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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带球跑后我生下了史前恐龙

    于是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识相地坐了下来。
    既然程封没有直接和他动手,那说不定他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情况,自己也就能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刚才有些失态了。”林永成赔着笑,想拿起酒杯喝口酒,控制一下抽痛的大脑。
    然而程封抬手按住了他的酒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林永成的眼睛。
    程封在林永成说话之前,先说道:“看来林先生的精神不太好,那还是不要喝酒了。”
    林永成咬牙切齿,但还是缩回了手。
    面对面坐着的两个男人,一个正一口一口浅酌着杜松子酒,另一个手屈成拳状,盯着面前的白色瓷盘不说话。
    一时没有人主动去打破这个沉默的气氛。
    林永成的大脑飞快转动,觉得自己的纰漏还是出在林清晗身上。
    三十年前,他捡到了刚出生的林清晗,他原本想要把这只奶猫像其他儿童那样洗脑成自己的工具,但却在第一次试图洗脑她时就受挫了。
    林清晗天生就有对他的能力的抗性,这引起了林永成的注意。在他的观察下,他发现林清晗有着与其他猫科非人类截然不同的能力。
    ——她的运气特别好。
    用“运气”来形容林清晗的能力有些玄乎,但是事实如此。
    哪怕是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林清晗都能发现绊倒她的其实是个金块。
    刚开始林永成以为是偶然,但次数一多,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招财猫”的传说。
    他意识到了林清晗的价值,但可惜的是这种能力完全是被动触发,而他又无法用洗脑的手段彻底控制林清晗。
    好在林永成多少可以影响林清晗的潜意识,并且因为她年龄尚小,这些年来,林清晗并未脱出林永成的控制。
    林清晗,便成了他所有的武器中,唯一一个的例外。
    这柄武器太有灵性,林永成只好用一次又一次的心理暗示、血腥教育的手段,让武器的刀锋不要朝向自己。
    然而这一次——最重要的这一次,竟然出现了如此差错,林永成暗恨自己被眼前的成功蒙蔽了双眼,没有更加谨慎一点。
    不过……按理说林清晗多少是受到了些他的控制的,那为什么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林清晗的叛变?
    “林先生,”程封屈起手指,在林永成前方的桌面上点了点,“我在和你说话呢。”
    林永成回过神来,扯出一个微笑,说:“您说。”
    “林先生,你说——人和畜生的区别在哪里?”程封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本能地提高警惕心,林永成努力保持着笑容,说道:“大概是智力上的差距吧。”
    “智商……吗?”程封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眼中的寒意更甚。
    程封站起了身,走到包厢的窗户边,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像是感叹像是警告地说道:
    “我觉得,区别果然还在‘做出来的事情有没有良心’吧。因为畜生都是没有良心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像是在说“今天的咖啡不错”一样,但是说出的话却让林永成克制不住攻击的冲动了。
    林永成知道,如果他现在不发动攻击,那么下一秒被攻击的人就是自己了——那倒不如抢占一个先机。
    程封冷冷地望着他,像是看不见他挥过来的手臂一样。
    在蒋子白的安抚下,混乱的孩子们的情绪平复了。
    他们的眼睛里出现了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傻呆呆地看着同一个方向,动作也从无比僵硬变得灵活起来,生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上。
    只不过,多数孩子还是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没有去处,更没有精神寄托。
    他们从麻木的人偶状态苏醒后,面对的是繁杂却精彩的人世,但他们却没办法跟上人间的节奏。
    最后,所有孩子都聚集在了一起,他们把蒋子白围在中间,用仰慕的目光看着她。
    “你们……感觉怎么样?”蒋子白被这大阵仗吓到了,她本能地后退一步,缓缓问道。
    小晗从她的怀里探出头,动动鼻子,嗅闻了一番,她察觉到了周围的人的变化,一双大眼睛亮了起来。
    “很好。谢谢您。”最大的男孩站了出来,微笑着答蒋子白的问题,他顺便还冲着小晗点了点头。
    他的态度有些拘谨内向,蒋子白知道这是他多年未曾社交的结果。
    男孩诚恳地向蒋子白深鞠一躬,在蒋子白试图把他扶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坚若磐石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好了,别这样了——我们要快点走,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不一定的。”
    大感羞窘的蒋子白,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转移话题,扶起男孩,带着一堆孩子往地下室外面走。
    “这附近还有别的孩子吗?”在往外走的路上,蒋子白问男孩。
    男孩摇头说道:“今天是‘训练日’,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送饭的人今天也是不会来的。”
    训练日?训练什么?她之前看到的那些危险血腥的格斗吗?蒋子白联想了一下,胳膊上冒起了鸡皮疙瘩。
    果然,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其他人,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地面上。
    这时,蒋子白才感觉到从脑部传来的阵阵抗议般的痛感,仿佛正有个人拿着针筒,一下一下地戳在她的脑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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