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撵走了。”
    雁双：“……”
    秦家家教很严，秦老爷子又一直把秦宴书当男孩子养，从五岁开始，别人穿着碎花连衣裙，她穿的是男士小西装，别人是长发，她是短发。
    更不会允许她到酒吧这种地方点鸭子玩，秦宴书今天顶风作案，估摸着是要打算反抗家里。
    秦家做风很正派。
    雁双之前听秦宴书说过：要是老头子再敢管我，我就领几个鸭子回家，把他气走。
    说曹操，曹操到，秦老爷子电话打了过来。
    秦宴书揉了揉太阳穴：“我出去会会老头子。”
    五楼走道有个通风口，她听完对面无休止的训斥，眉头狠狠拢成一条线，好看的一张脸布满了烦躁。
    “那块地我不会松口，你跟江家有交情，我没有。”
    秦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混账。”
    “混账来混账去，您能换一句吗！我耳朵都听起茧了……”
    秦宴书站在好处，俯瞰着远处的盛景，对面说一句，她回一句，也不挂断，就跟着对面呛。
    左手边有个包间，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江焰走出来，撸了把翘起来的头发，眉眼带着一股懒羊羊的劲，长睫垂着，嘴角还吊着一根烟，痞里痞气的。
    旁边有人，他就站在另一处点上烟，靠在墙上，对着面前打电话的人。
    秦宴书没看见旁边走出来的人，呛电话里的人：“那您老再生一个吧。”
    闻声，江焰抬起头，藏着痞气的眉梢上挑了一下。
    星火在微暗的空间里闪了闪，江焰看清了她的侧脸，刚中有柔，很帅的一张脸，这个人……完全是他的口味。
    他猛吸了一口烟，在嘴里停顿几秒，对着秦宴书呼过去，一股白烟在半空饶了一个圈，拍在她脸上。
    向来闻不惯烟味的秦宴书狠狠皱了眉，抬手挥了挥，转头带着刀尖一般的眼神看向来源：“想死吗？”
    “想不想，那要看你让我怎么死了。”江焰眉间有笑，坏坏的，漆黑的眼眸凝起，“你想让我怎么死？”
    他眼底有几分随心所欲的浪荡，还有森林野兽之王猎杀食物前的伪装，虽藏的好，但却因为急功近利露出了一丝马脚。
    “滚你妈的。”秦宴书这会儿正烦躁着，平时憋着的脏话也兜了底。
    江焰不仅不气，对着她又吹了一口烟。
    秦宴书火气说上来就上来，电话一掐，上去就拽着江焰的衣领，往墙上一按：“我踏马想让你从这里跳下去。”
    她有一米七五，压制住将近一米八一的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焰没反抗，用手把烟取下来，捻灭在窗台上。手收回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一如既往地坏笑，他把手移到秦宴书腰上，猛地一收拢，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跳下去不行，还没熟悉熟悉你呢！”隔着布料，江焰用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而后俯身，唇就贴在她耳朵上面，“胸肌挺大的，就是这腰细得跟个女孩子似的，能经得起折腾吗？。”
    腰上被重重捏了一把，泛着阵阵疼意，秦宴书知道遇上登徒子了，手上松开，刚准备推他。
    两只手又被他反剪在身后。
    她怒了：“折腾你妈。”她用脚使劲踹他，“撒开。”
    江焰越看她这样气急败坏越来劲：“我不。”
    “你想干什么？”
    “睡你。”
    秦宴书抓到空子，用脚踢他两腿之间：“去死吧。”
    护着小身子要紧，江焰松开她，笑出声：“你是几号鸭子？告诉爷，爷给你赎身。”
    “我是你妈。”
    “那你让我折腾我妈……原来是想让我折腾你啊。”
    “……”
    秦宴书自知这会儿处于劣势，没再跟他呛，只问了他姓甚名谁，便走了。
    江焰巴不得她来找自己，大大方方地报了名字。
    雁双看别人玩了一会儿骰子，正无聊着，打算先回去，后一秒就看见秦宴书推门进来了。
    像似带着一股浇不灭的火气。
    雁双问：“怎么了？”
    秦宴书拿起电话，像似才想起来这还有个人，电话没播出去，她说：“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忙。”
    她是个软姑娘，可见不得血。
    “什么事？”雁双看出她眉心的杀气，但不知道来意是什么，有点急，“需要我帮忙吗？”
