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第104节

作品:《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谢东洋道:“去前门的大栅栏吧,那里人多。”
    阮溪自然没他了解,只道:“行,那我也去那里,不过我只有星期天能去。”
    周一到周六她要上课,只有周日才有时间能出去。
    上学期间就一星期出去摆一天摊,等到放暑假再每天都出去摆,这一年应该也能挣不少钱。
    谢东洋笑道:“那你肯定没我赚得多。”
    阮溪冲他哼一声,“那可不一定。”
    两人说着话骑车到修车铺,阮溪把货物搬下来放到三轮车上,又让谢东洋把缝纫机搬到三轮车上。本来她是想把三轮车骑回学校的,但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喘口气跟谢东洋说:“我把这些东西都放你这吧,星期天早上我直接过来骑,和你一起去大栅栏摆摊。你可别碰我的东西,我有几颗纽扣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谢东洋气笑了,“你对我的人品能不能有点起码的信任?”
    阮溪耸肩,“谁让你一开始拿假的飞鸽自行车坑我。”
    谢东洋屏气默一会,点头,“确实是我的错。”
    眼看着天要黑了,阮溪没再跟他瞎扯,出门推上车准备走人。
    走的时候她又想起什么,叫谢东洋:“你能不能再给我弄个简单的架子,撑起来搭块板在上面,到时候摆摊用,该多少钱,我都给你。”
    谢东洋冲她点头,“行行行,都给你弄好,反正我也要弄。”
    说完等阮溪骑车走了,他在棚子下的小马扎上坐下来,反应了一会忽然想起来——二手缝纫机和板儿车的钱她还没给呢!又要等一个星期!
    他猛拍一下大腿,隔着裤子把大腿都拍红了!
    不过第二天他到大栅栏摆了一天摊回来,就完全不在意这点事了,因为摆摊第一天赚的钱就让他乐得差点把大门牙给龇掉了。
    他回来的时候骑着自行车,车头龙差点扭到天上去。
    到修车铺把自行车停放起来,他乐得直接在铺子里跳起舞来了。
    跳得正起劲的时候,忽听到一句:“扭得不错。”
    闻声转头,看到阮溪过来了,他忙又收敛起来,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阮溪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你这样,今天应该赚了很多吧?”
    谢东洋笑得实在收不住,龇着牙:“一天就赚了三十多,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我浅浅算了一下,如果稳定的话,那一年下来不是得赚到……”
    他声音小下来,吐出那个极其惊人的数字:“一万!”
    阮溪故意装得很惊讶,睁大眼睛点头笑着说:“很有可能哦。”
    看阮溪没有说他在说疯话,谢东洋笑得更是收不住,看着阮溪说:“我这货可能撑不到星期天,我要是先卖完了,我再自己去进,你没意见吧?”
    阮溪道:“我没意见,但是你得答应我,先不要让别人知道你赚了这么多钱,更不要告诉别人你是从哪进的货,这是我跑了很久才找到的地方。你要是说了,我们可能就赚不到这么多钱了。”
    第079章
    谢东洋表示明白, “摆摊的人变多的话,我们的货就不抢手了。”
    顾客有了多种的选择,那么就不一定会到他们的摊位上来买东西。现在摆摊卖东西的人少, 选择很少, 那些人自然全部在他们的摊位上买。
    说到这他想起来了,又问阮溪:“今天不是星期天,你怎么过来找我?”
    阮溪低头从书包里掏出钱袋子来, 拉开束口道:“昨晚走得太急, 忘了把钱缝纫机和三轮车的钱给你了。刚好连同摊架子一起,今天一起都给你吧。”
    这可不是能客气的事,哪怕是亲兄弟也得把钱算清楚了。
    谢东洋收了钱笑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阮溪给他送完钱就没别的事了, 虽然心里已经信任他了, 但转身走的时候还是又说了一句:“不准动我的货, 少一颗纽扣我都要找你算账。”
    谢东洋乐得很,“您就放心吧。”
    阮溪一走,谢东洋手里捏着钱又扭起来,扭着扭着开始跳,简直是世界舞王。
    阮溪在时间上没有谢东洋自由,回到学校又接着上了五天的课,在星期天的早上才得了空出来,到修车铺和谢东洋一起骑车出门, 去大栅栏摆摊。
    因为这是七九年的年初,街上出来摆摊的人很少, 所以阮溪和谢东洋都不需要早起去抢位置。到了街上位置随便选,找个宽敞的地方摆下来就是了。
    阮溪和谢东洋没有合伙干, 各进各的货各摆各的摊位, 但摊位挨着摆在一起, 也算是作个伴。他俩卖的东西不一样,阮溪的目标人群是女性,谢东洋则是男性。
    而阮溪除了摆摊卖东西,她还把缝纫机摆在一边,挂了个写字的布条在摊位上,表明自己还能改衣服修衣服甚至是做衣服,大活小活都能接。
    谢东洋快速摆好自己的摊位,好奇绕到摊位前看一看阮溪布条上写的字,啧了一串说:“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啊,高材生就是多才多艺。”
    阮溪还没回谢东洋的话,摊位前就有人来看东西了。
    东西比国营商店供销社卖的都便宜,人家看着挑选几件,也就付钱买走了。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大栅栏上的人比平时多,阮溪和谢东洋的摊位上便来往不断全是人。有时候阮溪还接点活做,便出声报个价,人家拿了东西自己把钱放下。
    在这风口上做这种生意,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赚钱太容易,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根本不需要费劲,摆摊连吆喝都不需要,那钱就哗哗到口袋里来了。
    半天下来,真是收钱收到手软。
    当然了,谢东洋那大牙又龇得能犁地了。
    中午大家都回家吃饭去了,街上自然变得冷清起来。但秉着能赚一点是一点的原则,阮溪和谢东洋并没有收摊回家,他们打算要在这里摆上一天。
    阮溪出来的时候有准备,在书包里装了馒头,也带了水。
    她是做好准备这一年都要辛苦的,因为她打算明年让阮翠芝她们过来。
    但是谢东洋没让她吃,等中午人少的时候,他屁颠颠地跑去买了两碗炸酱面。倒是真挺有脸面,把人家的碗直接端来了,说是吃完再给人端回去。
    于是阮溪坐在缝纫机前吃了一碗鲜香美味、筋道可口的炸酱面。
    鲜香的肉末、脆爽的黄瓜、弹韧的面条,在唇齿间碰撞出让人幸福的味道。
    尤其是忙累了饿了,吃到这样一碗面,简直是人间美味。
    就在阮溪十分满足地吃到最后一口面的时候,摊位上忽传来一个女声问她:“请问一下,这条丝巾多少钱啊?”
