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个把他当傀儡使唤的错浮生，曾经有玩家试图挑拨，却被对方直接撕下了头颅。
    自此，再也没有玩家敢去招惹两人。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许多玩家都愿意跟两人一起进副本。
    因为在跟两人没有过节的基础上，他们只需要进去副本待几个小时，副本就会完美破解。
    虽然没有什么表现分，但是A级甚至S级副本基础分也不低，他们血赚。
    错浮生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刷了几百个副本，本来就因为傀儡师副本而暴涨的实力又有了质的飞跃。
    如今的他连SS级副本，都能够做到在进去的一瞬间将所有NPC变成傀儡。
    期间他还故意弄出异常，让钰来处理。
    遇到的次数多了，钰便也明白对方是故意的。
    他问：“你为什么想要见我？”
    错浮生回答：“因为我爱你。”
    钰连喜欢都不懂，更别说爱了。
    但他对这个特别的青年总是很有耐性，愿意回答对方仿佛没有穷尽的问题。在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下，他甚至开始跟对方在化为废墟的副本里面散步。
    有时候还会接下对方递过来的小吃食，尝一尝。
    再后来，青年会突然仰头咬他的嘴唇，咬完之后笑眯眯说这是人类表达亲近的方式。
    钰不懂，但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他学着做了一遍，就看到青年的脸红了。
    他问为什么，青年说这是因为他爱他。
    钰心想，那为什么自己没有脸红，是因为自己不爱眼前的青年吗？
    爱到底是什么？
    有一天，青年突然说他要去他的副本，然后赢过他。
    钰微怔，只是用能量模拟出来的心脏却停滞了。
    那一刻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担心与不舍。
    “别来，你会死的。”他劝道。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玩家死在了副本里，死在了他的手里，因为他的特性，连尸骨都没能留下。
    他不在意那些人，但他不想青年也变成那样。
    他第一次叫了青年的名字，“浮生，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给你，不要为了那个愿望冒险。”
    错浮生看着钰的唇瓣，再次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低低笑道：
    “我想要的，只有那个愿望能给我。”
    他的愿望太贪心了。
    “不过，你能给我看看你的脸吗？”错浮生想要伸手去摘面具，却被躲开了。
    钰摇头，“我的脸不好看。”
    错浮生笑着，“好看的，你怎么样都好看。”
    他是颜控，但是一点也不在意钰究竟长成什么模样。他只是想要更多的了解对方，更多的接近对方。
    然而一向对他温柔好说话的钰在摘面具这件事情上从来不肯让步，说什么都不让错浮生看。
    看着眼前鼓着嘴故作不开心的青年，钰还是想要劝对方，因为一旦进入副本，他就算想放水也不可能，有规则制约着。
    他真的不想青年死在他的副本里，甚至死在他的手上。
    他不理解自己的心情，只知道自己很不开心，很难受。
    但谁都劝不动错浮生，哪怕是钰。
    这是他们第一次不欢而散，很神奇，闹脾气的居然是钰。错浮生还想要哄对方，可是被躲开了。
    ————
    三天后，错浮生还是去了钰所在的副本。在正式进入之前还被副本给挡了一下，显示出明晃晃的拒绝。
    错浮生失笑，在系统的安排下进去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庄园，看上去十分精致，美轮美奂。但处处都是危险。就连一开始给他布置任务的系统都是副本内一个老者NPC假扮的。
    一步走偏便是深渊，没有丝毫的容错率。
    这个副本不单单考验力量，更考验精神。
    扭曲的人无法通过副本，弑杀的人活不过幻境，懦弱的人会被活活吓死，残忍的人会被自己做过的残杀方式无数遍杀死。
    就算是最善良的灵魂，在这里都会堕入无边地狱。
    因为副本的掌控者钰，善吞噬。
    吞噬一切，包括灵魂与品质。
    错浮生又回到了那个傀儡师的副本。
    但是在幻镜里，他反杀失败了。
    他被傀儡师制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玩偶，再也没有了反抗的能力，陷入永远的绝望。
    钰看着幻境里目光失去了最后一点焦距的青年，手不自觉掐紧，骨节发白。
    他想，这就是青年说得难过与焦急吧。
    但他宁愿永远都不懂。
    青年久久没有反应，看上去像是死了一般。
    巨大的自责与焦躁席卷了心头，钰几乎想要反抗规则的压制破坏他亲手制造出的幻境，将青年救出来。
    但是他做不到，作为游戏的能量，他无法反抗规则。
    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年气息越来越微弱。
    钰不敢再看，移开了视线。
    许久，时间仿佛凝滞下来。
    “先生您快看！”跟随在钰身后的老者突然惊喜喊道。
    钰立刻抬头看向幻境，却见青年仰面倒地，尖利锐器捅穿腹部，内核伴着内脏一起掉了出来。
    青年咬住内核，在傀儡师一米的距离之内重重合上齿关。
    傀儡丝密密麻麻冒出，包裹住整座城堡，傀儡师再一次被碎掉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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