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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知夫君是女郎》 人到华清宫傻眼了,不在宫里。皇帝问:“这么晚了,你们小主子干什么去了?”
千林回答:“小主子吃了午饭,就出了宫。”
皇帝突然福至心灵,甲胄和伤药这两个平日里衍华根本不会选的物件,今天选了不会是送……
老皇帝沉默了,他笑儿子没眼光,儿子笑他不知趣。
这平日里,脑子慢半拍的衍华怎么在这种事情上格外有天赋。
肯定有哪个混账东西乱教,老皇帝严肃想,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远在江南茶楼里唱折子戏的司马玄冬打了个喷嚏,台下无人,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上面,水袖一挥,败了兴致,就从上面下来。
当年,父皇让他历练,在边疆听闻衍华受伤得了断魂症,便赶到了江南,江南温柔多情,擅长祝由之术的巫师也多,鱼目混杂,找到真正厉害的巫师也需费一番功夫。
找是找到了,但那人却不肯和他走,死活不去京城,有时候连人都找不到。
有本事的人大多喜好格外鲜明。
那人就是如此,特别喜欢听折子戏,司马玄冬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甚至无聊换上戏服,学者人家唱了一曲。
在他从台子下来,二层的栏杆处冒出来一个小姑娘,扒着栏杆道:“怎么不唱了,之后呢?这陈娇莲和潘必正会在一起吗?”
下了台子的司马玄冬听见声音,抬头看见二楼穿着苗疆服的小姑娘,说是小姑娘却已经成人了,她天生个子娇小,直到现在长得还跟个小娃娃一样,可这样一个人却是江南大巫师。
司马玄冬笑笑:“这不能说,这出《玉簪记》可是本人花了大价钱淘来的,还指望今后回本呢。”
“那这出折子戏什么时候唱?”
“大概要半月之后,在京城唱。”
轲轲纠结了一会儿:“你让我看戏,我跟你去京城。”她知道眼前这男人,一直撺掇她去京城,可她不喜欢坐马车,就没答应。
眼下这男人狡猾,找到这样一出折子戏,她真的好纠结,为了折子戏,坐马车要冒着骨头架子散的危险。
司马玄冬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小弟的断魂症有救了,只是,他出来这么长时间,某个人怕是早把他这朵可人的娇花给忘了,找到新的解语花。
*
宣德侯府,入夜,司马衍华躺在厢房里,目光不知怎么移到了梳妆台前的礼盒上,这是她给圆圆挑的礼物,竟然忘了送出去。
她目光又移到窗户外边,看到对面圆圆的院子,想到今天晚上吃饭时,圆圆总给她夹肉,一块又一块,吃得肚子好涨,真想让圆圆揉揉她的小肚子,理直气壮告诉她,这是你干的。
司马衍华睡不着,脑子里好似什么也没想,就是睡不着,她慢慢翻身,脸埋进枕头里,淡淡花香袭来,脑子更懵了,又慢慢转过身来,默默拉着被角往上,盖住一半脸。
过了一会儿,她双手推开被子,坐起身,望着窗外对面灯火通明的院子,心想,这个时候圆圆还没睡吗?
司马衍华低头看着白色棉被,思索她为什么会睡不着,明明她平常睡觉挨着床就睡的,她又往回躺,闭上眼想到了太傅曾经教的一句话。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司马衍华睁开眼,幽幽叹气,她这是躺也思君。
又折腾了一会儿,司马衍华柔顺的长发都炸毛了,她身穿白色里衣,披上外衣下床,喝口水,静静心。
她手执茶盏,目光又止不住放在对面的院子,开始发散思维,伯母安排的院子很好,离得很近,但是这个时辰,圆圆还没睡?
司马衍华目光移到梳妆台上的礼盒,嘴唇微抿,这个时辰去送礼肯定很唐突,可是,她再次望向对面灯火通明的院子,下了一个决定,并给自己找了借口,她只是睡不着,不是因为别的。
想着,她推开房门,抱着礼盒出门。
快走到院门口,司马衍华默默低头,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忘带胸了,然后拐回去默默穿上。
明月皎皎,银光洒满庭院,青石小路折射白光,耳边传来蛐蛐声音,司马衍华行走在上,抱着礼盒默默纠结,会不会不好?
可是她真的睡不着,真的好想……
快走到跟前,她欢快抬头,却看见一个女子闪身进入商袁的院子。
司马衍华心中一凉,完了,圆圆有小野花了,她这棵还没娶进门的家花,已经不香了。
她敲敲门,发现院子里没有守夜的丫鬟,抿紧薄唇,这可不怪她,她已经敲过门,这般想着,给自己鼓气,踏进院中。
石榴树沙沙作响,点点红英飘落,落在她未束发的头上,石榴花顺着发顶缓缓飘落,即缠绵她的发尾,最后缓缓落入泥土。
到了房门口,司马衍华想到,女孩子的闺房一般不能进,那么男孩子呢?
她敲敲门。
屋内,坐在书桌后面处理公务的商袁和向敏交谈玄王的情况,向敏拿出一盒药膏:“这玩意儿边疆派人马不停蹄送来了,你试试效果怎么样?”凑近点,又坏笑道:“要不,我帮你抹?”
商袁冷淡瞥了她一眼,拿着药膏往里走。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向敏下意识问:“谁啊?”
站在屋外的司马衍华听见女声,落寞低头,真的有女孩子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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