    阮溪快速咽下嘴里的面,把筷子放到碗上看向旁边的摊位。和摊位前的女生目光碰上,她瞬间愣住了,摊位前的那个女生同样也愣住了。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只在阮秋月信里出现过的女生——叶秋雯。
    而且她不是自己一个人,身边还站了一个男生,便是她的官配陆远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但阮溪脸上没有流露其他表情,没有惊讶也没有错愕,好像不认识叶秋雯,只看看她手里的那块黄色丝巾,开口回了一句:“那个稍微贵一点,一块钱一条。”
    叶秋雯却拿着丝巾笑一下,看着阮溪说:“你爸妈知道你在这干这种事吗?”
    这种丢人现眼,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在路边摆摊,还在路边吃饭。
    像个要饭的一样。
    阮溪懒得再看她,收回目光淡声道:“两次高考都没考上,还能笑得出来,厉害。那爸妈是你的,不用送给我,我不要。”
    说着想起来什么,又看向她说:“对了,你不是应该在农场插队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哦,投奔男朋友来了,伟大的爱情真是令人心醉又感动。”
    叶秋雯被她说得脸色一僵,沉下目光咬住牙没说出话来。
    只稍片刻,她又笑出来,“你有吗?伟大的爱情。”
    真是令人作呕,阮溪直接:“呸!”
    叶秋雯又被她呸得脸色一僵,看着她说:“北大的学生,就这样的素质?”
    谢东洋在旁边看了半天没看懂事什么情况,这会他端着空面碗过来,拿起阮溪面碗上的筷子摞到一起,开口问了句:“这两人谁呀?”
    阮溪直接不客气道:“两个脑残。”
    谢东洋实在没能忍住:“噗……”
    那边陆远征也不高兴了,皱眉出声道:“你怎么说话呢?”
    阮溪冷眼看向他,“你管我怎么说话呢,我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你管得着吗?不想听就滚远点,装不认识不就好了,开口找什么存在感!”
    陆远征气得脸都黑了,忍了半天道:“你就是阮溪吧?我之前还有点不相信你是这种人,现在见到我算是相信了,你的素质让我叹为观止!”
    阮溪笑出来,“这就叹为观止了?你甭管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素质差上天都跟你没有关系,你真知道你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吗?”
    陆远征道:“秋雯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知道!”
    阮溪看向叶秋雯,看到她眼睛里没有半点虚意,也就懒得管他们之间的破事了。这两人天荒地老地锁在一起挺好的,让他们不离不弃感天动地去吧。
    所以她微笑起来说:“麻烦你们不买东西就让开,谢谢。”
    结果叶秋雯像脚底下沾了胶水一样,站着动也不动。她觉得阮溪这样是怕她了,因为她身边有个永远视她若珍宝的陆远征,所以她又问:“这个是你对象?”
    阮溪懒得理她,“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有男人活不下去。”
    叶秋雯又笑起来了,“不是吗?我看你是不好意思承认吧,许灼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啊?我还以为你会把他钓到手呢,结果还不是跟个小流氓在一起。”
    听到这话谢东洋立马就不乐意了,瞪起眼就骂:“你他妈的,你说谁是小流氓呢?老子正经北京城市户口,有房子有工作……”
    顿一下强行补一句:“还有钱!”
    叶秋雯看向他不屑地嗤笑一下,“有工作有钱还在这里摆地摊?”
    这句话有点绝杀的味道,直接把谢东洋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年头可不就是这样,正经人谁出来摆地摊啊?
    然后正在谢东洋噎着说不出话的时候,忽又听到一声清嗓子的声音。
    阮溪先转过头去看,看到清嗓子的人时,瞬间又愣住眨了眨眼。
    许……灼?
    说曹操曹操到?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大栅栏大重逢?
    看阮溪愣神,叶秋雯和陆远征也转过头去看。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是许灼,叶秋雯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个彻底,连呼吸也一下子堵在了胸口。
    刚说出去的话,转头就被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