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介绍后,任函在席单的授意下开启了今天的会议。
    首先毋庸置疑的是中国生咖啡消费量不断增长,尽管体量占全球不到百分之三的消费量,但中国咖啡消费量年增长颇具势能,中国消费者对咖啡的需求不断提升,各业态类型的咖啡品牌纷纷转型,中国的咖啡市场随着消费升级的影响裂变分层更加明显,不同定位的品牌通过精准分层得到不同消费人群的青睐。
    现国内咖啡行业几乎呈现饱和或过饱和状态,再思如何在百花齐放的咖啡行业独占鳌头,又该如何重新定位再思的市场,破局而出,是今天会议的议题。
    而任函在可行性报告的最前端列出八个大字——推陈出新,革故鼎新。
    除了解决阻碍再思发展的困顿和问题,会议的最后任函还提到再思的前身恒咖啡。
    尽管裴恒是因为婚姻而结束了恒咖啡的经营,但矛盾和问题并不会随着裴恒的离开而解决,他们最无法回避现实问题——停滞。
    且不说恒咖啡的经营模式一直比较陈旧,光是裴恒对改革创新的本能抗拒就足够恒咖啡走向末日。这也是席单接手恒咖啡后计划突破的端口,只是碍于昶煦的坚持他只得妥协。
    除夕夜那晚,昶煦主动提起再思经营模式的问题点,席单何止是诧异万分。
    “近年内,咖啡业的发展速度确实超过了我们的想象,自从附近开了几家不错的咖啡店后,我们的营业额也大不如前了,消费群体也没有明显的扩大,还是原来那批人。”
    虽然再思吃到了独霸一方的红利,却也被地理环境的优势禁锢了自身的发展。
    “你一直不太喜欢去改变再思的经营模式。”
    仍记得他刚接手再思的起初就想要来个大改革,但当时昶煦的态度不仅尖锐,简直可以用固执来形容,加上她立场格外坚定,让他想要找个切入口都让人无从下手,最后还是只能依着她的想法去经营。
    既然提到这个,昶煦不得不问他:“你是投资者,既然知道陈旧的经营模式会让再思止步于此,为什么还跟着瞎闹呢?”
    瞎闹?
    席单笑了,确实应该这样形容。
    他长臂一展,轻而易举地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将唇贴在她耳边,用低沉有力的嗓音试图唤醒她的记忆:“当初是谁一通电话过来,固执的不肯屈服?”
    说起这个,昶煦也觉得好笑,当时她正面临如何放下暗恋十年的裴恒,一时间确实很难接受一刀砍掉她和恒咖啡所有的联系。
    只是——
    “就因为我固执,你就放弃了吗?”
    席单吻着她的耳廓,力道深深浅浅地嗯了声。
    昶煦挖苦他:“那你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
    “可是我是一个合格的暗恋者。”
    他说:“昶煦,如果你始终这样固执,我只能妥协。”
    妥协。
    似乎是他常规的操作。
    有时候他也想冷落昶煦一次,可回回都做不到。
    他总是无休止、无底线的为她妥协。
    一次,两次。
    无数次。
    “那你想过清朝为什么灭亡吗?”
    她难得有这份兴致跟他聊行业前景,不仅反思还悔悟,甚至搬出了历史教训,这让席单无法不洗耳恭听。
    眼神递过去,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闭关锁国政策直接阻碍了中外联系,影响了中国吸收先进文化和科学技术,直接导致中国与世界隔绝,严重阻碍了资本主义的萌芽和发展,使得中国和世界脱轨,慢慢落后于世界。”
    尽管她说的不全面也不针对,但席单还是笑的乐不开支。
    “我是认真在跟你分析行业变化。”她皱着眉捶了他胸膛一拳,对他的散漫态度非常不满。
    席单止住笑,连忙哄道:“我没有不认真,就是看着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有趣,想多看一会儿。”
    话是那样说,但这人看着看着就上手了。
    昶煦伸手抵住他往下压的胸膛,还陷在再思的经营上:“方案,我们得制定一个方案……”
    席单才不理会她的方案,直接压下来封住她的话,贪恋着她唇上的软糯。
    尽管他那晚的行为令人发指,但昶煦还是偷听到他和任函通话。
    当她听到Zero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有些激动地搂住席单的脖子问他:“是我知道的那个Zero吗?”
    席单挂掉和任函的电话,然后用指尖点了点她精致的鼻子:“嗯,就是那个。”
    “我在杂志上看过她。”
    昶煦在杂志上看过苏子暮,席单并不意外。
    但席单不知道的是,昶煦是在江城、在他的办公桌上的杂志上看见的苏子暮。
    比起昶煦的古典优雅,苏子暮的婉约幽兰就像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一样。
    看着她,昶煦总是忍不住想起初见席单的那一天,和苏子暮一样,他的绅士风度就像是刻进骨子那般深刻,无需刻意,依然惊鸿。
    大概是看昶煦盯着自己不放,苏子暮浅浅一笑,气若幽兰:“席太太是有什么地方没听懂吗?”
    不得不说席太太这三个字的威力很大,直接让昶煦的眼底掀起波澜。
    是她没有习惯这个称呼还是没有习惯自己成为席单太太这件事情?
    似乎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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