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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怎么可以吃鱼鱼》 容芽的眼皮掀了掀, 眼前模糊的景色开始变得清晰。
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可周遭都是先生的味道,让他生出了些安全感。
圈着他的怀抱十分温暖, 一声声叫着“崽崽别怕”,容芽知道自己是脱离了噩梦了。
没有什么比这个强有力的拥抱更让人安心的了。
容芽无力地抬起了手,顺着严冽的背脊摸了摸, “先生。”
听见小孩的声音,严冽捏着他的肩膀和他分开了点,这才看见小孩已经睁开了眼睛。
刚刚的小孩陷入梦魇,躺在床上又哭又喊,一双手在空气中挥舞着乱抓,嘴里可怜兮兮地喊着“不要走,带我回家。”
严冽心疼坏了,把小孩抱了起来,告诉他一定会带他回家。
容芽出了很多汗,薄薄的T恤粘在后背,额前的刘海也湿透了。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严冽腾出一只手去摸小孩的脸,又顺手把他的鬓发撩到耳后。
“没有……” 容芽虚弱回答。
小孩惨白着一张脸,还冲着他咧嘴笑,声音软软又雀跃,“您来接我的吗?”
“嗯。” 严冽低低应了一声。
“那我检查合格了吗?”容芽小心翼翼询问道。
严老爷只说让他配合一项检查,具体检查什么,那位老人家并没有透露。
他只是说:“如果你不想小冽受到伤害的话,最好配合一下,这项检查必须要出自你自愿,否则会很危险。”
容芽手心的汗在T恤两边抹了抹,他低头不过想了片刻,就又抬头问:“检查合格的话,我就能一直呆在先生身边了吗?”
那位老人点点头。
容芽相信他不会骗自己,可能因为严老爷长着一张很可信的脸,还有那冷淡又运筹帷幄的神情,都和他的先生有几分像。
“那我愿意配合的。”
没人知道容芽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跟在严老爷身后来到地□□测室,周围的一切都和当初关住他们日日折磨的实验室非常像。
不好的回忆如洪水泄闸倾泻而来,拔鳞片,电击,无休止的抽血,一幕幕惨痛的画面都在他眼前过了一遍。
容芽双腿打颤,几乎挪动不了步子。
两个保镖从他身后将他架了过去,体测室的低气温让他打了个喷嚏,他说不清是太过害怕还是冷的,总之他一直在发抖。
“不用紧张,放轻松,现在你躺进那里面。” 另外一位老人拍了拍他的肩和蔼道。
容芽望着那透明的玻璃舱陷入迷茫,那是什么?
身后的机械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人他认识,是贺医生。
他对着另一位长者喊了声爷爷,又对严老爷道:“我们得抓紧时间了,阿冽已经回去了,很快就会发现他被带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容芽无措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要怕,普通检查而已,你要相信我们,我们是阿冽的朋友和亲人,不会害你的。”贺子骄安抚着他的情绪。
是啊,他们是先生的朋友和亲人,不会是坏人的,而且做完这个检查,就可以永远呆在先生身边了,他可以的。
容芽乖乖躺进了那透明玻璃舱,听外面几个人议论,说是要先让他陷入深眠状态,体测才能开始。
容芽睁着眼睛看着雪白的屋顶,贺医生拿着装着蓝色液体的针管在他手腕上推了一针。
“只是让你睡得更沉的东西,别怕。” 贺医生说。
容芽开始昏昏沉沉,他感觉有人在他太阳穴两边贴了什么东西,不太舒服。
“再等等,他还有意识。”
“可以关舱门了。”
容芽不知和药物做了多久斗争,在最后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好像看到了先生焦急的脸。
“崽崽,你听着,没有任何人可以评判你是否合格,你就是最好的,知道吗?以后不许再答应别人这种要求,不管提这个要求的人是谁。” 严冽一字一顿嘱咐着他。
“可是这样……就能呆在你身边。” 容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嗫嚅道。
“崽崽,我们一直都会在一起,这件事我非常笃定,不需要别人来替我们做决断。”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容芽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情话。
先生和他的心思是一样的吗?
“咚咚。” 房间门被人敲了两下。
“什么事?” 严冽问。
“小少爷,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老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严冽转头又怜爱地摸了摸小孩的脸。
“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哪也别去。”
容芽点点头,“好。”
严冽站起身走了两步,又折身回来,捧着小孩的脸重重亲了两口,“等我回来。”
书房里坐着三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推门而入的他。
严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他们给一个说法。
室内安静的那几秒大家都各怀心思,最终还是严谨学先开口了。
“你什么回我这里还需要带枪了?” 口气很淡,谈不上是质问。
“因为您的人总是很麻烦。” 严冽面不改色回答。
他对严谨学始终尊重,却又对他这次做的事感到极度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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