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玛嬷,我一定乖。”
    花卷重重点头,“我还帮额娘带弟弟。”
    阮烟和安妃、钮钴禄氏等人不禁都笑了。
    孩子天真的话,叫众人蒙着雾气的心情好了不少。
    钮钴禄氏走后,阮烟回头就约束了钟粹宫上下不许对毓庆宫的事说三道四,安妃也同样这么管教景阳宫上下的人。
    没过几日,果然出事了,永寿宫几个宫女说毓庆宫的闲话,碰巧被万岁爷给听见了。
    万岁爷当场就发作,将那几个宫女拿下,重打六十大板。
    那几个宫女险些没被打死,惠嫔也得了皇上的训斥,宫内宫外顿时间人人自危,没人敢再提毓庆宫的事。
    处置了惠嫔等人,康熙脸上犹然带着怒气。
    梁九功等伺候的人都提心吊胆,深怕遭遇池鱼之殃。
    要说康熙不知道今日下午的“偶遇”是太子的手笔,那也不可能,这点儿小算计,即便是他听不到旁人的心声,如何能看不破?
    但康熙仍然为太子感到委屈。
    他看向梁九功,“梁九功!”
    “奴才在!”
    梁九功忙走出列来,答应一声。
    “让御膳房做几道太子爱吃的菜,给毓庆宫送去。”康熙沉着脸说道,“另外,去传顺天府尹进来。”
    “喳。”
    梁九功心里松了口气,心知万岁爷这口气的出处有去处了。
    果不其然,顺天府尹进宫后挨了康熙一顿臭骂,被康熙责令去彻查外面流言之事,顺天府尹从养心殿出来时,后背的汗水把朝服都打湿了。
    出来后,他直奔府衙,满脸怒气。
    任凭谁瞧见了,都知道,这京城的风要起了。
    不过两三日功夫。
    京城里传流言的人没了,就算是权贵人家,提起毓庆宫三个字,也是眉眼闪烁,彼此挤眉弄眼的,没人敢提起毓庆宫的事。
    但到底,话是传出去了,就算是如今堵住了众人的嘴,难道就能堵住众人的心?
    阮烟私底下都不禁对安妃暗暗叹道:“出这主意的人够狠,这么一来,就算这件事查清楚了,太子的名声也被抹黑了。”
    对太子来说,长子的夭折的确可怜。
    但在外人看来,这何尝不是太子无能的一种表现?
    无论结果是治家不严,还是兄弟相残,都是一样的。
    如果说早几个月索额图还在朝廷上,兴许太子的处境还不至于这么糟糕,偏偏索额图已经乞骸骨,如今在家里养老了。
    赶在腊月初,毓庆宫的事,总算是查清楚了。
    太子长子,竟然是被太子的妾室所害,而那妾室害那小阿哥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被侧福晋李佳氏借着小阿哥的名义截了几次胡。
    就这么几次,侧福晋李佳氏浑然不放在眼里。
    但对于那个格格来说,那几次机会却是她少有的能见到太子的机会,太子好美色,毓庆宫美人诸多,每一个美人的花期都很短暂,一旦错过得宠机会,再想得宠便是千难万难。
    那个格格因为被李佳氏截胡,没多久毓庆宫又来了新人,因此彻底被太子抛到脑后。
    而侧福晋李佳氏却能因为小阿哥的出息,依旧被太子疼爱,那格格心中的这口气如何能平息?
    因此,她买通了伺候小阿哥的太监,给小阿哥下了巴豆粉。
    兴许那位格格原意不过报复下李佳氏罢了,可谁知道,小阿哥腹泻肠胃本就伤了,又被下了这东西,身子骨受不住,一下就撑不过去,人就没了。
    胤礽听着钱德宁的汇报,脸上神色晦暗难测。
    “那个女人呢!”
    钱德宁双手垂在身侧,“奴才已经叫人拿下了,伺候她的人也被看起来了。”
    胤礽看着面前的供状,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压下怒气。
    “把人带上来!”
    他不信这事真就这么简单。
    一个格格,买通小太监用巴豆粉害阿哥,就这么把他的儿子害死了?!
    钱德宁也知道主子爷肯定不相信。
    他没说什么,下去叫人把那个格格和那太监都提溜了过来。
    这两人都受了刑,那个格格到底算是小半个主子,再则,她压根受不住刑,钱德宁刚叫人带上皮笊篱给她几巴掌,她就撑不住,把所有的话都秃噜出来了。其实,要不是她挨不住,那太监嘴巴严密得很,压根问不出什么来。
    “爷,”周格格一见到胤礽,眼里就流出泪水来了,她生得模样不差,要不然也不能入了太子的眼。
    胤礽捏住她下巴,“是你害了平安?!”
    他的眼睛锐利,仿佛试图透过眼睛看穿周格格背后的那只黑手。
    周格格脸色一白,她打着哆嗦,“妾身是一时糊涂,妾身真没有害小阿哥的意思!!”
    言下之意,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胤礽看着她恐惧的面容,心却不住地往下沉。
    这件事的背后竟然真的就这么简单?
    胤礽松开了捏着周格格下巴的手,接过钱德宁递过来的绸帕,擦拭去手上的脏污,他冰冷冷地说道:“拉下去,打!”
    周格格和那太监脸色瞬间变了。
    两人刚要开口求饶,钱德宁就一摆手,几个太监上前来,拿东西堵住她们的嘴,把人给拖了下去。
    当天晚上,胤礽就带着查出来的结果去见了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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