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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怪他过分漂亮/漂亮蠢货

    他呆愣了许久,宋关行一连喊了他好多遍,才迷茫地回过神来。
    “什么?”
    “靶向药。”宋关行像是在这短短一个小时内老了许多似的,眼睛里全是疲惫和绝望,但看着薄峤时,却难得有了点希望,他小心翼翼地问,“INC-647,治疗赫拉症的靶向药,现在到哪一步了?”
    薄峤神色有些难看:“647……”
    宋关行连呼吸都放轻了,眼圈通红,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他。
    薄峤不想骗他,如实说:“之前数据没出问题之前,三年之内可以研究完毕,但是现在……”
    宋关行忙说:“没关系,迟一点没关系,我……我会给小止做最好的治疗,只要在四……五年之内研究出来就可以。”
    他不想这么草率地就给自己的弟弟下“只有三年生命”这个决定,好像一旦他认定了,那宋羽河一定会在三年后离开。
    宋关行无法接受。
    上次实验出问题,就是因为薄峤太急于求成,导致数据出现错误,他本来打算按部就班,尽量在五年之内将INC彻底研发出来,但宋关行现在的祈求和宋羽河苍白带着病色的脸,让他无法再缓。
    薄峤没有其他废话,只是对宋关行说:“好。”
    宋关行从开始就一直强撑着一口气,此时看到薄峤答应他,那口气当即就松懈下来,让他踉跄着一头栽倒,险些当场晕过去。
    赫拉综合症这个病太过可怕,以至于让宋关行已经不想去管那令他大受打击的双重人格了。
    只要宋羽河还活着,就算有一堆人格,宋关行也能接受。
    薄峤答应下来后,便动身回了蒲寸,开始马不停蹄将药物研发的速度加快。
    宋关行遭受的打击太大,在医疗舱躺了半天才终于缓了过来,他将那身全是冷汗的衣服换下来,努力保持微笑,轻轻敲了敲病房门。
    宋五七依然暴躁,在门刚响了一声,就不耐烦地扔了个花瓶砸在门上,怒道:“给我滚!我才没有病!”
    宋关行:“……”
    宋关行的笑容差点保持不下去,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很擅长自己安慰自己,摸了摸胸口,自言自语:“没事没事,这样很好,这样才够凶,就没人敢欺负小止了,很好,太好了。”
    就这样不断催眠自己后,宋关行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将脑袋探进去,小声说:“小止?”
    宋五七正翘着腿坐在床上把玩着锋利的锉刀,见门开了本能想砸个东西过去,但一见到是宋关行,只好不情不愿地住了手,冷冷道:“做什么?”
    宋关行没见过宋羽河对他这么冷漠的态度,此时乍一被这么冷的对待,心中涌上一股酸流。
    “没什么。”宋关行勉强一笑,“听说你没吃药,我来……”
    宋五七森森看他:“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吃药,也没有病,你再这样……”
    他大概想要拿刀一并将宋关行宰了,但宋五七从一开始就对宋关行很特别,犹豫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放狠话,只能凶巴巴地说:“我打你了啊。”
    宋关行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赫拉综合症的事,而且赫拉症的病人恶化程度和心态也有相关,他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暂时瞒着。
    “只是止疼药。”宋关行将药拿过来,哄他,“你不是心口疼吗,吃了就好了。”
    宋五七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我哪里都不疼,别拿药给我。”
    实际上他的双腿和心口一直在隐隐作痛,但宋五七唯恐宋关行他们把治疗双重人格的药拿来给他吃,所以对所有药都极其排斥。
    宋关行手中的药直接掉到地上,他一愣,也没生气,弯下腰将药捡起来扔在垃圾桶,轻声说:“那你什么时候疼了就告诉我,我就在外面等着。”
    宋五七觉得他好烦啊,但视线一落在宋关行惨白又疲倦的脸上,狠话就不知怎么放不出来了,他眉头越皱越紧:“你赶紧回去睡觉吧,让他他过来就行。”
    宋关行犹豫:“可是……”
    宋五七彻底不耐烦了,薅着宋关行的手将他撂倒在地,怒气冲冲压着他的腰腹,冷冷骂道:“能不能不要这么多废话,叨叨叨的,你是老妈子吗?!信不信我宰了你?!”
    宋关行:“……”
    宋关行又开始催眠自己。
    “太好了,他弟弟这么凶,在莫芬芬肯定没人敢欺负他。”
    宋关行感觉自己都要被虐成抖M了,被宋五七一脚踹了出去,还在恋恋不舍地说:“那我先回家一趟,等会就过来。”
    他要把这事告诉宋晏,将宋羽河的日常用品和衣物拿过来,还要再去找薄峤看看靶向药的资金到底够不够。
    宋羽河说他讨厌医院的味道,不想在医院久待,但赫拉症确诊后,他许是要长久待在医院了。
    宋关行越想越觉得难过,但薄峤的INC-647却像是一根钢丝一样死死拽住他濒临绝望的心,艰难给了他一丝希望。
    宋关行等到他他到了后,看到宋五七满脸“你怎么还没滚”的表情,知道他不想自己在这里待着,只好不舍地离开医院。
    宋五七一直在病房里装乖,直到确定宋关行离开了,他猛地从床上下来,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
    他他站在一旁:“羽河?”
    “滚蛋。”
    宋五七不耐烦地骂了他一句,熟练地将身上的病服脱下来,赤身裸体也不觉得羞耻,从衣柜里拿出来他上午穿的衣服胡乱套上,像是在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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