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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暴君的笼中雀

    顷刻间,满头青丝披散下来,美得令人心碎。
    随着这一转变,所有人的呆住了。
    苏蓉蓉却满不在乎,只是望着那暴怒的脸,轻轻唤他:“阿琰…”
    “…若你执意如此,以后我俩的情分…”
    她越说声音越低,清澈的眸瞬间失了神采。
    独孤琰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意图,心猛的一沉,眼看着她勾起一缕青丝,要手起刀落,那样不留余地。
    心口的怒气再次烧起,胸口越来越痛,好似随时要暴裂了一样。
    大怒之下,他刚要抬手阻拦,没想到面前的人儿竟身子晃了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她晕过去的一瞬,有一人动作更快,将她揽在了怀里,才没让她摔到地上。
    天泽宫,皇帝的脸沉得如黑夜,让身边的太医更是压力山大。
    这宫里谁人不知,贤妃娘娘是皇帝的心尖宠,因着贤妃娘娘突然晕倒,不知生了什么大病?
    那些太医不知内情?更不知今日校场发生的事,可看着皇帝面色不虞,一个个就如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镇定?
    张太医额上冒着冷汗,在皇帝冷冽的盯梢下,也是暗暗叫苦。
    不过很快的,他焦灼的脸上又浮现喜色,直至那张老脸因着激动,越来越红。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张太医差点喜极而泣,就差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了。
    “…贤妃娘娘脉滑如珠,是喜脉无疑…”
    喜脉?蓉蓉竟有孕了?有了他的骨肉了?
    “只是…”说到这里,张太医欲言又止。
    这话让独孤琰回过神,忍不住催促:“…只是什么?还不快说?”
    顿了顿,张太医又续道:“…只是贤妃娘娘身子娇弱,微臣为她把脉时,玄脉有滞涩,怕是肝郁气结所致,再加之娘娘如今有了身子,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是对龙胎有损…这个…”
    说到后面两句,张太医不敢再说下去。
    有了身孕的妇人,特别是初怀之期,那胎儿本就孱弱,若是妇人身子不好,或是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胎儿不保。
    这个郁结因何而起,没人比他更清楚。
    正说着话,床上的人儿嗯了声,似乎慢慢醒转了过来。
    头还是隐隐作痛,胸口也闷得难受,她觉得自己就像要死了一样,可偏偏一睁眼,发现自己竟还是在这座牢笼里。
    第87章 骨肉 “…我们有孩子了…”
    曾阿牛后脖颈又麻又酸, 身上的衣裳也湿透了,冷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睁开眼才发现,他竟没有死。
    可清醒过来后, 他又想到了蓉蓉,脸上不由露出焦急之色。
    正想挣扎着起身,眼前的人脸慢慢放大, 似乎怒气未消,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大声喝道:“…算你小子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又不耐烦的追问:“说!贤妃娘娘你也见了?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当时情况混乱, 皇帝一声令下, 本要他杀了曾阿牛, 哪知道贤妃娘娘却忽然晕倒。
    皇帝顾不得这头, 抱着贤妃娘娘就走了。
    而后从天泽宫传来消息,贤妃娘娘竟有喜了。
    薛奕也听太医说了, 说贤妃娘娘身体弱,不能太过伤神, 恐防对龙胎有损。
    所以皇帝只能临时改变主意,暂时将曾阿牛收押。
    以薛奕对皇帝的了解, 他想着留下曾阿牛的性命, 定是权宜之计。
    待贤妃娘娘顺利诞下龙胎,只怕这小子也是难逃一死。
    只不过在他死之前, 这个秘密怎么也要从他嘴里撬出来?也是好为皇帝了却一桩心事。
    曾阿牛瘦成皮包骨,被薛奕揪在手里, 就如待宰的公鸡一样,一丁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了。
    可他却一脸不惧,没有直面回答薛奕的话,而是虚弱的问道:“…蓉蓉她…她怎么样了?”
    等了好半天, 薛奕没想到竟等来这句话,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正想着一拳头下去,可看着他瘦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皱了皱眉头,忍了下来。
    他怕再打下去,还熬不到贤妃娘娘生子,这臭小子就一命呜呼了。
    “喂,我说你这小子,都在鬼门关里走一趟了,怎么还想不明白?”
    薛奕松开了他,像看怪物一样,看了他一眼。
    这才放缓了语气:“…我薛某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执着,说不好听就是不开窍,死心眼。”
    “你也不想想,就算贤妃娘娘再怎么貌若天仙,也不是你这样的穷小子能肖想的,更何况…”
    说到这,他又压低声:“…她是皇帝看中的女人,你也敢去想?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薛奕自认为自己胆子够大了,可在皇帝面前,可是如老鼠见了猫一样。
    哪知这世上还有像曾阿牛这样的傻子?明知道没有结果,还偏偏要往火坑里跳。
    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莫说皇帝生气,若是有人敢觊觎他的女人,他绝对气得要杀人。
    曾阿牛听他喋喋不休,在耳边唠叨了很久,这些道理他其实都明白,可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去关心蓉蓉,一门心思的想要对她好。
    只是这么简单的想法,并没有去奢望回报。
    从他向蓉蓉表明心意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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