感觉自己变得烦躁起来,这里仿佛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正在影响自己的情绪。
    哼,无聊的伎俩!杀生丸不为所动的继续走出脚下的道路。
    这一副坚定傲然的景象已经落入一名年轻男子的眼中。
    这个男人有着人类贵族喜好的清秀俊俏的面容,长发乌黑,身形矫健,丛云牙在他手中时不时散发出紫色的邪气,弄得男人眼底也时不时充斥一片邪异的冷芒。
    这就是犬大将的儿子?
    他低语出的每一个字句都浸满了憎恶。
    刚复活过来不久就得知了丛云牙为自己准备好的这一个舞台,刹那猛丸懒得去思考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反正死人的时间停留在逝去的那刻,他死的时候最恨的就是犬大将!为此被利用什么的,不如说他心甘情愿!
    杀生丸犬夜叉
    这可真是太好了!
    刹那猛丸冷笑着说完,又忽然低低的念道:十六夜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犬夜叉离开后戈薇他们就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那个男人的那些话虽然仿佛蛆虫一样恶心,但正因为被挖出的是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所以才会觉得恶心。
    因为被触动了,才会受到影响,他们面对面,彼此之前却死寂的比陌生人还不如。
    忽然之间,珊瑚主动开口:我还没有朝犬夜叉道歉。
    戈薇张张嘴,喃喃自语:犬夜叉不会在意了吧?他不会的,是的,他不会的!越说少女的眼眸越坚定。
    弥勒法师见状失笑着坐了下来,禅杖被他随手放在旁边,清清嗓子,吸引了队伍中两位女士的注意后他一本正经的道:我们去找犬夜叉吧。
    戈薇和珊瑚一愣。
    弥勒法师对珊瑚道:珊瑚想要道歉?
    除妖师小姐姐下意识点点头。
    弥勒法师又对戈薇道:戈薇想去找犬夜叉?
    戈薇不假思索的点头。
    弥勒法师指指自己:我是个没有志气的废物法师,能坚持到现在全都是因为有可以依赖的同伴在身旁支持着我,犬夜叉是我的同伴,我必须和他说清楚才行!
    同伴之间,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弥勒法师一下子维持不住严肃的表情,嬉皮笑脸的道:我会跟犬夜叉说,等我为了妻子和孩子背叛的时候,希望他下手轻点。
    噗嗤!弥勒法师抬头一看,却见是珊瑚忍俊不禁的模样,珊瑚,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嘲笑我?
    这一笑之后有什么隔阂似乎就此消逝了,珊瑚倒也坦荡。
    我动摇是因为想到犬夜叉如果杀人了我会怎么办,我是除妖师,我们家世世代代为保护人类而战,对上杀人的妖怪我的飞来骨从来不会犹豫,但如果是犬夜叉的话
    我选择相信他,这种信任用那个人的话,只是自我说服,无凭无据,是伪善的做法!
    可是信任本来就是这样,不是可以用链子拴在脖子上,砍掉手脚确保彻底失去危害去证明的东西,那充其量只是控制的手段!
    我不想对我的同伴这样做,所以我选择用我的眼睛去确认他是怎样一个人,我会根据我看到的内容交付信任。珊瑚把跑过来的云母抱在怀里如是说道:所以我要道歉,为我那深藏在心底,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疑虑。
    日暮戈薇张张嘴,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索性站起身,对所有人道:走吧,我们去找犬夜叉吧!
    珊瑚与弥勒法师怔怔的望着他。
    少女逆着光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坚定,高大,仿佛战士般凛然决绝,一往无前。
    戈薇道:我也有话要对犬夜叉说!
    第129章
    一百五十四
    梦鸠大人, 您为什么要以这副弱小的姿态示人呢?
    人形肯定不是适合你发挥力量的姿态吧?真正的你应该是这副样子
    触手在他掌中显得安静,然而太宰治的每一个字都不容否认,这些看似柔软无害的小家伙前不久刚证明了自己的强大!
    几根触手从天空上坠落, 大地就想被犁过一遍, 留下几道深深的沟渠。
    蜷缩起来朝大山的方向挤压,一座山峦轻易就会捏成粉碎。
    它们的威力如何一目了然,见过那片被肆意蹂躏过的战场后,没人会对此抱有怀疑!
    那是能让人打消全部敌意, 只想转头逃命的强大!
    也因此,太宰治才说这不对。
    和这些触手的凶悍相比, 梦鸠人类的外表未免太脆弱无害了,杀生丸虽然也是一副人类的姿态,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副身躯的强悍!
