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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梦里仙君杀我

    起因就是她那不争气的父亲,最近迷上了赌博,还借了高利贷去赌博,最后利滚利实在还不起了,便打起来卖女儿的主意。
    修娘是进过那魔窟的人,知道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更是不能自己的女儿去遭那份罪,她没了办法,只得抱着父亲的腿,连哭带求,就是不撒手让父亲去老鸨那签字画押。
    父亲急的一连几脚,往她心口上踹,修娘顿时口吐血沫,人几近昏厥了过去,可依然死死拽着父亲的裤脚。
    “王得跃,今日我便是死,也不能让你如愿,你若卖了我女儿,他日我做鬼,也要让你不得好死。”
    修娘咬牙切齿,平生第一次,说出这般狠厉之话。
    “你要死,我不拦着你,臭婆娘,老子早就厌烦你了。”王得跃发了狠满脸赤红,死命踢打修娘,每一下都不留余地,看着是下了死手。
    这样子,不出一时半会,修娘必定得被他活活打死,家中最大的姐姐素雪连忙跪在他们面前,声泪俱下求道:“别打了了,我去,爹爹,求你别打了。”
    修娘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摇摇头:“不,你去了,就没活路了,绝不能让你去,这是剜娘的心啊!”
    “可是,可是……”素雪向来听话,可对于修娘的叮嘱,她却无法听从。
    不去的话,就得眼睁睁看着修娘被打死了,况且,最好还是逃不掉的,倒不如听点话,还能留下修娘的性命。
    “娘,姐姐,你们别争了,要卖就卖我吧。”王樱樱稚嫩的声音响起,大家都顿时有些讶异。
    可王樱樱继续道:“卖我吧,我模样最好,卖我价钱更高。”她抬起头,看向王得跃,死活不想叫他一声父亲。
    啊呸,他也配。
    第39章
    王樱樱当然不是头脑发热才说出这话的,方才她沉心思量过一番,她现在还小,纵然被卖到窑子里去,老鸨也不会让她怎么地,还得好吃好穿养着她,悉心栽培她,这样能为家里省下一笔开销,而她也能抽空练习法术,待过几年,法术精进了些,想要逃离,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小小的她在旁人眼里,简直怪异至极,王得跃瞪着牛眼,歪着脑袋凑到她面前,问道:“小妮子,你方才说什么?”
    王樱樱心里暗暗翻了个眼皮:“都别闹了,卖我吧,我能让你赚更多钱,而且,我心甘情愿的。”
    王得跃咧嘴笑了,眼角一圈深深的鱼尾褶皱。
    “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再打我娘了,否则,我就不去了。”
    “哎,哎,都听你的,好丫头,只有你最疼爹爹,知道爹爹急用钱。”王得跃狗腿似的点头。
    过了几日,老鸨上门来,看了王樱樱,十分满意,当即谈妥了价钱,并约定第二日将人送到她那里去,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晚上,修娘搂着王樱樱哭了一整夜,颤抖着将藏在箱底,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一枚玉佩拿了出来,郑重戴在了她脖颈上。
    “多好的孩子啊”修娘目光充满不舍,打量这她:“为何要投生在我的肚子里?为娘一点用都没有,竟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修娘痛心疾首,本就孱弱的身子剧烈抽泣着,如落叶一般,摇摇欲坠。
    “没事的,娘,我机灵着呢,不会吃亏的。”
    王樱樱温声安慰,说实话,她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这一世会怎样,谁也不能保证,万一,她没练成法术呢?那岂不是逃不掉了?
    可她不能置娘和姐姐们的安危于不顾,虽只是短短一世亲缘,她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她突然想到了太清真人,当初她以身做阵,庇护苍生,也是有过一腔赤诚之心的,可后来经历摧残,终究扛不住,被恶念侵蚀而选择了魔道,可见,岁月摧残,如钝刀割肉,不是常人能够忍受得了了。
    修行不易,要过好人这一生,更是不易,她望着前路,忐忑而充满怀疑。
    “你记住,往后无论如何,好好活下去,都要活下去。”修娘在耳边叮嘱,声音沙哑。
    王樱樱点点头:“嗯,娘我记住了。”
    夜已深,修娘轻轻拍着她的背,哼唱着歌谣,如往常一样哄她入睡,但她知道,修娘必定一夜无眠,她担忧修娘的身体,也想同修娘说说话,可她这具身体还是个孩童,精力不济,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她换上了新衣裳,一头如墨的秀发扎了个双髻,更显娇俏可爱,几位姐姐亦是哭得眼睛都肿了,修娘一病不起,王樱樱心想,还是快刀斩乱麻,速速离去罢,省得令家人心伤。
    她跟着王得跃,快步离开家,刚坐上驴车,打算去往老鸨那,迎面就来了两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
    他们面目凶煞,拽着驴车,提剑逼王得跃下车。
    “你是王得跃?”其中一络腮胡问道
    “官,官老爷,饶命啊,饶命啊。”王得跃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磕头不已。
    “问你话呢!速速回答。”另一精瘦稍白净的不耐烦,拔剑出鞘。
    王得跃吓得跟着眼泪鼻涕齐流,点头道:“是,是小的。”
    “听说,你要卖女儿?”精瘦的目露鄙夷。
    “额,小的只是,只是家里穷……”
    “别扯没用的。你走运了,咱府里正缺个童养媳,就你家的了!人我们带走了。”络腮胡不由分说,一把将王樱樱抓起,扔到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里,扔下几张轻飘飘的银票,风一般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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