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宗主?可我看着不像啊,年纪也太轻了。”
    “别看人长得细皮嫩肉,但我劝你,如果想在西北这片儿好好混下去,就别想不开去惹他。薄宗主大方得很,凡是被他亲手打死的人,裹尸布都是免费送的。”
    “不过大部分时候,那些没长眼的人都凑不到薄宗主面前,墨公子早就提前代劳了。”
    “就他们俩,有那么玄乎吗?”戴着斗笠的人轻声呢喃。
    “嘿你别不信,真想上去作死的话,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疤脸大汉说完,也不想再和这个没眼色的家伙唠嗑,独自端起大碗畅饮起来。
    斗笠人的视线一路追寻着那一抹红色的身影,见人即将走出视线,便匆忙放下银子结账追了上去。
    疤脸大汉摇摇头,就这冒失鬼,也不知道时怎么在江湖上混到今天的。
    今天小镇上的人不少,斗笠人前进速度受阻,见红衣背影已经走入了雪轮宗驻地的大门,只能在身后呼喊。
    “等等,你等一等。”
    “我有要事要和你说!”
    守卫的弟子将来人拦下:“雪轮宗驻地,闲人免进。”
    斗笠人试图将首位挥开:“你别拦着我!薄律!薄律——”
    “师父,又有人上门找你了。”墨雪低声说。
    肖律从墨雪手中挑了个糖块塞进嘴里:“声音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是谁了。”
    “去看看吧,闹事的就扔出去,不重要的病直接交给绫灯,他不是说最近闲吗?”
    墨雪:“绫灯闲是因为他老拿虫子跟蛇给人治病,还又火烧又土埋的,让不少患者受到惊吓噩梦连连,导致口碑不好。”
    “多吓吓就好了,日后不容易惊悸而死。”肖律摆了摆手,示意让徒弟自己做决断。
    大门外,江琴对阻拦自己的守卫十分愤怒。
    回想过去,他和沈云鹤来找薄律时候,哪次不是对方亲自出门来迎接的,这还是第一次被拦在大门口。
    这五年来,薄律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先是退出琉璃药王谷,后来又销声匿迹了好些年,让他们受伤、中毒了都找不到人。
    前阵子沈云鹤中了蛊毒,他们在江湖上遍寻名医都无法可解,琉璃药王谷那边又排不上号,后来听说了雪轮宗主的事,这才打算来西北看看。
    没想到刚到雪轮宗附近,便发现那个大名鼎鼎的薄宗主居然就是薄律。
    就薄律那个三脚猫的功夫,是怎么坐上宗主之位的?还能独自击杀血煞两人,简直匪夷所思。
    还有墨雪那个病殃殃的样子,居然能练剑?这传闻也太离谱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沈云鹤已经被蛊毒折磨了好几个月,他日日看着云哥哥的样子都觉得心疼,还是让薄律快点把人治好比较重要。
    可这些守卫弟子像臭石头做的一样,任凭他说什么都不让进。
    “你们快让开!我有关于沈云鹤的事要告诉薄律,你们和他说,让他出来见我。”江琴只能搬出沈云鹤的名字,希望薄律能识相一点。
    可惜守门弟子并不清楚三人间的过往,肖律也没有下令让他们给沈云鹤两人优待,只能公事公办地说:“想求见宗主的话,请先登记,之后申请会被提交给宗内管事,如果合适的话宗主才会见你。”
    要是不这样的,一天能有好几百个找宗主的人,什么头疼脑热、吃饭不香、肾亏腿软都敢找上门。
    “你们!我这边儿是急事,十万火急!”江琴愤怒地说。
    这时旁观的人终于忍不下去了:“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一上来就吵吵嚷嚷地想插队,就你情况危急啊?去后面排队!”
    “就是,还一上来就想见宗主,宗主是大白菜呀,你想见就见。”其病患家属也附和。
    江琴回头一看,雪轮宗大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一脸血出气多进气少的,走火入魔不断抽搐的,满脸青黑似乎下一刻就要起尸的……每一个都命不久矣的样子。
    和他们比起来,沈云鹤那都算是活蹦乱跳了。
    见比惨是没戏了,江琴对守卫弟子道:“我是引琴山庄的少庄主,我可以出钱,要多少随你们开!”
    “钱?钱算什么?”众人嗤笑。
    其中一人指着人群里那个脸色发青的胖子:“看到没?天下第一富商,被不知道哪个大孝子搞成这样的,还不是一样在排队。”
    天下第一富商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身边不知第几房小妾正哭得梨花带雨。
    江琴:“……”
    万万没想到,连撒币这招都行不通。
    他伸手想要拔剑,打算先闯进去再说。
    只要见了薄律,按薄律对沈云鹤的深情,听了目前的情况肯定会乖乖医治的,说不定还要处罚这些不长眼的守卫。
    可他的手放到剑柄上,却发现剑身和剑鞘像是被人焊成了一体,一动不动。
    江琴垂眸一看,见一只修长却有力的手压住了自己的剑柄,看起来像是没怎么用力,却让他连一寸也拔不出来。
    顺着手看去,江琴见到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五官里带着几分熟悉。
    他是何时近身的?!
    江琴试图运功,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对方手下简直如同小孩子玩闹,不由得心下骇然。
    之前听传闻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可当墨雪真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未动手,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