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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朵野花》 第一个地方定在初见的柬埔寨暹粒旅拍,提前向政府申请了婚纱拍摄许可证,过程倒挺顺利。那边古寺宏观,日出日落又壮丽,成片效果令人惊艳,只是早出晚归挺折腾人,一连三天,都没睡好觉。
后来两个团队结束工作回国,周意立和程午二人留下来,决定把当时遇见了却没一起走的路重新走一遍。
这些年,程午到过的国家不少,因为要保护老先生老太太安全,她没有哪次认认真真看过风景。
所以她现在才意识到,没有工作性质的旅游是多么放松。
又去了小吴哥,和当时一样,远远就看见棕榈树下,当地妇人热情贩卖棕榈汁。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她当时站那儿认真喝光的情形,笑了笑。
程午发觉了,问,“你笑什么?”
周意立握着她手,下巴朝着棕榈树点了下,“还想喝吗?”
她愣了一秒,想起来了,说,“我不是很喜欢它的味道。”
他微微诧异,“当时看你挺满足的。”
程午疑惑,“是么?”
她只是不愿意浪费。
他笑笑,“那会儿你也看见我了吧?”
她“嗯”了声。
他回味着她那淡淡的眼神,“是不是以为不是什么好人,没安好心?”
她否认了,“没有。”
周意立问,“那后来为什么不爱搭理我们?”
程午解释,“我在工作。”
重点是,她已经表明无需多谢,冯博仍拿这事找她搭讪,便让她无感。
再往里走一些,有不怕生的小猴子蹲在低矮的石栏上,抱着个桃儿啃。旁边的古迹群倒映在一池清水中,被绚烂的天空镀上一层金光,壮丽无比。
静静欣赏了会,周意立侧头,“程午。”
他很久没叫她的名字了,她有些意外,对上他的目光。
周意立的目光从她逛街的额头一一向下,棕色的眼睛、高挺带有雀斑的鼻梁、饱满的嘴唇……
去年在这里见了四面,他才彻底把她看得清楚。故地重游,且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收到眼底,自然感叹缘分的其妙。
那会儿频频相遇,他就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果然,她成了他的妻子。
最终他的视线落回她清澈有神的眼睛,四目凝望,都笑了。
这天的晚饭在一家中式餐馆吃的,老板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不过由于地方不同食材不同,炒出来的成品还是有着很重的高棉口味。
周意立本来吃不太惯,见程午吃的香,他便陪着她,最后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吃。
夜里,吹起凉爽的风,把燥热的温度降下来。回到酒店除了游泳也没什么其他娱乐项目,两人索性牵着手压马路。
他们走的不是繁华路段,街边美食唯有昆虫小吃摊,油炸的蜘蛛虫蛹,太重口味了,提不起食欲。
幸好两人都不馋嘴,散步打发时间罢了。
走到了一片树林旁,他们都想到了初见时的情景。
周意立好奇的问她,“当时为什么不接受道谢?”
程午说:“我接受了。”
“口头道谢不算,毕竟帮了个大忙,怎么着也得请你吃一顿饭。为什么不留联系方式?”
她突然想起了,“那会儿好像你并没有道谢。”
在暹粒偶遇的几次,除了周静让他拍照,从头到尾,他都没理她。
“是么?”
“是。”程午很肯定。
“我不是看你嫌弃冯博那套做法,不想再来招你烦么。”周意立停顿一下,挑挑眉,“如果是我找你要联系方式,你给么?”
当时的程午不见得会给,但是现在她说:“给。”
周意立惊讶,久久看她,“真话?”
程午面色坦然。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会说标准答案了,进步很大。”
隔日上午,两人商量了下,去了吴哥的艺术学校买了几件纯手工制作的工艺品,准备带回国,等别墅装修好了,带去新居做摆件。
之所以这样做,倒不是因为这些工艺品多么优秀名贵,权当支持慈善事业。这是法国人开办的学校,雇佣人员都是当地穷苦及残疾的出身,让他们学一门技术,以此养活自己。
他们先去参观,进了木雕工作间,穿着统一服装的年轻人专注的做着精细活。
为了不打扰人,程午和周意立各看各的,没有交流,也没有停留太久。
即将走出去的时候,她被一个年轻男人吸引目光,他正在雕刻一尊成人食指长短的瘦佛,认真的打磨着纹路,看上去非常虔诚。
这个瞬间,程午的心被触动了。
她以前也陪徐敬和刘晓娣见过不少艺术家,不论知名与否,他们对手上的作品,都揣着一颗匠心。
程午想,不做保镖了,她也许可以试试做个手艺人。本来上次录制节目时制作木桌,她就觉得挺有趣。
突然的福至心灵。就像他之前所说的一样,感兴趣的事物自然而然出现了。
她是一个静得下心又有耐心的人,其实很适合去学一门手艺。
买好东西后,坐到车里,程午对他说,“我找到自己的兴趣了,我想学一门手艺。”
周意立来了精神,“哪门?”
程午说:“这倒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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