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繁星又问:“你们现在还在医院?”
    韩东林答道:“在呢,周麟这回可算是吃了苦头了,摔得挺狠,这会儿还在手术室抢救呢,说什么……欸阳子,医生刚说什么来着,脑子里有……对对对,脑子里有血块,得破开脑壳儿给他取咯。”
    “……开颅。”时繁星听韩东林这小子说话就是瘆得慌,没文化还愣是充社会老大:“除了周麟之外,你还见着其他人了?”
    “除了周麟他爸,他姐,没了。对了大姐,你要来医院看看周麟么?”
    “我明儿个去。”时繁星挂了电话,交代阿诚道:“你去备车,等下我跟你一起去周家看看。”
    阿诚一愣:“那闻总?”
    “他睡了。”时繁星再次看了眼电脑屏幕上停住不动的红点,眸色渐暗:“总要把人找回来才行。”
    阿诚心中一动,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书房门口走去。
    这时,时钧山站在了门外。
    “大时先生。”阿诚吓了一跳,赶忙低头恭敬道:“您还没睡啊?”
    时钧山道:“忙你自己的事去。”
    阿诚道了声‘是’,赶紧离开。
    等阿诚走了,时钧山才进了书房,见自个儿老爸过来,时繁星立即起身拉了张椅子给他:“爸,坐。”
    时钧山坐下,抬眼扫了下电脑屏幕上亮着的光点:“有人失踪了?”
    “恩,有个叫武子的手下,是阿诚新收的。”时繁星挺有自知之明的,她这点道行是没法跟自个儿老爸相提并论的,就算她不说,他也照样能知道,与其防来防去,还不如找老爸这只老狐狸给自己出出招儿,毕竟事关一条人命,她还得小心点儿才行:“今天下午阿诚让他陪着周麟回了趟家,周麟就是周廷辉的小儿子,不过自从下午去了周家之后武子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音讯。”
    时钧山看向自个儿女儿:“周廷辉在江城有些头面,不好应付。”
    “我了解过了,周麟出了点事,这会儿在医院动手术,周廷辉在医院陪着呢,所以我就想亲自去周家看看,看能不能找着武子。”
    “恩,是要把人给找回来,不过你也得注意安全。”
    “你同意我这么做?”
    “虽说人是阿诚派出去的,但也是你的手下,你确实该把人找回来。”时钧山说着语气稍稍一顿,停了片刻后又继续往下说道:“你跟阿诚多带些人手过去,没准今晚是有的忙了。”
    时繁星闻言皱眉:“您也觉得武子凶多吉少?”
    “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时钧山拍了拍时繁星的肩膀,站起身道:“从我时家走出去的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虽说咱们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但做事嘛……还要讲个理字。”
    时繁星起身送他。
    “忙你的事去吧,我也该回去陪你妈了。”
    “爸”
    “还有事?”
    时繁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爸,我是不是没有大哥做得好?”
    “怎么,对自己没信心了?”时钧山看着女儿笑道。
    时繁星耸了下肩:“就……觉得自己可能达不到您的要求。”
    “想达到我的要求,你确实还差了点。”将女儿眼底稍纵即逝的失落看在眼底,时钧山笑了一声,道:“不过还在我的预期之内。”
    时繁星:“……爸,要不然你把大哥叫回来,他肯定管的比我好。”
    “这事儿找你哥,现在我得回房陪你妈了。”
    “爸,大哥打小就听您的话,您要是……爸,爸,爸!”
    时钧山朝身后的女儿摆摆手。
    再一次劝说失败,时繁星不由地又在心里骂了自个儿大哥一回……
    楼底下车子一响,闻靳言就醒了,一个翻身从基基床上下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车子一辆辆离开,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才拿过挂在架子上的睡袍披上,立即往房间门口走去。
    “闻总,那间房堆了杂物,里面很乱的,您没事就别进去了。”
    “闻总,我上锁了。”
    “闻总,锁的钥匙给我弄丢了。”
    ……
    想起来阿诚那小子时不时在自己耳边提醒的那几句话,闻靳言先去时繁星的书房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果然在某个抽屉里找到了一把房间钥匙,而这栋别墅的所有房间都没上锁,唯独那间阿诚不让他去的却被锁上了。
    找着钥匙后,闻靳言去二楼打开了那间房。
    ‘啪嗒’
    打开灯的瞬间,闻靳言就怔在了门口。
    卧槽
    得亏他是答应要跟那女人重新交往了,否则以她这个做法、这个行为……不是跟变态没什么两样?
    闻靳言走进去将门关上,入眼之处全都是他的照片,有平时的生活照,也有外出照,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或者他和人群的大合影,反正每张照片里无一例外的主角都是他……密密麻麻贴满了四面墙壁。
    除了天花板和地板没有,其余电灯开关上,门背后……都被贴满了。
    不仅如此,房间里还摆满了他的各种油画,艺术画,甚至是专门定制的海报
    大墙上的那副海报就不错,还P地相当完美,连毛细孔都看不见一个。
    怪不得这女人得把房间锁上,还特意叮嘱阿诚不给他开开,敢情是里头全部贴满了跟他有关的照片和画像,所以才不敢打开让他看个究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