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得不说，齐思这个人还算是挺聪明的，可就是把聪明用错了地方。
    如同她把自己的这股子聪明劲儿都用在了演技上，或许今天不会只有这么点儿成就，但显然她的全副心思都用在勾心斗角这件事情上面了，之所以落到这步田地，也是是她咎由自取。
    顾砚哲已经经过过齐思了，她要一意孤行，那他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
    以为买通一个娱乐记者给她曝曝光，就能和“顾氏的封杀令”相抗衡了么？
    齐思还是太天真！
    不过嘛，现在看来这组照片还是挺能博人同情的，尤其是在齐思死忠脑残粉的煽动下，倒是有人在后面跟风，说什么“齐思太可怜了”“放过齐思吧”之类的话。
    有用么？
    顾砚哲笑了笑，相信只要他拨出去一个电话，齐思花大价钱造成的这种效果就会湮灭在别的新闻之中，再也激不起一朵小水花来。
    两人在沙发上做了一个多小时。
    不得不说，网络电视确实是个好东西，能把林子妃住院期间错过的各种大新闻都找出来，让她大略看了一遍。
    顾砚哲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十点钟了。
    “好了，今天就看到这儿，你还有几天才出院呢！这几天我可以特别批准你每天看两个小时的娱乐新闻或者电视剧……”
    “才两个小时？”那她别的时间要干嘛？照旧吃了睡睡了吃？顾砚哲就不怕她出院的时候连戏服都穿不下去了？“三，三个小时！”
    对于林子妃的讨价还加，顾砚哲答应得倒也干脆。“行啊！”
    可惜林子妃还来不及高兴，就听他继续说了下去。“把放风时间挪来看电视，这可是可以的！”
    要放风还是看电视，看似选择权在林子妃手里，其实根本就没得选。
    林子妃鼓着腮帮子。“恶霸、独裁……”
    这几个形容词，顾砚哲这些天来天天听，已经听到有抗体了，完全不为所动。“快去睡觉，要不然明天放风和看电视的‘福利’全部取消。”
    林子妃瘪瘪嘴，但在“恶势力”的压迫下也只能选择屈服，磨磨蹭蹭、不甘不愿地往卧室里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问。“那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这个问题让顾砚哲嘴角的笑容柔和了许多。“怎么？想我，想让我早点过来陪你？”
    “鬼才想你呢！”林子妃对他做了个鬼脸。“你不来，我再好偷溜出去。”
    “没大可以试试看，看看如果没有我的许可或者陪同，你能不能走出这间病房的房门！”
    就知道会这样，这家伙自己不来，也会派人盯紧她。
    林子妃在心里哀嚎，她这住院怎么和关禁闭一样一样的啊？
    “好了，快点回去睡觉。公司里有点事情，我明天可能不会那么早过来，要是……”要是他抽不出时间的话，会让程靖过来陪她。可这话刚到嘴边就被顾砚哲咽了下去，他不忍心看林子妃失望的脸。
    这小妮子最近不肯承认，其实她是很喜欢他的陪伴的吧？
    这种认知让顾砚哲心里柔软一片。“要是我没过来的时候，你要乖乖的，听到没？别想着作怪，护士会把你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我的。”
    如果她现在是关禁闭的话，万恶的顾砚哲就一定是牢头。
    林子妃气闷地撇撇嘴。
    到底还是忍不住，顾砚哲几步走过去，把她拉到怀里。“你乖乖的，过几天就出院了，到时候还不是想在外面待多久就待多久？还可以不受限制的看电视。”
    “怎么可能？因为这次住院，我又多少场戏都没拍了，要赶进度的！”顾砚哲也不过是给她画了块大饼罢了。
    “赶进度也要注意身体啊！谁让你那么拼命，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除非你想在住院！”
    林子妃用力摇头。“住院”这个词语现在对她来说，就是“禁闭”的代名词。她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你快去睡觉，我要回去了，公司里很有很多公事没有处理呢！”
    对呀，她只想到了自己的无聊，怎么没想到顾砚哲也会累呢！
    她每天无所事事地在病房里什么事情都不用做，顾砚哲忙完公司的事情还要来陪她，一个人掰成两半来使，会有多累，可想而知了吧！
    林子妃抬头看看他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顾砚哲这些日子以来真的瘦了很多。
    “那你快点回去吧？我不是让你回公司，而是回家好好休息。公事永远是忙不完的，你休息好了脑子才能更清晰，是吧？别加班了……明天要是忙的话，也不用特意过来陪我……”
    她越是这么说，顾砚哲就越是不忍心让她失望。
    低头在她的鼻子上又亲了一下。“我一定会过来的！”
    两人站在卧室门口缠缠绵绵地说了好一会儿话，林子妃才乖乖回去睡觉。
