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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朝堂侧》 衣裳半退至手肘处,箍着她的手不得动弹,苏景弦埋首在她胸前肆虐、啃咬,他一直未看她,或是不敢。青涩地吸允着她的胸前,埋首在其间,血气在瞬间凝结起来,凶猛如破闸的恶兽,开始贪恋这种微妙的感觉,手下的力道也渐渐重了起来,她白嫩的肌肤上开始浮现浅淡的粉色,胸前、腰间印上淡淡印迹。微微的刺痛让她微张着唇,快感窜入尾脊骨,她轻哼出声,背脊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湿濡了背下的衣裳。迷乱之际他散了她的发髻,一头青丝落在肩头,此情此景无限妩媚……
凌乱的发丝交缠,落了一地的衣袍,他屈膝半跪在床上,慢慢伏低身子,汗湿的额抵着她的,缓缓进入。她疼痛难忍地埋在他的肩头,落在两侧的手抱紧了他的后背,细长的抓痕落在上面,“疼……”她嘤咛出声,惹来无限怜惜,细碎的吻落在眉角,安静的蛰伏之后是愈来愈急促的耸动,他狠狠地喘息着,带着湿意的气息温热着她的脖颈。微闭着眼,额前满是汗珠,允住她的唇舌拖咬着,她的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呼吸浑浊而暧昧。
春日的夜透着寒凉的气息,却浇不灭室内陡然升起的窒热和渐渐充斥着的香麝气息,躯体的欢愉如沁入骨髓般纠缠着他们,绫罗华帐之内,带着决绝的两个人相拥,疯狂地撕咬着,狂风暴雨骤至之时,颤抖着交付了彼此……
缠绵一夜,有爱有恨。
浑浑噩噩醒来之时,只觉浑身酸痛,她僵硬着手横在自己眼睛上,记忆的潮水慢慢涌来,这一刻心底显得好平静,可以很安详地面对自己的余生,人生不过如此。她侧首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人,面颊微红,剑眉微扬,紧抿地唇,世人都说苏丞相相貌俊秀、美如天人,真的是很美呢。
她轻轻地挪动身子,侧过身看着他,很想记住他的眉眼,不能拥有那就藏在心底,一直到死去的那一日。伸手至他的脸侧又止住,她苦笑着收回手,轻轻掀了锦被的一角,勾起地上的衣裳披在肩头,她下床拾了衣裳一一穿好,站在床头看他良久,看到他翻过身去才收了心神,掀了纱幔出去。
桌上的红烛早已燃尽,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珠子,她小心的踩着步子走到门边,轻轻地开了门出去。
看似睡得很沉的那人忽然睁开了眼,他仰躺着身子看着头顶华丽的帐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举着一块玉佩在眼前晃动,圆润的玉佩上系着的红绳显得有些年份了,隐约可见玉佩上梅花的纹路,他盯着怔怔地看了良久。
苏言与苏行在醉夜阁外候了一夜,在华灯高掌的夜晚挥去了不少莺莺燕燕之后,看着林无忧与自家先后从里面出来了不觉惊奇,两人相视一眼各自转过头去。
“这位公子慢走,姑娘要是让您满意今晚再来。”迎来送往的小厮谄媚道,苏言立马上前横他一眼,小厮一脸疑惑地噤了声。
“今日是二十九吗?”苏景弦忽然问道,他看迷蒙着眼看着楼上高悬的灯笼,犹未熄灭。
“是的。”苏言虽不解却还是恭敬回答,“过了明日便是四月了。”
“这么久啊?”他喃喃着踱步到车边,苏言跟了上来,“方才看见林大人急急走了,像是回府了。”
苏景弦置若罔闻,他伸手抓着车壁,滑落的衣袖下是触目的血痕,苏言与苏行都站直了身子看着他,“公子……”两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出言询问。苏景弦注意到了他们的静默,他垂下手拉好衣袍,回头对他们二人说道:“今日不去早朝了。”说着他又看了天色,已经过了五更天了,“回府吧,苏行去千金楼把宁霜给我叫来。”
“是。”
这一日林无忧仍未去早朝,她回了林府,府内只有一名年迈的家丁扫着庭院,见她回来了微微低了身子,“少爷好。”
她看着院落里一地的落叶,问道:“这都到春日了,怎么还会有落叶?”
“回少爷,有些树木就是在春天落叶的,所谓落叶归根,到了时候就会离了大树。”
她微勾着唇角,“是吗?”
随后去了佛堂,李氏不在了几乎没人打扫,她抹去案上的积灰,点燃一炷香,看着袅娜生升起的青烟,她忽然觉得有些烦躁。走到里间看着整理有序的东西,这里平日里氏李氏呆的地方,也都是她的东西,她坐在椅上看着李氏纳的鞋底,从小到大,一共十五双,一年一双,有她的也有青儿的,这里的便是青儿的。她伸手一一抚过,看着上面有些灰尘便全部收了起来,起身走到柜子边,拉开抽屉放到里面去。视线在触及抽屉一角是变得炽热,她把将要关上的抽屉又来开,看到角落里的一个玉瓶,她伸手拿了出来。握着玉瓶倚在柜子上,闭着眼睛想起了很多东西,那一个沭王送药过来李氏也知道,这个瓶子和那个是一样的。她霍的睁开眼,颤抖着手拔开瓶塞,走在鼻尖,清凉的气息袭来,是沭王那日送来的药。
她忍住了心中的澎湃,尽力劝慰自己,李氏也是有仇恨的,她调换了药瓶,或许知道她不忍心才没有告诉她。又想到苏景弦的责罚,李氏待她有恩,她代她顶罪也是应该的……她寻了千百种理由来说服自己,知道心头慢慢平静了她又把玉瓶放了回去,关上抽屉,心中却有了介痕。
她一直呆在府内不曾出去,苏景弦也未曾过来,直到四月初一,袁起问斩那一天,她去了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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