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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春生草

    林寒声把猫粮和狗粮拆开,分别倒在几个饭盆里,那群小可怜们就急忙围过来,开始狼吞虎咽地吃。
    闻秋在一边用饭盆给它们倒水喝。
    这些流浪猫的品种很杂,有英短,有折耳,有布偶,还有中华田园猫,闻秋数了数,大概有十二只。流浪狗只有四只,一只柯基,一只泰迪,两只博美。
    “林寒声。”闻秋忽然出声。
    “嗯?”林寒声停下手里倒猫粮的动作,转过头来看她。
    “我听说,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流浪猫能熬过寒冬。”闻秋顿了顿,抬头看天,“这些毛孩子里,可能有一大半都看不到明年的春天了。”
    林寒声思索了几秒,语气笃定,“不会的,它们都能等到明年的春天,一个也不会少。”
    作者有话要说:
    注:“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来自课文《雪地小画家》,人教版小学语文一年级上册。
    第二十章
    三天后,腊月二十九,林寒声带闻秋回到爸妈家。
    这是一座修在城郊的独栋庄园别墅,极尽奢华却又不失清雅,环境清幽,远离市中心的繁华与喧嚣。
    前院里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山水景的小喷泉。
    林寒声停好车,嘱咐佣人帮忙把行李箱提到他的房间,然后牵着闻秋往屋里走。闻秋既紧张又忐忑,一个劲儿地往林寒声的背后藏。
    “哟,寒声回来了啊!”还是在前厅打扫卫生的陈姨先看到了他们,连忙冲着客厅喊道:“先生,太太,小少爷回来了!”
    林寒声笑着纠正,“不对,陈姨你应该说,小少爷带女朋友回来了!”
    “对对对!”陈姨这才注意到躲在林寒声身后的漂亮姑娘,“这就是太太跟我说的闻小姐吧,长得可真好看!”
    林寒声手上使劲一拽,闻秋就被拽到了前面来,她不自在地撩了撩耳边的头发,然后笑着跟陈姨打招呼:“陈姨好,您直接叫我闻秋就好了。”
    “好好好!”陈姨高兴地应着。
    “我很久没回来了,陈姨你身体还好吧?”林寒声说。
    “好着呢,中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黄花鱼!”
    跟陈姨寒暄了几句,林寒声挽着闻秋的手走进客厅,一边小声地在闻秋耳边跟她说:“你别这么紧张,我爸妈没你想得那么可怕。”
    “……”
    闻秋看了林寒声一眼,没有理他。
    她才不是因为觉得林寒声的父母很可怕才紧张的。她和家里亲戚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和父母的关系也算不上好,所以她一直都不太懂得该如何跟长辈相处,这才是真正让闻秋觉得紧张的地方。
    “爸,我回来了。”林寒声把闻秋往前一带,接着说:“这是闻秋,我跟你们提过的。”
    林志清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穿着衬衫、西裤和毛线背心,戴着眼镜,看起来满身的书卷气,不像是商人,倒像是个学者。
    他应了一声,放下书,抬头打量面前的两个人。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清秀文雅,模样可人,和林寒声还算登对。
    闻秋开口打招呼:“叔叔好!”
    “嗯。”林志清点点头,“都别站着了,坐吧。”
    林寒声拉着闻秋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林志清把桌上的茶斟了两杯,对闻秋说:“这是刚沏的绿雪芽,你尝尝看。”
    “谢谢叔叔。”闻秋小心翼翼地端起茶,轻抿一口。
    “你们俩这名字还挺般配的。”林志清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啊?”林寒声和闻秋相视一眼,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欧阳修的《秋声赋》里有一句‘闻有声自西南而来者’。”林志清解释道,“正好把你俩的名字都嵌在里面了……”
    “你又在卖弄你那点儿学问了,掉书袋!”正当林志清准备侃侃而谈一番时,林寒声的母亲简惠突然出声将其打断。
    闻秋循声往楼梯那边看去——简惠正从二楼上往下走着,她很有气质,加上保养得好,看起来也很年轻,画着淡妆,穿着简单的针织开衫和长裙,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和贵气。
    “阿姨好!”闻秋像是一个突然被老师抽问的小学生,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这孩子,别那么紧张,阿姨很随和很好相处的。”简惠被闻秋那单纯可爱的反应给逗笑了,她走到闻秋旁边,给了林寒声一个眼刀,林寒声立刻识趣地挪了地方,把自己的位置给老妈腾出来,简惠这才拉着闻秋的手,挨着闻秋坐下。
    林志清早在简惠自夸“很随和很好相处”的时候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但迫于妻子的威严,他还是立刻忍住了笑容,一本正经地端起茶杯喝茶。
    闻秋被简惠拉着手,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个劲儿地保持微笑。
    好在简惠已经主动开口了,“我就和寒声一样叫你‘秋秋’好吗?”
    闻秋点头:“可以的。”
    简惠:“听寒声说,你是云城附属中学的老师,教书育人,多好呀,不像寒声,整天只知道混吃混喝,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
    坐在一旁的林寒声立马表示不满:“妈,你就别损我了,你这样说很容易影响我在秋秋心目中的形象!”
    林志清不紧不慢地补刀:“你也就是遗传了我和你妈的优秀基因,所以长得帅了点儿,外表形象还不错,其他的,本来也没什么形象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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