    顾砚哲就坐在客厅里，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直到确定林子妃睡着了，他才离开。
    ……
    发动车子驶离医院停车场，顾砚哲用车载电话拨通了季成的手机。“那边怎么样？”
    问的没头没尾的，但季成知道大boss问的是什么。“按你的吩咐，我们只派人盯着，别的什么都没做。不过沈文海的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前天从旧城老宅回来以后加快步骤的，不知道是不是顾老爷子给他施加了什么压力。”
    顾砚哲笑了笑。“沈文海现在被老头子当成‘弃子’了，他不赶紧给自己捞一笔又怎么能甘心！”
    “真的？老爷子跟你说的么？要不你怎么知道？”季成在电话里咋咋呼呼的。
    “这还用得着说？”虽然顾砚哲还老爷子向来有些不对盘，但父子还是父子，“血浓于水”这一点连科学也没办法解释。
    顾砚哲只是一种直觉，而直觉这种东西也是最玄妙最不能解释的。
    “咱们别管老爷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只管做出自己的事情，等到他伸手的时候，一把抓住。把埋在公司里的大大小小一串粽子给拽出来。以后就不用在为这帮蛀虫伤脑筋了。”
    “好！按你说的办！”季成在电话里面沉默了几分钟。
    “有话就说！”前面就是十字路口，左边是去往公司的方向，而右边是回家的方向。
    想起林子妃刚才说的话，顾砚哲勾了勾嘴角，方向盘一转，朝右边开去。
    她说得对，精神长期疲劳、神经高度紧绷的情况下很容易影响判断。他也该好好睡一觉了，休息好了才有精力继续面对挑战。
    “是柳絮楠柳小姐，她今天到公司里来找了你两次，问她什么事情也不说，也不给你打电话。我也想不透她是有急事还是只是想见见你！”季成说道。
    顾砚哲皱了皱眉头。“既然不说，那应该不是什么急事。如果明天我不在的时候她还来，你就问问，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帮她处理了，如果是有重要的事，你就让她打我电话。如果她还是不说，那你就不要管了！”
    “好！”季成在电话那边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用调侃的语气说了句：“顾大总裁，你好冷漠，真是郎心如铁啊！可怜了柳小姐的痴心一片。”
    “这些日子没空修理你，皮痒了是不是？”顾砚哲笑骂。“你这么怜香惜玉，要不……”
    “别别，我家庙小，装不下大菩萨！您还是自己消受吧！”季成忙不迭推拒。想了想，又问：“主动打电话给我，你是从医院里出来了？现在是在回公司路上，还是……”
    “回家！”顾砚哲勾着嘴角回答。
    果然，季成的声音都提高了好几调调。“回家？我没听错吧？我千求万求的让您老人家回家休息一会儿，您都不肯，今天是太阳……哦，不对，现在是晚上了。今天的月亮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您受了什么刺激了？或者是……是被某人影响了，嘿嘿……”
    “我受没受刺激你不用知道。我只知道你再浪费我的时间说一些废话的话，明天受刺激的人一定会是你！”
    “okok！我马上挂马上挂！……最后问一个问题，林小姐那边怎么样了？出院以后那些保镖……”
    “继续给她留着！”老爷子那边没有什么动静，这不符合常理。他一天不动，顾砚哲就一天不能放心。留几个人在林子妃身边，他才能放心去处理别的事情。
    “好，听你的！”
    话题结束，两个同时挂上电话。
    顾砚哲驾车继续朝家的方向驶去。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突然响起林子妃说的那句话：“……香香软软的小脸贴着你的脸颊上，叫你‘爸爸’……”
    如果每天回家的时候，有怎么个小东西扑腾着跑过来欢迎自己，或也是说不错的体验。
    据说有了妻子和孩子的房子才叫做“家！”
    想到自己那个宽敞却又冷冰冰的房子，顾砚哲一时之间有种掉头会公司的冲动。
    和那个冷冰冰的房子相比，他的办公室反倒还更有人气一些。
    可是犹豫了不过短短几秒钟，他还是朝计划的方向而去。
    现在或许房子还有些冷，可是过段时间，这个好像太过空旷的空间或许能迎进来某个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也说不定呢？
    那个人……
    柳絮楠的脸突然在脑海里闪过。
    他和她还有婚约在，只要婚约不解除，那他“家”的女主人只能是柳絮楠，不能是其他人。
    这种想法让顾砚哲忽然之间有些烦躁起来。
    不行，不能着急。
    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他必须要一步一步来，丝毫都不能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