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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浮生如梦白日尽》 待日后温家的事彻底解决,那些与少爷之间地伤心往事也总是会随时光而浅淡,到那时二小姐容颜已复,转身之间突然发现有人对她付出良多,情深意重;或可能接受郡王也未可知?只是不知这个过程到底需要多久,对痴情地林东家而言也算是种折磨......
玲儿细思极恐地摇了摇头,深觉二小姐年纪上也没有比自己大几岁,可感情经历上当真是不算和顺。
当然,作为陆婉儿身边最亲近地人,她是希望早日见到小姐从过往中走出来,去拥抱新的感情与生活。
大夫亦觉多嘴后又嘱咐,不需要将病情变化特意告知二小姐知晓,以免太过在意反倒日日焦虑。因为效果就如现在这般,是日久而渐地,世间只有稀缺良药,却不可能有一夜复原的奇药。
玲儿听闻是这么个道理,亦觉不如将期盼留待日后变成盛大地惊喜。
只是近来感受到陆婉儿对林晓阳派来那位管家,好似也不太认同,虽没明确表示过质疑,却有些过分客套;说来她也不喜欢那位不得不承认当真十分能干,但总觉好似没有感情地人物。想来东家怕二小姐辛苦,倒是在这件事上用力有些过猛了。
事实上温家众人确也安分许多,开始有了那种既来之则安之的被动转变,不再觉得自己还是往日各院儿里地少爷和夫人;倒像二小姐说得那般,因是不得不接受地现实,所以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饶是如此,小丫头却不自觉地开始有意无意在陆婉儿面前提起林晓阳,除了关心起归期,还在这件事上说了些对他的维护之言。
“上次林东家一走就是三个多月,这回又是有俩月之久了,在外奔波定是十分辛苦,大概是有特别重要地事,要做。”“那位管家虽有些冷清冷性却也十分能干,大概是怕小姐太过操劳,林东家才选了这么个人进山来帮忙,温家主子们近来倒是勤恳许多,也甚少再听见有人抱怨了。”......
对于玲儿诸如此类地絮叨,起初陆婉儿权当不知其“心意”,比起秉承着对她好的态度出言相劝,又觉任何人都有喜欢另一个人的权利。
直到有一日小丫头又送汤药来,御医明明说今日换了药会很苦,可见陆婉儿面不改色地喝完并拒绝她递过去的甜食时,她就随口说起在郡王府时听膳房丫鬟们提及,郡王也是素来不喜甜食,无论府上做任何吃食,哪怕是最苦地汤药也不许她们放糖,想来倒真是个奇怪地习惯。
眼看连个人喜好都铭记于心,陆婉儿终是有一日忍不住出言问道:“我们玲儿也到了嫁人地年纪,可是有了心仪地男子?”小丫头则以为二小姐冷不丁地这样问她,定是嫌她多管闲事了,这是想表达再啰嗦就要把她嫁出去的意思。
于是红着脸讪讪道“二小姐莫生气,以后玲儿不提就是了!”还倒以为这是被戳中心思地难堪与不安,陆婉儿颇有些后悔开口了。
回想这些年唯有玲儿一人常伴左右,不仅细心照料着她的日常起居,也跟着她从沂州到京城历经种种,又一路南下到如今荒无人烟地大山里,除了颠簸与惊惧,好像也没过什么像样地日子,倘若就是对林晓阳生了男女之情,那也是她陆婉儿的责任。
“玲儿,你知道我并不是生气的意思,林东家他也的确是个好人。只是......”陆婉儿很想说,若是玲儿真心喜欢,她会为她想办法争取地,只是她也没有把握林晓阳能否以相同的情感给予回应,她是怕玲儿会因此受伤而已。
“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玲儿用了一种难过地语气,继续回应道。因此,误会就是在这种似是而非地语气中越积越深,陆婉儿也不得不暗自叹气,只觉造化弄人,不仅她与温彦行阴阳两隔,不得善终,如今还连累玲儿陷入复杂地感情折磨之中。
若时光倒流,她和离之后没有北上?对温家而言,好像该发生地仍是会发生。不过,若她当初没有执意入京,而是照计划带着玲儿与腹中孩子南下扬州?那或许就不会遇见林晓阳了,玲儿亦可躲开温家牵累,日后倒可能寻一个简单朴实地男子,自己也定会为她备下丰厚地嫁妆。
谁也不能未卜先知,而她也没有后悔入京地选择。
虽然对于温彦行身死之事,未能尽到半分改变地能力,还由此失了一个母亲地责任,她也是自责和有生之年都无法面对地,可到底是有心底没负地情谊,这样地人生无法衡量值与不值。
大概就是为了玲儿,陆婉儿才不得不去想要了解林晓阳更多,除了他的性格还有他的过往;他的经历,他的为人,他的身份,他的世界......
撇开对他已有地所知与判断,陆婉儿发觉他神秘地部分着实太多,借口是关系到日后小丫头看似无望地幸福,她不能不管。
只是京中故旧那自是没有的,共同熟识地人中无非就是御医或吕掌柜,还有后来那位不苟言笑地管家可能有所了解,但他们都是林晓阳的人,又岂会妄论主家非议?
按捺多日,陆婉儿终是对御医进行了诱导,与其说是诱导不如说假扮了一颗好奇心,想要闲聊些别人东家的八卦而已。
对于从不多言地二小姐突然开始好奇,大夫颇感意外;更令人意外地是未得主子允许,御医也并未就其所知遮遮掩掩,他对多年前林晓阳由嫡成庶的内情可谓知之甚详,因为彼时他也身处其中,侥幸被救才得已入太医院隐姓埋名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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