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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暴君的笼中雀》 独孤琰环着她的腰身,并没有睡得很沉,感到怀里的人发出一声低呼,便兀的睁开了眼。
“妈妈…救我…救救我…”微弱的哭声从喉咙里发出,带着颤音,身子也不禁哆嗦起来。
这声“妈妈。”虽含糊不清,却还是让他听见了。
独孤琰支起身子看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她小脸白得如雪,额头上还冒着冷汗,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害怕得整个身子蜷缩一团。
那声妈妈的呼唤声,让独孤琰一时清醒过来。
记得不止一次,蓉蓉这样唤过,更早的时候,在睡梦中也是如此。
不过那时蓉蓉的笑很清甜,不是眼下这样恐慌,抗拒。
他眉头一动,正想把人唤醒,哪知手还未落下,就听她又含糊不清说了句。
“…妈妈,不要…不要丢下我…”
“…我不要留在这里,不要…”
“…我要回家…”
又是呜呜的哭声,夹杂着他听不懂的话,从她嘴里断断续续的,传入他耳朵里。
回家?难道是?
眼前烛火晃了晃,落在他冷凝的俊脸上,眉宇不自觉的收紧,就连薄唇也跟着一抿。
心中的疑团,那解不开的疑团,似乎也跟着浮出水面,在他心里骤然一亮。
第二日,苏蓉蓉醒来的时候,枕边人早已不知去向。
她呆呆的坐起身,整个人精神仍旧不太好,只觉得身子越发乏了,明明是睡了一夜,竟比昨日还要累。
秋芸像往常一样,推门进来伺候她洗漱。
她也懒言懒语,任由着秋芸摆弄,直到洗漱完了,吃了早膳后,她才稍微缓和了过来。
秋芸看她脸色好了点,才想起方才进来时,万公公交代过的话。
于是便道:“…娘娘,陛下今日在今春园设宴,一来是想让娘娘去散散心,二来也是想让娘娘母女多聚聚。”
“娘娘您也闷在屋里许久了,要不要今日去看看?”
今春园里的花开得倒是不少,不像牡丹园里,只有牡丹花一个品种。
宫里待久了,也确实没什么乐子,不怪那些嫔妃没处可去,只能去园子里赏花解闷。
可苏蓉蓉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听完之后依旧神色淡淡的,没有多大的反应。
不过既然暴君提出来了,她也不好不去,更何况原身的母亲也要去,她若不去的话,岂不是让人多有猜想。
这么一寻思,苏蓉蓉只好淡淡应了下来。
简单梳妆打扮后,她才在秋芸的搀扶下,出了大门。
软轿走了一刻钟不到,就到了今春园,扑鼻的花香被风一吹,甚是沁人心脾。
原身的母亲倒是来得早,在她前面就到了,因宫里规矩多,她丈夫没有被邀请在内,只有她一个人前来。
妇人看到迎面过来的人儿,一身绣着牡丹花的杏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的裙裾,那样繁复华美的样式穿她身上,就如天上的仙娥一样。
她家蓉蓉生得好,她这个做娘的不是不知道。
可真正有一日,见到自己的闺女能如此,这样艳丽绝美的出现在她面前,还能得万千宠爱于一身,她这个做娘的,自是心里又激动,又欣慰。
不自觉的,心里一哽咽,话未落眼眶又红了。
“蓉蓉,我的儿。”她赶忙上去,握住苏蓉蓉的手:“咱们娘两个又见面了,娘这阵子日日想着你,身子可好些了?”
前阵子一直听人说,她家蓉蓉害喜得厉害,可没有皇帝的口谕,她就算心里再挂念,也不敢贸然去探望。
苏蓉蓉每次看到她,也不禁想到自己的妈妈,看她那样难过,也跟着心里一酸:“女儿没事,这两天胃口也好了点。”
为了不让她担心,又反倒来安慰她:“倒是娘您要多保重身子,女儿再不济,宫里也有那么多人伺候着,又怎会有事?”
“反倒是娘您,成日困在宫里,受了这样一场罪,都是女儿不好。”
其实自阿牛哥出宫后,苏蓉蓉一直也想找机会,让暴君放了原身父母回陈国。
当然这个事,也不能太操之过急,所以她也想慢慢等过阵子,再和暴君去提,这样一来,她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妇人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还道是苏蓉蓉愧疚,所以才会这样说。
“我的儿,你是娘生的骨肉,就算你再如何,做了什么事,娘都不会怪你。”
她拍了拍苏蓉蓉的手,菜色的脸终于有了笑:“娘一点也不觉得苦,反倒还觉得心里是甜的,若不是这样,咱娘两怕这辈子都见不到面了。”
那个时候她一心只想回家,什么也顾不上了,哪里还会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
自己刺杀不成,反倒连累了原身父母,甚至差点害得他们丟了性命。
听妇人嘴里说得轻松,苏蓉蓉心里越发过意不去,觉得心里有愧。
正说着话,就有宫人捧着吃食上前,都是些可口的糕点,还有些应季的果子。
红彤彤的果子,就像葡萄一样大小,据说是前阵子晋国进贡过来的,叫做什么含桃,另外还有橘柚,香橼,木瓜之类的。
一时间花香掺杂着果香,混合到了一块,让人闻了,顿觉舒心愉悦了不少。
苏蓉蓉看宫人摆好了果盘,这才挽着妇人的手,一块坐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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