    秦宴书就想先弄走她：“淑女不该知道也帮不了的事。”
    “除了打架不行，我还有什么帮不了你？”
    秦宴书笑得坦荡：“那你是真帮不了了。”
    “你要打架？打什么架？”她说，“我可以找人帮你打。”
    雁双知道秦宴书是一个很理性的人，除非真的有人惹到她的底线了，不然她也不会做出如此不理性的事。
    秦宴书无奈般笑了下，挥了挥手里的手机：“好姑娘就干好姑娘该干的事，这种血腥的事我来。”
    “那你是要打谁？打你爷爷吗？”
    “我有那么混账吗？”秦宴书捏了捏雁双的脸，“刚刚外面遇到个登徒子。”
    听完，雁双气了：“虽然打人不好，但是你可以多叫一点人。”
    第15章
    秦宴书呦了一声：“不怕我惹事啊？”
    “你惹得事也不少，不差这一件。”
    两人在包厢里待了十几分钟，秦宴书接了一个电话，去了楼下，娱乐/城经理在门口站着，见门口堵的人，还以为招到哪位财神爷了。
    正头疼着，就瞧见秦宴书从楼上走了下来。
    “秦总，您等会儿再出去，这门口不知道怎么堵那么多人，有点儿危——”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口领头的人就走进来，唤了一声：“秦总。”
    经理：“……”
    秦宴书今天穿的是一套黑白交加的外套休闲服，拉链没拉，走动的时候衣摆跟着摆动。她嘴角勾了一下，像极了来挑事的：“今天晚上砸坏的，算我账上。”
    经理懵着，还没明白什么事。
    秦宴书要过来一根棒球棍，径直朝着楼上走去，后面跟了几个人。
    见这场景，经理明白了，可又不敢阻止，这都是爷。
    上了五楼，雁双在电梯口等着，拦着她：“要个道歉就行了，别闹出事。”
    “知道了，回包厢去。”
    秦宴书可不是那种一句道歉就能摆明的人，想着，雁双跟了过去。
    走到门口，秦宴书抬腿狠狠一脚踹在门上，隔音门撞在墙上又弹出啦一点点。
    包厢里面坐了不少人，原本都在嗨乐着，这一声下去，里面瞬间安静下来，几乎都朝着门口看过去。
    里面有浓烈的酒味，还有飘荡的烟味，秦宴书朝里走了一步，“江焰给我滚出来。”
    包厢最角落里，正坐着两个人，那地方干净，上空没烟雾，桌子上也没有空酒瓶。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江焰转头看了一眼，微弱的烟雾尽头他一眼就看清楚了来人。
    他站起来，跟旁边人说：“遇哥，我看上的那小子来了。”
    说完，他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对方一棍子已经挥了下来。江焰侧身一转刚好躲开，好在反应迅速，不然就要躺在地上叫救护车了。
    “操，你来真的啊！”
    秦宴书一棍子下去，狠狠打在他胳膊上：“谁他妈给你来假的。”
    江焰也没反抗，一边捂着胳膊一边盯着她手里的棍子：“不就摸了你一下吗！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矜持的。”
    提到这个她就来气，秦宴书招呼后边的人，然后进去就挥棍子，前两下挥了空，第三下棍子生生被人截停在半空。
    秦宴书扯了两下，没扯动，抬头极其不耐烦的骂出声：“活腻——”
    尾音一下收住，她满脸惊讶：“宋时遇？”
    原本就有知名度，宋时遇一开始没什么惊讶的，只是这张脸、这个身形，实在是有很强的熟悉感，他仔细打量了对方几眼，回忆了一下，突然想了起来。
    下一秒就松了手，心一慌，眼神往外扫了一圈，好在没人。
    一口气还没松下去，下一秒就又被强制提了上去。
    “我们家双双在隔壁，等我把这个畜生收拾老实了，我允许你去给她敬杯酒。”
    “……”
    雁双跟了过来，就在门口，没听太清楚内容，就听见了秦宴书很大声地叫了一声宋时遇。
    然后她就走了过来。
    “宴书，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除了门口的秦宴书愣了一下，屋里的宋时遇整个人都僵住了。
    雁双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里面的宋时遇，包厢里开了暗黄色的灯，光线从他脸上扫过，照出了他眼里的慌张错愕。
    “宋时遇？”
    他不是去工作了？
    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