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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朝堂侧

    “你想知道?”她神秘一笑,看着她点了点头,朝她勾了勾手指,阿宁乖顺地凑上前去,小九伏低了身子,一脸坏笑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阿宁再抬起头看向林无忧时脸颊已经通红,眼内蓄了泪水,小九见状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拍拍她的肩说道:“没事儿,又不是你一个人有这想法的,我以前比你还要丢人呢,你可千万别哭啊,不然我会感到很罪恶的。”嘴上这样说着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眼内捉弄的意味十足。
    一直不说话的林无忧拉住阿宁的手,笑笑道:“小姑娘哭了就不好看了,小九就是这样,直爽了一点,不过也和你一样可爱。”
    一边的小九听到这样的话洋洋得意起来了,“就是嘛,我师傅虽好可不能娶你啊!”
    林无忧不理身后小九的话,她看着小九收起的泪水缓缓松了口气,对着后面的人说:“她可比你好多了,你可是哭了一夜的。”
    “我……”小九的底气一下子就没了,好像确实是如此……
    阿宁走后她又坐了一会儿,小九是个活泼的性子已经拉着齐易荀陪她去看夜市了。
    廊间苏言拿着信急急地走过,看到倚在柱边的她不由一顿,微微欠了欠身便从她身边走过。
    突然间她叫住了他,“你家公子今日用过膳了吗?”
    “未曾。”苏言一脸的担忧道,“从昨晚开始便不曾进食。”
    摊开手,“信我给你送去,去厨房准备些吃的给送过来。”
    “是。”
    拿着信她站在他的门外,伸手轻轻敲在门上,门应声而开,她推开门进去,不在外间。轻踩着脚步,拨开垂落的纱幔,她看见一袭白衣的人仰面躺在床上,轻咳一声打破了沉寂,那人闻声也偏转过头来看着她。
    最后是她先别开视线的,低头看着地上走到桌边,放下信,“你的信。”
    “苏言呢?”
    “他去厨房了,你整日未进米粒我让他去给你弄些吃的。”
    他偏过头去,幽幽地望着帐顶,“林无忧,你是不是很想离开我?”
    “为什么这样问?”
    “感觉,是不是离开我你才能快活呢?昨夜你问我什么时候回京,你说凌沭需要我?你想让我助他得这江山吗?”
    “他是我四哥。”
    “那我呢?”
    “……旧日同僚,现在的……救命恩人。”
    “呵呵,救命恩人,那你会以身相许吗?”他缓缓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头墨发垂在肩头。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苏言端着食物进来,井然有序地摆在桌上后就退了出去。她看了他一眼,牵起唇角道:“用膳吧。”见他不动又加上一句,“我和你一起吃。”
    总有一个人能牵动你的心,她的一句话让他从床边起身,朝着这边走近。
    为他搬好凳子、摆好碗筷,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顿饭吃得静悄悄的。
    搁下筷子她看着面已经停了筷子的人,他正在看着她。
    打破了这一室岑静,她开口道:“我很感激你为我所作所为。”
    他突然打断她,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似要把她灼穿,“你在意过我吗?”
    该如何回答呢?她咬着唇犹豫着,他凄然一笑,“连实话都不舍与我说吗?”他凝视她片刻,最后道:“我答应你,我择日回京。”
    “我……”
    “你呢?要随我一同回去吗?”他的声音恳切,明知是不可能的却还是要试上一试,这便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吧。
    她犹在错愕中,他说他要走了,一直想着让他离去,现在他突然开口告诉她她一直期望的事情,心里有些苦涩,她为了自己的私心绝情绝意,她在乎他可不能说出口,说她愚昧也好不识好歹也行,她只是想着自己的私心不顾他的感受……微张着唇看着他,看到他慢慢沉下去的脸色,黯淡的眸子,有些心疼。
    重新挂上笑意,似乎刚才的那个黯然失神的人不是他,“你若是想要回去了说一声,我来接你。”
    “……好。”她也笑了,眼睛却是酸涩的。
    “明日赏花节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嗯。”
    第七十二章
    赏花节过后苏景弦便回京了,原本是要留下苏行的,见她坚持遂就笑着作罢了,将他送至城门口,没有过多的华丽语言,只跟他说了一帆风顺,然后看着他登上马车缓缓离去。
    她倚在树干上,看着那一点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说不上的感觉来。
    回到钰满堂的时候,张忆之欣喜地告诉她有人出了一万两把那块血玉买走了,她听闻没有丝毫惊讶仍是神色自若地看着这几天的账本,张忆之的兴致似乎全被她扫去了,摸着鼻子到一边去了。
    后院里阿宁也在,正和小九聊天,两人年岁相差不大,倒有不少知己话,她绕过她们直接回了房间。
    走在廊间看着另一间房的门不由推了开来,里面的摆设还是和原先一样,东西还是完好的,只少了他的东西。掀开纱幔走到里面看着空空的床铺,她不由自主地踱着步子走近,看了一会儿正欲转身离去时,视线触及床边的地面,看着地面上殷红的一块,若不去细看便很难发现,她走近蹲下来伸手去触,已经干涸凝结在地面上了,她回头看了眼桌上的茶壶,快步走过去拎到床边,对着那一块红就浇了上去,然后揪了自己的袖子便去擦拭,鲜红渐渐浸上了白色的锦袍,她一下子愣住了,真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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