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见过燕迟这样看她。
    “哥哥, 我没想害你...”燕夏心中生出了几分后悔,她委屈道:“我只是想让哥哥不讨厌沈问道。”
    “燕夏。”燕迟抿了抿唇,哑声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既然会为了别的男人插自己一刀。
    “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父皇,但今后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在你的公主府, 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燕迟看向地上的妖怪, 随手甩出几张符,符咒落下, 那只妖怪瞳孔一缩, 便晕了过去。
    “哥哥...”燕夏只觉得什么东西要离她而去一般,胸口十分闷, 她看着面前满脸失望的燕迟,想要补救,但嘴中却道:“若不是你这么讨厌沈问道我也不会如此, 沈问道是我第一个朋友,可是你却...”
    “今后你交什么朋友都与我无关。”燕迟眼神更冷,寒声道:“看来你还是不觉得你自己是错的。”
    船上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紧张,明栀站在一旁看着分裂的两兄妹,只觉得燕夏是一个十足的恋爱脑。
    毕竟当初妖界的悲惨也是从燕夏带着沈问道回来开始的。
    而在小说里,刚开始燕夏也是觉得自己没错,十分信任沈问道,直到后来,妖王死了,她才慢慢后悔。
    明栀看向失魂落魄的燕迟,刚想过去安慰,但才走一步,手臂便被拉住。
    谢宴行脸色凝重,看向她的身后,“魔族来了。”
    魔族...?
    明栀身子猛的一阵,也感受到了空气中正在蔓延的魔气。
    她转过头,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弥漫起了一阵雾气,其余船只也都消失不见,只剩一艘带着紫色魔气的黑色大船慢慢向她们驶来。
    燕迟自然也注意到了周围的不对劲,他紧皱眉头,下意识看向明栀。
    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妖族,还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魔尊。
    而在这里与魔尊最有关系的也只有明栀了。
    燕迟唤出一把法器,抬手甩到船只正上方。
    只见法器爆发出一阵白光,整艘船便被白光包围,形成一个结界。
    “呵。”
    一声轻笑从周围响起,似乎是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同时又有一阵威压压来,燕迟额间冒出几滴冷汗,但还是挡在明栀身前,承诺道:“我会保护你的。”
    “都出冷汗了还想保护别人。”谢宴行勾了勾唇,按住腰间的剑柄,“小孩子就好好躲在后面吧。”
    “我才不是小孩!”听见这话,燕迟狠狠的瞪了谢宴行一眼,不服气道:“我两百岁了。”
    “两百岁的妖怪还不是小孩?”谢宴行抬步上前,语气懒散,“我可不想让小孩保护我。”
    “我保护的明明是她,怎么就是你了?”燕迟骂道:“真不要脸。”
    见两人马上就要吵架,明栀忙劝道:“你才刚学会那个口诀,还是先让他上吧。”
    “可是我有好多法器。”燕迟毫不胆怯,“防御的攻击的我都有。”
    “但...”明栀还想继续劝,可是那艘充满魔气的船也已经到了她们附近。
    周围魔气变得更浓郁了,空中也散发着黑紫色的雾气。
    离得更近,看的也更清晰,船上雾气散去,上面站着的人也慢慢露出。
    熟悉的身影出现,明栀微微一愣。
    江倚冬今日依旧穿着一身黑,脸上戴着半张鬼面,黑发利落扎起,腰上还别着一把长剑,看起来颇有少年气,但身上的气势,却让人想要后退。
    “师父,好久不见。”黑衣男子立于船前,马尾随着周身的风而飘起,声音穿透了整片湖。
    “你来做什么?”谢宴行挡住江倚冬的视线,手指在剑柄上轻轻叩击。
    “明知故问。”江倚冬勾出一个恶劣的笑,“之前让你把师父带走是我的疏忽,但这次不会了。”
    谢宴行微微扬眉,“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当然。”江倚冬轻轻抬手,“这次,是师父说了算。”
    话音刚落,自船身两百米处便快速浮起一道紫色结界,将两艘船都罩入其中。
    周围魔气更甚,谢宴行紧皱眉头,开口道:“你...”
    但他话还未说完,周围便刮起一阵大风,谢宴行当即将剑拔出,挡在明栀身前。
    一秒后,大风归于平静,明栀也好好站在他身后,可是船上的其他人却消失不见了。
    江倚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其他人。
    船身结界已破,谢宴行微微抿唇,看向对面。
    消失的几人此时正被一团紫色烟雾包裹在半空,江倚冬手指微动,那几人便像是被掐住喉咙了一般,奋力挣扎着。
    【滴!!】
    【任务目标生命受到威胁,请宿主速速解救!】
    脑中突然传来系统的提示音,明栀揉了揉太阳穴,才将那声音揉平。
    “你要干什么。”明栀也上前一步,眼神复杂。
    “师父终于和我说话了。”江倚冬轻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愉悦,“我只想带师父走。”
    “我和你走,你会放过他们吗?”明栀深吸一口气,看向不远处的江倚冬。
    莫名的,她潜意识里觉得江倚冬不会伤害她。
    可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当然。”江倚冬指尖微动,束缚住三人的紫色烟雾便松了些,“毕竟我的目标只有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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