    人类的外形与其说是变弱了, 不如说是在约束那肆无忌惮的恐怖妖力!
    可是梦鸠的这副外表就不同了。
    脆弱,柔弱, 苍白, 消瘦, 虽然外形俊美风流, 但就像是易碎的瓷瓶,除了眼尾的碎鳞纹路就没有其他充斥着妖力的部分, 简直就像是在变成某个强大无敌的姿态之前, 硬生生将状态固定下来, 又画蛇添足的多加了一个部件。
    这种感觉就像是触手身上多了一副人类的躯壳, 其实根本不重要!
    梦鸠望着他沉默了, 他没想到太宰治居然就这么看穿了自己。
    你想说什么?
    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思,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太宰治望着他,眼眸深处的情绪静谧的流动着, 清俊帅气的人类外表在妖怪之中也算的上优异,只不过这副面庞的主人看起来并不上心的样子。
    我想说,我可以靠近您吗?梦鸠大人。
    我想靠近你。
    梦鸠。
    大妖怪张开双手,冰冷的眼眸倒映出逐渐靠近的人类,轻微收拢双臂就将他拥入怀中。
    太宰治的手掌按住梦鸠的心口,一如所料的没有任何跳动的幅度,在心底叹了口气,他仰头看到梦鸠形状尖俏的下巴。
    好了,我可以了,请放开我吧。
    他会这么说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本来没有旁得意思,不过梦鸠本身却不想放手了,维持这个姿势慵懒的道:弄清你想要的了?
    察觉到他的心思,太宰治的笑容在嘴角僵住,然后在他看过来时顺水推舟的说了下去。
    确定了,这副身体果然是梦鸠大人您刻意捏造出来的假象。
    原本这在他的猜测中应该是个不适合拿来讨论的话题,不想梦鸠居然就这么平淡的点点头,承认了。
    眼中不由划过惊愕的神色,太宰连忙追问:为什么?
    梦鸠收紧双臂,触手在他背后交叠方便他倚靠上去换个放松的姿势,他的上身也确实因此放松下来,连语气都变得懒洋洋的。
    你刚才说这是弱小的姿态吧?因为这是属于人类的样貌。我原本的身姿确实比这副形态要来的强大,也更符合噩梦的定义,但那又如何呢?
    太宰,不要妄图揣测我,因为我大多时候的做法都没什么理由,自己开心就好。
    太宰治顿了顿,有些艰难的说:所以您觉得变成弱者会开心?
    应该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要变成弱者。梦鸠在太宰治有些急切的注视中沉默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理清想法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他隐约觉得不是这个答案,自己那时没有选择更为强大的姿态,理由或许只是因为一个从心底划过的模糊念头,连具体的前因后果都没有,但就是让自己下意识塑造了这个没什么用处,只能作为弱点存在的人类躯壳。
    那个念头是
    不能变的面目全非!
    梦鸠突然问道:太宰,对你而言什么样子才算是面目全非?
    太宰治一愣,半是犹豫,半是探究的道:或许是认不出来的样子吧?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外貌,都可称为面目全非。
    原来如此。
    这个答案意外的解开了梦鸠的困惑,他抱紧怀里这个人类在他耳边悄声道:所以我变成这样是为了免得你认不出来啊。
    谁?太宰治反应过来时,一股迫切的心情已经替他做好决定,为了不被谁认不出来?
    被问了那个人是谁的梦鸠努力回忆了好半晌,记忆始终模模糊糊,暧昧不清。
    太宰治见他这副样子也意识到自己心急了,刚才他恐怕只是连脑子都没过的脱口而出,一时间他都不知自己该喜该悲,这也太玩弄人了。
    梦鸠他泄气的叫了出来。
    梦鸠低笑着揉揉他的头,觉得这样沮丧的太宰治意外的可爱。
    察觉到他的想法,触手们开始蠢蠢欲动,在它们排着队上来盘他之前,梦鸠先一步问了个问题。
    你问我这么多问题,是不是也该轮到我了?你一直看我的身体是为了什么?
    太宰治反应过来时,手掌已经被用力的按上梦鸠的胸膛,光滑柔软的皮肤就在手下这个长相招人的大妖怪对自己的吸引力一无所觉,单纯的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想要我?
    太宰治呼吸一滞,觉得这个人的呼吸,声音,眼神都变成了魅惑人的钩子,轻易的戳破了自己假装出来的镇定。
    梦鸠大人,您是在为难我。幸好太宰治本身也算是阅尽千帆,年纪轻轻就已经经验丰富,此时尚且还算是游刃有余的应付了过去,像您这样完美的大妖怪,我怎么高攀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