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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季律师他过分温柔

    “你现在同我说,是以为我今天不会拒绝你吗?”
    “不是。”季景宁回答,“就算你今天拒绝我,我也还是想说。”
    施涵静静地坐在副驾驶,没有说话。
    季景宁手伸进上衣右边的口袋,掏出一个红丝绒的首饰盒,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钻石钻戒。
    施涵听见身边的细微声响,眼睛余光看向季景宁,看见红色丝绒盒已经吃了一惊,再看见里面的钻戒,脑袋里“刷”地一下变得空白一片。
    车厢里安静如丝,施涵只听得见季景宁说话的声音,以及她自己的心跳声。
    “小涵,我心里都明白,我现在没有权利来跟你求婚。理智一点讲,我不能这么自私,在问题没有解决好之前,就来跟你说这些。”季景宁的语气分外郑重,“女孩的心思细腻如发,虽然我一直没有和你细说,但你心里肯定早就明白,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在我家里那边还有少许问题没有解决。”
    施涵双手手指绞在一起,女孩的心事如此,缠绞纷乱,梳理不清。
    “但我可以和你保证,无论谁不同意,我都不会改变。”季景宁一字一句,字句恳切。“我只会和你结婚。”
    我自问自己品德良正,唯独在与你的事情上自私又贪婪。我不满足于我们在情感上属于彼此,我还要我们在法律上属于彼此。我要认识我们的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知道我与你天生一对。
    我的心急如星火,要和你求婚这件事情,对我而言,十万火急。
    施涵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回答,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只是垂首轻轻问道:“这个戒指……你什么时候买的?”
    上个周买的,还是这个周末两个人相约去月山餐厅吃饭,所以提前去买的?
    季景宁眼神略躲闪:“前几天。”
    施涵转过头看他,他一向回答她的问题,详细坦诚。“前几天”这三个字的回答,不清不楚,看来不是实话。
    她不搭话。
    季景宁见施涵沉默不言,只好又说:“我们在律所谈完之后……第二天,我去买的。”
    施涵心下微动,语气尽量平静:“那都是夏天的事情了。”
    你买戒指买的这么早。
    “……冬天的时候,我就想了。”季景宁已经做好施涵不答应自己的心理建设,他说话的语调中难掩失落。
    冬日同施涵表白那晚,他开车回家的路上,看见新悦汇那边的商场还没有关门。新悦汇商场A座东北角EV珠宝店里面还亮着灯。
    他想起当晚不久前,惆怅失意的他长久坐在车中,突然间等到心中的女孩折回回来找他的情景。毫不夸张的是,车窗降下来后,她看着他的眼眸中,有他想要追寻的光,比这世间最晶亮耀目的钻石还有闪耀。
    想到此处,心中的爱意如浪涛翻涌,根本无法平息退潮。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车子,在浓浓夜色中走进EV珠宝店,一眼就相中这颗六瓣雪花形状的钻戒。
    懵懂年纪,老人会对家中初见雪花的小孩子们说,这下雪的时候,从天空中飘落的雪花,是坠落在我们凡间的精灵。记得小时候:
    爷爷正同小景宁站在屋檐下,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片莹白剔透的花瓣飘落到小景宁的面前优美地旋转,使得他不禁伸出手去半空中接住这片似白色绒花的雪花。
    落雪的冬日,室外的气温格外地低,小景宁原本就是容易手脚冰凉的小孩,现下在室外,手冻得更冰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雪花在他手心里待的时间格外长些。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雪花仔细端详,这片雪花有六瓣,每一瓣都有细小毛绒的分状,好看极了。
    小景宁兴高采烈地对爷爷说道:“爷爷,这片雪花是我的小精灵。”
    爷爷见状慈祥地摸了摸小景宁的小脑袋瓜,呵呵笑道:“是啊,这个小精灵真好看。”
    那天从西城区山源人家回来,遇上初雪。施涵坐在车里,仰头去望车窗外的飘落的雪花时,他突然想起孩童时,在爷爷家第一次仔细去看雪花花瓣的景象。
    雪花是坠落人间的精灵,施涵是他在这世间遇到的精灵。
    季景宁当即便买下EV珠宝店的这枚六瓣雪花戒指。
    他心里想着的是要把这枚戒指送给施涵。
    可是,他暂时不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施涵。他从来对待任何事情都是运筹帷幄,成竹在胸,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茫无头绪。
    遇见了施涵之后,万事有了例外。
    他开始惘然若失起来,心中总是担心哪一处做的不妥当,使施涵误会,离他远一些。
    季景宁想到这里,甚是无奈地笑了起来。爱情,令人患得患失。他也是这尘世中的人,免脱不了。
    施涵看着前面挡风玻璃外的景象,没有故意遮掩地长长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的婚事,不需要父母的同意吗?”
    季景宁连忙解释:“小涵,我不想瞒你。我妈那个人脾气犟,只见我这次不顺遂她的心意,才一直僵持着。她不是针对你,是故意针对我。”
    “……嗯。”季母这一点,施涵早已约摸知晓。但季景宁这么说,只是为了宽慰她,他母亲怕是就是因为不喜欢她吧。
    两个人谈恋爱,除了时间和晚上睡觉的时间,余下的空余时间,两个人几乎都腻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见季母给季景宁打电话。她不是耳聋眼瞎,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听出一些,也能猜出一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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