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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后我退婚了》 “那爹可明白,人言一谎,万世空当?若是当初的冀王没有参与侵地,如今的皇上,便不会为了堵这天下悠悠众口,焦头烂额,也不会酿成如今的尸山血海、累累白骨,可爹你看如今,这口堵住了吗?!没有,智者远虑,尚有百密一疏,为着这一疏,又要杀多少人?”
傅翀长叹着:“要杀多少人,我不管,也管不着,可晗儿,你可知?这事若是败露,傅家首当其冲,满门抄斩,你叫爹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视不理吗?”傅晗高声道,“我一路进京,百姓都在议论这些,捂住脓疮,挡不住发臭发烂,这就是隐患,只要他在,总有一天,大厦将倾。”
“捂不住,也得捂!”
傅翀也急了,反驳他的不是别人,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可他又如何不想成为儿子的骄傲,他踱了几步,急急开口:“今日皇上命礼部筹备年末祭礼,就是为了盖下这场风波,只要傅家安好,这脓就算腐肉蚀骨,又与我傅家何干!”
傅晗的手压在那布帛上,振聋发聩地反问:“事到如今,爹以为我们还能置之事外吗?康平远被捕入狱,这密函的下落,皇上迟早会去查,爹,如果继续听凭任之的话,傅家就是下一个长宁伯府。”
傅翀一下子跌在了凳子上,掩着面颓唐半晌:“……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傅晗的唇线紧抿,也坐了下来,默了默,低声道:“是沈三小姐。”
“沈家?”傅翀一下起身。
“……嗯。”
“看来明日得去一趟靖安王府了。”
傅晗:“?”
傅家父子这事讨论的,是有了点眉目,但这夜还没完。
傅翀他们前脚出宫,王禄便匆匆入宫将康平远之事,禀告了皇上,广诚帝恨极了康平远,亲自下了旨意,将长宁伯府上下全部捉拿下狱。
康平远被人从牢里拖出来时,骤然见光,神情还有些恍惚,等他见到皇上,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广诚帝根本不问他密旨在了哪,他踩住了康平远戴着佛珠的那只手,用力地碾过每个指节,惹得康平远吃痛地咆哮。
康平远赌错了,他原以为那封密函可以救他一命,便把他藏在了不渡庙里,却不知皇上最讨厌受人威胁。
广诚帝看着趴在脚下的康平远,目露凶光,杀意明显,他看中了康平远的野心,看中了这小子的愚忠,可这小子分明是条狗,却妄图做一只狼。
世人皆传,康平远一步一跪求得的那串佛珠是为了压制邪障,可广诚帝不信,若真是如此,又有什么值得宣传得人尽皆知?
他奉旨进庙,杀人灭口,一切都做得很好,可他偏偏从里面拿走了一串佛珠,这是威胁。他时时刻刻提醒着广诚帝,面前这个人,知道他的秘密。
广诚帝站在黑暗中,目光很是瘆人。
王禄把康平远药哑了,他看皇上用热帕拭手,便知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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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得知康平远被拖死在官道上这事,还是江谏告诉她的。
前世的康平远为了祝纭欢,把王禄拖死在了官道上,到了如今,故事的主角却换了人演。
听江谏他们说完之后,沈栀只是为微垂了眸,心中并没有什么感觉。
今日沈栀到靖安王府做客,主要是因为江大将军觉得自家那个讨人嫌的弟弟娶不到正经人家的姑娘,连谢殷说话都不管用,甚至还被扣上了帮凶的罪名,于是乎,江谏只能把人请到家里来了。
美其名曰:“让我那大哥也长长见识。”
江彧二十五了都没讨到一个媳妇,除却家中没有长辈帮忙说亲外,主要还是因为他这人太直,板着脸来,很能吓小姑娘,江大哥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又叫谢殷把须蓉从宫里叫出来。
这会儿,倒真是一家人吃上了团圆饭。
沈栀用饭时,话不多,须蓉比她更规矩,那行止看着轻盈,可但凡是家中有教习嬷嬷教习过的,都能看出须蓉的行止不一般,像是拿尺子,一板一眼打出来的。
她先是看了眼谢殷,又看了眼须蓉,心里暗暗有了主意。
一场团圆饭,吃得轻松愉快,江彧见着准弟媳,临走前还不忘拍了下江谏的后背:“表现好点。”
江谏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用过膳后,江谏带着沈栀在府中四处逛逛,如今京城,谁人不知沈家和靖安王府结了亲?这靖安王像是没娶过媳妇一样,大哥进京还没来得及论功行赏,他倒是先替沈三小姐求恩赏去了。
当然,这靖安王倒真真是第一回娶亲。
于是乎,靖安王妃的名头响亮,府里谁人都知未来的王妃娘娘今日来做客了,也不知是得了谁的命令,下人们碰着他们,齐齐地先向沈栀行了礼,道了王妃好后,才向靖安王问安。
沈栀被这不守规矩的模样吓得心里一惊,小声问怎么回事。
江谏握了她的手:“这不是讨好你吗?”
“亲都定了,还讨好什么?”沈栀不懂。
江谏被她发愣的模样逗笑了,揉了揉她的脸:“这不是还没嫁进来吗?怕你临了反悔了。”
沈栀害臊,不理他,这人总是想些稀奇古怪的花样来逗她玩,两人路过池塘,沈栀问道:“如今皇上就等着年尾祭礼一震声名,王爷是打算在这上面做文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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