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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河山皆安

    “二则这件事已经闹大了,若是几日之内大理寺没找到人,百姓就会觉得朝廷办事不力,大理寺形同虚设,往后难以服众。”
    沈明安说的这两点都是重中之重,这件事的表象是方家丢了个小公子,深处涉及到的却是官员受贿、权势勾结和民心问题。
    陆辞珩知道沈明安单独把这个案子拎出来是想提醒一下他,他皱着眉说:“受贿的问题比较严重,我已经在让户部和刑部一起着手查,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彻底根除恐怕需要数年。”
    “慢慢来,这原本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沈明安揉了揉自己的腰,温声说:“可以从往年的税收查起,眼下能做的就只有先把方知书的案子结了,还有确保益州堤坝修建的拨款数额没有人从中贪污。”
    陆辞珩颔首,将一旁晾温了的汤盅递给沈明安,见沈明安精神不怎么好,便结束了这个案子的话题,“我等会把这些东西都理一理,过几天去大理寺重审这个案子,你先喝点汤。”
    他抽了一本奏折写批复,沈明安在一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汤,油灯燃了大半,陆辞珩起身添了些灯油,看沈明安手搭在腰上,喝了半天一小盅汤都没喝完,凑到他近前问:“汤味道不好吗?”
    “没有,很好喝。”月份越大,孩子长得越快,负担重,沈明安腰上总是断断续续地疼,他放下手里的勺子,抬眸看向陆辞珩,神情有些恹恹,“还有些喝不下了,我想先去睡会儿。”
    “好。”陆辞珩把他抱进怀里,亲在他微润的唇上,“你先睡,明天早朝要再商讨一下益州堤坝修建过程中出现的一些问题,今天晚上得将具体的措施定下来,我把手头的文书写完也睡了。”
    沈明安含含糊糊地“嗯”了声,陆辞珩在他的唇上浅浅地啄,舌尖探进去顶在他敏感的上颚上轻轻舔舐,沈明安尽力仰着头回应他,他眼睛湿润,渐渐漫上水汽,被陆辞珩吻得失神,唇被松开后,额头抵在他的肩上不住地喘息着平复呼吸。
    他被陆辞珩抱到了床上,从坐着到躺着,沈明安依旧不好受,这段时间里腰酸背痛是时有的事,胃有时也会被孩子顶到,总觉得难受,没吃几口就会不舒服。
    沈明安蜷起来,侧卧在床上,他困倦又疲惫,但是在床上躺了很久都被腰腹上时有时无的酸痛磨得睡不着,他闭上眼睛,在疼痛暂缓的间隙里缓缓睡了过去。
    第66章
    沈明安睡得很浅,不知睡了多久,又因为痉挛收缩的小腿疼得醒了过来。
    腿抽筋是突如其来的,小腿上有很强的牵扯感,酸麻胀痛,沈明安几息的时间里就疼得有些受不住,他呼吸短促混乱,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上,试着抻直小腿,却没有任何缓和,腿上依旧强直性地疼痛僵硬。
    烛火跳动,陆辞珩仍然伏在案上写字,沈明安哑着嗓子唤他:“阿珩……”
    因为担心烛光太亮影响到沈明安,陆辞珩在沈明安睡前就灭了殿里一半的烛火,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见昏暗烛光下的沈明安额上覆着薄薄一层冷汗,顿时心里一紧,扔下手中的毛笔坐到床边,“明安,哪里不舒服?”
    沈明安抬起雾蒙蒙的眸子,“腿……”
    陆辞珩的视线落在他白皙僵直的腿上,“是不是腿抽筋了?”
    “嗯。”沈明安额头靠在他的肩上,又低又哑地应了声。
    陆辞珩轻轻抬起他的小腿,让他的腿搁在自己膝上,在他小腿上抽筋的地方揉压按摩。
    沈明安的腿凉得像冰一样,烛光下泛出细瓷般的白,脚面都因为疼痛而绷直,陆辞珩用温热的掌心给他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沈明安的小腿才没有那么僵硬了,陆辞珩俯下身去吻在他的小腿内侧,让他试着弯曲一下膝盖,“还疼吗?”
    “好很多了。”
    腿上的痉挛和不适感缓解了不少,留下的都是陆辞珩手掌上烫热的触感,方才陆辞珩抬着他的腿,亲在他小腿内侧,一触即分,吻里不带一丝情欲,却激得沈明安心不受控地乱跳,白净的脚趾都勾蜷起来。
    沈明安脸上烧得又红又烫,佯装镇定地问:“你文书写完了吗?”
    “还有一些,就快写完了。”
    “那你快去写,写完以后早些睡。”沈明安收回腿,半晌后很轻地又添了一句,“我一个人睡着冷。”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让陆辞珩连文书都不想写了,心思全到了沈明安身上。
    他干脆把沈明安圈在怀里,半真半假地说:“我也好困了,现在写肯定写不好,我明天早上起来再看。”
    早朝开始的时间本就早,陆辞珩前一天晚上没写完,第二日不得不天没亮就起来继续写对策。
    陆辞珩离开被子的时候轻手轻脚的,但沈明安一晚上都睡得很浅,他在陆辞珩起时带着惺忪睡意迷迷糊糊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寅时。”陆辞珩在他额上亲了一口,伸手去拿架子上的衣服,叮嘱道:“立冬了,外面冷,你要是出门的话记得多穿点。”
    沈明安困得厉害,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里,他听见陆辞珩出门前和他说早膳在小厨房里热着,小白也已经喂过了,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两人一起住在东阳村的那段日子。
    沈明安睁开眼睛时有点心神不宁的迷茫,孩子在早上总是动得频繁,沈明安将手轻轻放上去安抚腹中的孩子,过了许久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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