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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可以给我你的校牌吗》 我爸说着还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
难道我说的有问题吗?
我从来都只相信我这双手能抓住的东西,也只有靠它创造出来的价值才是属于我的。
二十六年的人生,只出现了一个例外,那就是这会儿用无比认真的表情听着我爸的日白,还时不时如顿悟般点头的许目远。
他几乎承载了我人生里所有非理性的部分。
谁叫我那么喜欢他呢。
“小许啊,我跟你阿姨就这么一个宝贝姑娘,我当然想把她一辈子留在身边,但我留不住啊。好在未来她也不是一个人了,等她回来,你们两个结婚,找个喜欢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
“叔叔,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听得一头雾水,我在这两个人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又是不放心,又是好好照顾的,我这么不靠谱的吗??
“江语,你过来。”我爸估计也喝上头了,吆喝着朝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我不过来。”我知道准没好事,倔强地摇了摇头。
“爸爸让你过来!”
我爸又加大音量喊了一声,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过去。
“我跟你说江语,你以后也得好好对小许,不能老欺负人家,也要多关心他。”
我一听更是二丈摸不着头脑,愤愤然把问题抛给许目远:“我怎么就欺负他了??许目远,我问你,我欺负你了没有??我不关心你??”
“没有没有,叔叔,江语她真的对我特别特别好,是我一直怕照顾不好她。”许目远很识趣,关键时候没有给我唱反调。
一直没有发言的我妈终于按捺不住了,不嫌事大,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喊了声:“你就别担心了,咱家姑娘可喜欢人家小许了。”
我站在餐桌旁,按着生疼的两个太阳穴,场面一度失去了控制。
许目远是真的喝醉了,身体摇摇晃晃拉着我的胳膊,就要凑过来亲我,被我奋力甩开了。
求求你们了,给我留条底裤吧。
折腾了三个多小时,许目远喝到能睁着眼就是医学奇迹的程度,扶着去卫生间大吐了几次,我是又气又心疼。
都说了别喝那么多,怎么就不听劝呢。
说来也怪我爸,许目远的酒量怎么跟他比啊!
把许目远弄到沙发上,他这会儿才注意到了钢琴和古筝两个大物件,眯着眼睛,嘟囔着问我:“江语啊,你能弹一首给我听听吗?”
“发什么神经,你赶紧到床上躺会儿去。”
亲戚长辈来了,我不得不给面子弹一弹,你许目远可没这么大排面。
“就弹一首,一首好不好。”许目远醉得不清,我爸妈都在旁边看着呢,竟然跟我撒起了娇。
我拗不过,也觉得这时候不顺毛撸他估计不肯进房间好好睡觉,便勉为其难答应了。
“弹什么?古筝还是钢琴?事先说明,那个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的《幻想即兴曲》我忘记谱子了,我也懒得去找了。”
“就你元旦晚会给我写的那首吧。”
许目远醉着酒呢,还语出惊人,给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哎哟,江语,没看出来你很主动啊,还给人家小许写过歌。”
我知道我的想法十分大逆不道,但我现在真的想找个502胶把我妈的嘴巴封上。
我斩钉截铁,容不得退让地拒绝了他。
什么都可以,这个不行。
“为什么?”许目远问。
“因为丢人。”我回答地很直接。
“哦。”
破天荒,可能是精神力不够了,许目远没有对我死缠烂打,而是失落地耷拉下了脑袋,不说话了,像是没有得到玩具的孩子。
我看他那个表情,心软了,这个丢人的意思不是那个丢人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决定乖乖缴械投降。
把琴凳抽出来,防尘罩取下,琴盖抬起,我双手触碰到琴键,时隔八年,陌生又熟悉的旋律响起。
我不记得我修修改改了多少遍,想要用词尽力去描绘他在我心中的样子,想要把所有感情都融进曲里,尽管当时的他并不知晓。
我弹着弹着,回忆被拉回了八年前元旦晚会的那个晚上。
我在台下看着校牌上的少年,唱着我写给他的歌,笑得灿烂。
而此时,校牌上的少年听着我弹着写给他的歌。
睡着了。
(完)
第五十二章 . [最新] 番外(一) 我与她(一)
我第一次知道江语是高一上学期的班级合唱比赛, 我发现舞台上弹琴伴奏的女孩子一直是同一个人。
不经意嘀咕了一句,坐在前方的哥们转过头来跟我说:“江语,我初中同学,学习特别好, 会弹钢琴好像还会古筝, 据说还能作曲。”
江雨?
我第一反应是下雨的雨, 江上飘雨, 挺好听的名字,后来期中考试布置考场, 她正好坐我的位置。我把写着名字和学号的纸条贴在桌子右上方的时候才知道不是下雨的雨,是语言的语。
江语。
依旧是很好听的名字。
我跟她说我第一次听到她名字的时候觉得特别好听,她不信, 说我阿谀奉承,拍她马屁。
搞不懂她为什么就是死活不信,我拍我老婆马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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