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昌宗起身作揖拱手:“齐将军客气,今日得见将军风采,已是荣幸之至,方才与南宫先生一番谈话,又让我受益匪浅,我们这回真是来对了!”
    他伸手捅了捅魂魄天外的蒋峰,会谈时一直在发呆的蒋峰猛然回神道:“你们谈完了?齐将军,请问江公子...”
    “对了,听说少将军天生神力,一柄斩/马/刀令狄兵闻风丧胆,是红巾军中的一员悍将,”齐鹤唳突然起身,从士位上走下来,“不知齐某有没有机会见识一番?”
    “啊?”蒋峰一愣,“你是要和我比试吗?”
    “诶,虽说切磋比试有益精进,只是万不可伤了和气!”蒋昌宗笑道:“不如等黄眉军的士将到来,我们四军合办一场校场比武、以壮军威,如何?”
    齐鹤唳盯着蒋峰轻轻勾了勾嘴角,“...那我可真是期待极了。”
    蒋峰平白生出一种脊背发毛的感觉,齐鹤唳虽然在笑,可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中不知为何露一种幽荧的凶光——像一头拼死也要护住领地的孤狼。
    作者有话要说:  鹰爪新茶蟹眼汤,松风鸣雪兔毫霜——杨万里
    【本来就是一堆喂猪的白菜梆子!龙生龙凤生凤,人家累世勋贵,代代娶的都是知书达理的绝色美人儿,才能生出这样天仙般的哥儿,若娶的是牙碜的村货,生出来的孩子还是一样的种地!】——出身论属于人物,受限于封建背景,不属于作者本人!!
    第82章 会盟谈判
    待蒋峰叔侄二人离去后, 南宫凰摸着下巴问:“将军怎么想到要与蒋峰比试武艺的?”
    齐鹤唳被他问得一愣,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南宫凰却笑道:“此计甚妙, 各路义军互相试探, 不是这方压倒那方、就是那方压倒这方,我们若要掌握主动,势必要将实力显露一番,将军如果在演武中取胜,其他三家就被我们压下一头了。”
    “先生放心, 我一定会胜!”齐鹤唳在心里暗自向南宫凰鞠躬作揖, 军师果然大才,竟然给他的私心找到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遮羞布。
    黄眉军的主将很快也渡江而来,这人姓曹, 四十来岁,生得脑满肠肥、大腹便便,说起来与齐鹤唳还是旧识。他本是青州刺史手下的一名主簿,齐鹤唳到青州投军时便已知道此人,说起来他也并没有什么卓著才能,一味地贪杯好色,只是胆子比别人大些,最后竟也能混成一军领袖。
    三年前狄兵入关,各州刺史本该出兵勤王保驾, 可是各地平日不休武备,州府的守军大多吃着空饷, 号称驻军一万、其实不过一千老弱残兵,连自保都成问题,更别说出兵京城。唯有青州刺史以剿匪之故, 手下当真有两万能战的兵卒,只是刺史为人软弱,听信了手下人的进言,保存实力不肯驰援京城,而后北蛮东进,青州首当其冲,蛮人以晋王的名义发诏要他归降,青州刺史更是乱了方寸,寝食难安、忧思成疾,一天夜里乍然听见蛮人佯攻的战鼓声,竟吓得从床上滚落于地,肝胆俱裂而亡!刺史身死、群龙无首,曹主簿趁乱而起,领着两万兵卒弃了青州逃进内地、由此起家,三年来硬仗没打几场,小妾倒纳了十几个。
    曹主簿进了军寨,举动间趾高气昂,处处以齐鹤唳的前辈上峰自居,其实三军之中,黄眉军的实力最弱,他的派头却比谁都大,好像已把自己当成了盟主一般,南宫凰明里暗里弹压了他几句,他也毫无收敛改过的意思。
    晚间夜宴,四军首领齐聚,江氏姐弟也在席间与众人同坐、以示看重,曹主簿见了这样两个花月般的美人,浑身简直都要酥了,江梦幽的主意他不敢打,只把一双小眼贼在江梦枕身上,恨不能盯进肉里去。席间的场面倒也有趣,三支义军的主将都在偷望江梦枕,可他却独与武大哥相谈甚欢,令其余三人或是嫉恨或是惆怅。
    “我看晋王妃的这个弟弟才是他们的杀手锏,”曹主簿回到营帐,打着酒嗝意犹未尽地和手下人道:“方才席上,我看玄甲和红巾的两个小子都对他殷勤得很,他又和那个姓武的打得火热,不知什么时候也会来勾引将军我...嗝!到时候,我定要好好地和他周旋周旋,哈哈!我最知道这种人,用美貌勾着我们这些人为他们姐弟卖命,说得好听是皇亲贵戚,说得不好听与娼妓之流无异,只是嫖资贵些罢了!”
    手下人忙拍马屁:“将军说的正是呢,若四军谁先打进京城、谁就能得到他,倒是个不错的彩头!”
    众人趁着酒醉说了不少不堪入耳的猥琐淡话,好似他们当真瞧见江梦枕游走在几人之中,每夜自荐枕席、扫榻以待,将各位将军都勾搭成了他的入幕之宾。
    “我听人说,晋王妃的弟弟以前曾嫁过人,后来似乎是与夫家和离了...”
    “呸,原来是个不值钱的破鞋!怪不得不得如此放荡,”曹主簿聊得酒酣耳热、语气越发放肆,“说不定以前就有偷汉子的毛病,生了那样一张脸,定然是不安于室的小浪蹄子,他相公的脑袋上不知有多绿,这样下贱的破鞋白给我也不要!”
    “若他夜里来勾引将军,那可怎么办呢?”
    曹主簿下流地舔了舔嘴唇,“那..那我必然弄得他哭爹叫娘,以后再也不敢出来卖弄风骚!”
    众人哄笑成一团,把那皎月般金尊玉贵的哥儿说得比娼妓还下贱,不知令这伙人心里生出多少扭曲恶心的快意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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