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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暴君的笼中雀

    耳垂一阵温热的气息传来,伴随着一阵吃痛,让苏蓉蓉忍住低呼了声。
    她惊骇下要伸手推他,却被他死死摁住。
    他竟像是故意的,看到她痛苦的挣扎,本是苍白的脸,透着病态的潮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心里的火才消退下去。
    冷不丁的,他冒出一句话来。
    “…蓉蓉,那小子没死。”
    随即怀里的人动了动,听了这话,本是心如死灰的眸,再次有了一丝微光。
    独孤琰默默看在眼里,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又补了句:“…人不可太贪心,蓉蓉你要想清楚,谁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想清楚再回答我?”
    又压低声问:“是你父母?还是那小子?”
    这话又是何意?苏蓉蓉不是个傻子,一听就明白了。
    她不由急了,竟冲口而出道:“…阿琰,你为何非要逼我选?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无辜的人?我都解释过了,阿牛哥和我之间清清白白,天地可鉴。”
    她越说越激动,“…我心里真的只把他当哥哥看待,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
    独孤琰嗤的一笑,打断她的话:“天地可鉴?把他当哥哥?”
    当哥哥?还是当情哥哥?
    这话他没说出来。
    哪怕他和她缠绵,逼迫蓉蓉说喜欢他,也是用那小子做为要挟。
    蓉蓉才不得不低头,被迫哄着他,心不甘情不愿说出口的。
    包括在蓉蓉的梦里,都想着那小子,生怕他伤了那小子分毫。
    甚至就在方才,蓉蓉为了那小子,那样决绝的对待他,竟不留一丝余地。
    这一切的种种,叫他如何信?
    隐在心口的火,越烧越旺,抬起眼皮子,他定定的看着她。
    一字一句道:“…蓉蓉,除非你证明给我看?我就信你了。”
    证明?怎么个证明?
    苏蓉蓉脑子有点发懵,正在不知怎么回答他时,独孤琰却不再和她多说一句,攥着她就往前走。
    校场上没有一丝风,就连刚刚还大好的阳光,也瞬间暗了下去。
    就在苏蓉蓉莫名其妙时,身后忽然有脚步声传来,还不止一个。
    “陛下,人已经带来了。”
    薛奕大步流星上来,对那颀长的身影恭敬的说道。
    苏蓉蓉这才回神,朝着薛奕说的人望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那跪地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感觉有人看他,本是无精打采的人,艰难的抬起头。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如哽在喉咙里,竟半天都发不出声了。
    阿牛哥?真的竟是阿牛哥?
    鼻子越来越酸,眼眶也热起来。
    一个多月不见,当初那健壮的身子竟瘦得可怜,就像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吹倒一样,这怎能不叫她难过。
    独孤琰看她这副表情,脸色越来越难看。
    薛奕感到帝王身上的寒意,背脊也是发起了凉,头也垂得更低了。
    忽然“叮”的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蓉蓉…”他步过来,一把揽住她细软的腰肢,沉声开口:“…你去杀了他,我便信你了。”
    杀了他?杀了阿牛哥?
    不,不可以,她怎能杀了阿牛哥?
    苏蓉蓉惊骇下,不住的摇头,泪越流越凶。
    下一瞬,她再也抑制不住,扯着独孤琰的大袖,颤声道:“…阿琰,就当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好不好?你要我以后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放了阿牛哥…放了他好不好…阿琰…”
    第86章 有孕 “…贤妃娘娘脉滑如珠,是喜脉无……
    独孤琰俯下身, 无视于苏蓉蓉的苦苦哀求,将那把匕首塞入她手里,用力握了握。
    “蓉蓉, 去吧。”
    他的手抚在她腰身,把她往前轻轻一推,又蛊惑的开口:“就像当日杀我那样, 只要一刀下去,就这么简单。”
    就像当日杀暴君那样, 苏蓉蓉握着匕首的手抖了抖, 胃里又开始翻涌起来, 就连心口的闷意也加重了。
    “记住。”末了, 独孤琰又加重语气, 补了句:“…你父母和他,究竟哪个对你最重要?”
    这话明显就是威胁她, 选阿牛哥?还是选原身的父母?
    若她执意不肯,那么暴君就会把气撒到原身父母身上。
    不管怎么做?都是一种两难的抉择。
    或许还有第三种, 只是她刚想到,就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薛奕那样的高手, 还有其他的侍卫在侧, 本就胜算不大。
    更何况就凭她这点身手,妄想挟持暴君, 救阿牛哥平安离开,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正在心乱如麻之时, 曾阿牛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蓉蓉,你动手吧。”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更透着沙哑,从喉咙里发出, 好似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说完这话,曾阿牛的眼里有光闪过,就像是看到了希冀一样,只不过别人的希冀是对生的渴望,而他却是赴死。
    对他而言,蓉蓉就如他心里的光,因着蓉蓉的出现,他才觉得人生有了乐趣。
    连日来的相思之苦,总算是让他看到了光明。
    看到她安好,一切都够了,他也知足了。
    蓉蓉还有家人,还有疼她的爹娘,而他不过孤身一人,也没什么好牵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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