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岭不知道其中内情但感觉到氛围略有些奇怪,宋轻炀倒是非常佩服两人的态度,他从坐着的石头上起来,将事情挑破,瞥了一眼远处停下来的陆经年,紧张:\“既然镜玄宗不欢迎你们,去我们朝阳宗吧,朝阳宗也可有意思了。\”
    宋轻炀来解围,心是好的,但是姜行的目的就是去镜玄宗,她抬眸一眼,瞳孔颜色深深,宋轻炀从姜行眼中察觉到了不明的意味,下意识跟着屏息噤声等待她的回答。
    宋轻炀有趣善良,不该卷入这其中,姜行心中叹口气,面上冷漠:“你要送付流愠,应该是送往天霜派,已经走过了,现在回头为时不晚。”
    姜行的话落,宴清许看她微垂的眼眸,是不忍了吗?
    宴清许听明白了,可宋轻炀不明白,只听出了姜行这是拒绝的意思,他眼中的期待落空,垂下眼眸,小声:“镜玄宗有什么好的,大家一个二个都想去!”
    “你带着付流愠去朝阳宗,我师父会来找你的。”宴清许清透的声音插进来。
    两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宴清许沉默不多言,突然开口管宋轻炀的闲事让人惊讶,宋轻炀有些敌意的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宴清许,口不择言:“你是不是看我喜欢扶摇,所以你要赶我走?!”
    “宋轻炀!”姜行制止他继续说大逆不道的话。
    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可行,可旁人说不得,宋轻炀不忿,她处处都在维护她的徒弟。
    “我是喜欢她,但并不是因此想赶你走。”宴清许突然说出这一句话,他看了眼对面的姜行,对着宋轻炀劝说“付流愠伤的很重,你将他带去朝阳宗治好伤,若是有机会,我师父与我会来看你。”
    宴清许猜到了她的意图,可是姜行惊讶的并不是此,她知道宴清许一向能够猜到她的心意,可是他这么直白的承认喜欢她,当真是连仙门的礼教于不顾。
    宋轻炀的目光落在宴清许那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他竟然真的敢承认他喜欢姜行,他怎么敢的!
    宴清许像是没有看到宋轻炀的表情,冲着姜行微微一笑。
    宴清许这么直白,宋轻炀将目光转向姜行,却见她回以一笑,他终于承认他没有机会了,姜行也喜欢宴清许,虽然早就料到,但是证实之后还是觉得怅惘。
    宋轻炀面色难看,抬头向天长叹一口气,回头再看,姜行已经朝着远处的陆经年看去,她对着远处看不清神色的修长身影勾唇一笑,语调嘲讽:“陆宗主,听墙角可还有趣味?”
    陆经年的神色不明,他立在远远的地方看向姜行,目光之的情绪不明,而后在宋轻炀惊讶的目光中转身离开,陆经年既然这一回没有理会姜行的嘲讽,真是少见。
    陆经年转身向镜玄宗走去,他压制住心中翻涌的真气,她究竟是不他猜想的那个人……是不是!若是他又如何自处?想到这一种可能,他捏紧自己的手闭眼,将心中纷乱的思绪压下。
    当修长的身影已经走远之后,宴清许将目光从背影上收回来,对面的人影还侧着,他眼波流转,抓住对面人的手,拉回姜行的注意力,在对方的目光落回自己身上的时候,宴清许苍白的唇泛起一点笑,道:“我们也走吧。”
    姜行看穿了宴清许的小心思,不过这样的小心思并不讨厌,她起身掸掉衣裙上的灰尘,在宴清许猝不及防之下,拉起他的手:“走吧!”
    看着两人背影远去,宋轻炀想打自己,他就不该问出来,问出来姜行与宴清许反倒正大光明了,然后把他一个人给扔开!
    一路沉默的付流愠看到宋轻炀抓狂的表情,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他轻声:“宋二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朝阳宗吧……或者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宋轻炀垂头丧气,反正镜玄宗他是没心情去了。
    付流愠与季岭皆忍俊不禁,和宋轻炀这样的人在一起真的是很轻松啊。
    宴清许看到宋轻炀没有跟上来,又看了眼前方陆经年的身影,低声:“他们走了,就……”
    “不用说了。”姜行知道宴清许想要说什么,阻止他,满面轻松:“这一次若还能下的来镜玄宗,我们便先去看看宋轻炀,再回西境。”
    这是姜行的承诺,宴清许抿嘴,他看着远方出神,自言自语:“一定可以的。”
    到了镜玄宗门口,他们已经不落陆经年几个阶梯,姜行抬头看到阶梯尽头的人,是徐若莹,泫然欲其,眼泪在眼中倔强的不肯流下来。
    姜行将目光转到陆经年的的身上,他的背影顿住,抬头是在望徐若莹,两人相对无言,姜行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徐若莹会用这种眼神看陆经年?她不是一向在陆经年面前温柔大方,做尽好人吗?如此这般还是她百年来第一次见,如何不好奇。
    “若莹。”陆经年将徐若莹当作自己的妹妹,这么多年也做到了兄长的职责,他的眼神中微微有些迷惑。
    徐若莹自从师兄许诺要娶风不语之时,心中杀了风不语的念头疯狂叫嚣,可是她要克制自己,在镜玄宗杀人,师兄会发现的,师兄会不开心的,她不要师兄发现她不善良。
    可是她从未像此时这般愤怒,师兄若是真的娶了风不语,那么就再无可能会娶她了,风不语与姜行不一样,风不语没有姜行倔强,没有姜行的傲气,她定会同她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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