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俩小时,总算席卷式把花店所有房间翻了个底儿朝天,别说药瓶子了,连林角的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林角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左右,白小灯却没有发现一丝林角曾经生活过的痕迹。林角死后曾经告诉过白小灯,她很爱沈何,但是沈何经常不信任她。从女孩子的角度看,在心爱之人的地盘,应该都会想要留下很多东西代表着自己的地位。
    而这里,却没有。
    要么,沈何不爱林角。林角当初拉着行李回到地下室后,他就马不停蹄收拾了个干净。不过,这个说不通,自从白小灯占领林角身体以来,沈何每次出现在她面前,总是极力邀请她住进来。
    要么,沈何是在消灭作案痕迹。这个也说不太通,要是他害了林角的话,那么白小灯以林角的形象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作为一个凡人他应该会觉得可怕吧,毕竟死了的人复活。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张大美那样的。作为无知者,沈何的反应是正常的。
    白小灯的手指不停地点着嘴唇,心里的盘根错节越发清晰,手指上的频率越来越快,额头上急出的汗水慌慌忙忙地往下滑。
    遗漏了什么呢?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这时,沙发上的沈何翻了个身,嘴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白小灯蹑手蹑脚地走近了去听,却没了音。
    又一股微风吹过来,白小灯一扫心头的凌乱,往仓库走去。
    既然沈何的房间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还要住。
    当她关上仓库门的时候,熟睡的沈何又嘟囔了一句:“小灯。”
    第078章 黑皮月界
    第二天,阳光以万丈的姿态透过玻璃墙,照进了仓库里,仓库里的每一株植物都享受到了这倾盆而下的沐浴。白小灯被这热闹的阳光叫醒了,眯着眼睛走出了仓库。
    沈何留的早饭在饭桌上,用保温盖子盖着。
    白小灯洗漱完,沈何就从前厅店里走进客厅,问:“你又没有吃安眠药,怎么这么晚才醒?这都快中午了。”
    白小灯坐在餐桌旁,头也不抬,“你有意见?”
    沈何很无语,“没,我可没有。只是出于关心,问问而已。你现在我可惹不起。”
    “怎么惹不起?我不是凶神恶煞。”
    “你最近这脾气让人捉摸不透,一会儿拉着脸,一会儿又眉开眼笑的。”
    白小灯吃着饭,不语。
    “昨晚上不是说睡我房间么?今天下午不忙时,我收拾一下。你别急。”
    “不搬了。”
    沈何以为听错了,“什么?”
    白小灯大口吃着菜,懒得理他,嚼着纤维又粗又长的蔬菜,嘴巴里呜哩呜喇着暗怼:啥都没有找到,还指望我对你好言好语?想什么呢。
    沈何稀里糊涂地走近了问:“怎么又不搬了?”
    总算嚼完了,白小灯满意地咽下后,嘴唇红嘟嘟的,“不知道,突然不想搬了,你别忙活了。”
    看着沈何吃瘪的样子,白小灯心里又是一顿爽歪歪,接下来的饭菜吃得心情愉悦,很快就一扫而光。
    吃过饭,白小灯只觉浑身困顿,于是站在客厅的窗户前伸伸胳膊伸伸腿,坐了个简单的运动。
    眼睛瞟到茶几上放的黑皮月界,枝繁叶茂,细长的块茎都延伸到盆外了,如果白小灯的本体白皮月界长成这个样子,只怕她早都可以以自己的真实模样在人间走动了。
    而这盆黑皮月界,跟她只是一字之差,却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桌子上。
    她慵懒的声音从窗户前传过来:“黑皮月界啊,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一阵小风吹过,黑皮月界的叶子随风晃动。只见白小灯突然一个没站稳,右腿打弯,她连忙扶着手边的窗户台,站定了,试着慢慢站直了,左右交替着踢了踢腿,确定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疑惑嘀咕道:“一阵小风,就把我刮倒了?”
    她把窗户拉开,又重新关上了,确定没有风,再次打开窗户。
    然后走出客厅,往前厅店里去了。
    桌子上的黑皮月界嗤笑一声:“哼,再嘲笑我,下次给你来个狠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光闪过,桌子上哪里还有盆栽的身影。
    窗户正下方,正站在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女子,正是黑羽慕。
    黑羽慕嘴上瞧不起席正豪那副贪小便宜的模样,但是一段时间的同居,再加上身上有了人类精气的缘故,她最近修炼上通畅许多,离入魔道距离还甚远,不过,她心底隐隐存了留在席正豪身边的想法。
    她作为黑皮月界,在东市西郊垃圾堆旁边生了心智,一开始为了免遭垃圾覆盖的命运,只好修了恶道,总算离开了垃圾堆。在坟岗找到了自己的栖身之地,至今已经几百年了,寂寞的心境突然有了别人的关怀,她无法不动容。
    她想席正豪了,迷恋他那热气喷张的胸膛,还有小流氓式的手法。
    在沈何这里呆了这些天,总算落到白小灯的手里。只要她不主动献身,白小灯是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离霜晓骨瓶更近了,她心满意足地牵起唇角,轻启烈焰红唇:“白小灯,你给我等着。我去看看席正豪,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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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花店的生意很好,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有为新房子置办花草的年轻人,也有骑着三轮车的老大爷来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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