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尤楚篇6
作品:《念你入骨:爵爷蓄谋已久》 那次之后梁欢再没有找过尤楚,许是觉得尤楚说的没错,她明知道他心里想着别人,还自愿和他在一起,到头来被人伤的更深又能赖谁。
也许是看透了尤楚,觉得没办法让他忘掉他心里的那个人,浓浓的无力感让她想明白,何必去强求一个心里眼里没有你的人。
尤楚想过再补偿给梁欢些什么,毕竟是他自己过分在前。但又觉得拿一些物质上的东西兴许是有点侮辱人的意思,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一个好的借口。
他们的遇见本来就该是个错误,那就让他这个错误彻底离开白城吧,对于梁欢而言兴许还能落得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踏上维和的路,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于初念而言,于梁欢而言,他在与不在也许都没什么意义。他能找到他存在的意义,也许只有战场。
梁欢不知道尤楚所谓的一星期之后就不在国内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想把这个人从她的记忆中彻底赶出去。
她开始让自己忙起来,每天都是做不完的手术,从早到晚,她不想再去想起他。
但是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还会去回味在他怀里的那一刻,虽难过,却也刻骨铭心。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有病,理智的时候恨不能将他永远赶出心门之外,情绪失控的时候又在想如果她有一个他的孩子就不能和他断了关系。但一切都只是想象,那天他即便失控也是做了措施的,他们之间终究是断了。
在中东维和的期间,尤楚每天都身在战乱之中,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没有一刻是可以放松警惕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连睡觉的时候都恨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里的战争随时随地,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
尤楚看着眼前的战火连天,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只是持续的输出,穿梭在救人和杀人之间。
这里的人,不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没有谁能过上一天真正安稳的生活。不用说感情问题,就连安全的活着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尤楚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再想到过初念,又有多久没再期盼过感情,每天睁眼就是作战,闭眼只为保存体力能支撑活下去的日子,让他再无暇他顾。
某一天,他们守护的区域被不知名的武装力量袭击,尤楚第一时间安排作战计划。
他们的任务从来都是保护绝大部分人的安全,不会只因为哪个特例而弃大局不顾。
但是这一天,一个跪在他面前不断祈求的女人,让他破例了,女人求他救救他的丈夫,他的丈夫被抓走了,如果他们不救他,那他就再没活着的希望了。
希望这个词儿,莫名就打动了尤楚的心,能在这样战乱的时候还坚守着一份感情,坚守着一份希望的人让人会觉得活下去也有了奔头。
他不顾枪林弹雨,在同伴们都顺利向安全区撤离的时候,他又再次返回去。
如果他能给别人带来希望,那他是不是就有更多活着的意义。
回到原来的驻扎区,他在一处废弃的仓库里找到了女人的老公。
尤楚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身中了两枪,一枪在腿上,一枪在距离心脏五厘米的距离。
虽然都不是什么致命的位置,但因为长时间的失血过多,男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尤楚一边要防着敌人的袭击,一边要将男人背在身上。
男人劝尤楚赶紧走,他已经活不了了,别再因为他而连累尤楚。
尤楚告诉男人别说话,保持体力,他妻子还在等他回家,他活着她的妻子才能有希望。
没想到听到尤楚的话,男人却拼命的摇头,他这样他妻子只会活的更苦,与其如此还不如告诉他妻子他已经死了。
尤楚想反驳,人只有活着,只有在她身边,那才是幸福,哪怕过的苦一点也好。
男人却说,他这样说并不是绝情,反而是爱他妻子,在乎他妻子的表现。太在乎一个人才会希望快刀斩乱麻,明知道不可为还给她希望那样才是害了她。再难过总有过去的时候,他会在天堂陪着她。
这一刻尤楚像是突然间的醍醐灌顶,那是不是也可以证明,初念当时对他那么决绝,也是因为在意他,希望他能早点从错误中走出来......
她是在意他的,他曾经在她身边的日子不是毫无意义的。
只是因为他曾经有些过激的举动,终究是让一个无辜的女人受了牵连。
仓库外面突然响起了爆炸声,男人朝着尤楚大声喊着,让他赶紧离开。
可外面早已经是战火连天,哪有他能突围的可能。
知道初念是在意他的,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索性坐在男人的身边和他一起等待着死亡。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时候的遗憾。
‘轰’又是一声爆炸声音响起,整个仓库都笼罩在了浓烟之中。
待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哪里还有仓库的影子,只剩下了一片废墟。
匆匆赶往医院的梁欢,总觉得右眼皮跳的特别厉害。
在到了医院办公室的时候,她接待了第一名病人。
梁欢看着对面穿着军装,脸色沉肃的男人,她也正了正深色说道:“你哪儿不舒服?”
初灏抿了抿唇瓣,然后把一只女士腕表递给梁欢。
梁欢看到腕表,眼底露出惊诧的表情,如果她没记错,这块表在和尤楚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初灏开口解释道:“这个是在尤楚身上找到的,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梁欢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焦急的抓住初灏的胳膊问道:“他为什么自己不来,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初灏蹙眉思索了下,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梁欢,“他在中东维和的时候受了重伤,现在仍在昏迷不醒。医生说他醒来的可能不大,他没办法把这个亲手交给你了,抱歉。”
梁欢有些不敢置信的僵在原地,只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原本好好的人怎么就会昏迷不醒呢?
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去维和,来不及思考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她只紧紧的拽着初灏的袖口,有些颤抖的说道:“带我去见他,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