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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送仙君蹲大牢

    而他的姨娘,他百般宠爱、日夜缠绵的美人儿,竟然帮着楚清涟给他下药!
    那可是他的后宫,他的姬妾,依附他生长的菟丝花!
    结果到头来,在他和楚清涟之间,这蠢女人竟然选择了后者?
    她究竟知不知道,谁才是她一辈子的倚仗?
    楚清涟算什么?一个不受宠的当家主母,至多就是不磋磨她,又能给她几分恩宠、几分尊荣?
    她简直就是疯了!
    魏震华自以为风流多情,一心享受集邮收后宫的快感,从来不将后宫的想法放在眼中,冷不丁挨了这么一套连环绕背十八刺,险些被当场送走,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毒发之苦都忘了。
    自从他羊尾以后,姬妾们待他便不如往日一般热切殷勤,他都知道。
    有几个年轻姨娘不太安分,常与府中下人打些眉眼官司,他也知道。
    但大老婆和小老婆串通一气,合起伙来干碎他的戟儿,这种事他根本想不到啊!!!
    这超出了种马文男主的理解范畴!!!
    种马文男主的戟儿,那是一根多么金贵、珍稀、人见人爱的擎天柱啊!!!
    怎么可能有人想干碎它!!!
    魏震华觉得匪夷所思,而且不可理喻。
    “楚……你……”
    他鼻翼张大,嘴唇颤抖,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好像一口行将报废的破风箱。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喉头早已僵硬,只能发出推动锈蚀铁门般的“咯咯”声。
    在垂死挣扎的痛苦中,在满腔悲愤的支撑下,他拼了老命抬起白发苍苍的头颅,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企图用目光杀死楚清涟。
    楚清涟低头迎上他充满怨毒的目光,也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处境凶险。
    说来讽刺,她原本是家学熏陶下长大的正经闺秀,思路不像她侄女楚小姐一样开阔跳脱,年轻时循规蹈矩,是个将“本分”和“献身”刻入骨子里的人物。
    因此,婚后最初的数十年里,她一直尽心尽力扮演“贤内助”的角色,在外与夫君同荣辱、共进退,为他撑足了门面和体面;在内主持中馈,生儿育女,夜以继日操劳不休,将偌大一个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众人无不称道,魏家夫人是百年一遇的贤妻良母,堪为世家宗妇之表率。
    可她只觉得茫然。
    就像杨眉一语道破的那样,他们分明是修仙人家,合该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怎会和凡间的世家门阀一样,拘泥于这些规矩礼数?
    究竟是她想太多,还是推行这套规矩的承光上神,本身就出了问题?
    高居九天的神尊会犯错吗?
    楚清涟想不明白。
    她只明白一件事,就是这个管不住下半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夫君”,实在是恶心透了。
    说实话,她并不厌恶那些如花似玉的姨娘们,甄姨娘也好,贾姨娘也好,从来都不是她怨恨的对象。
    毕竟,魏家物质条件的确不错(大部分是她一手操持的),兑洲女子生存不易,就连女修都常被家族打压,来这里混口饭吃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魏震华每纳一房小妾、每添一位儿孙,那张赖皮脸上露出的得意神情,都会让她恶心到夜不能寐。
    所以她动手了。
    借助一位同样厌恶魏震华的得宠姨娘之手,她用上了今生第一次从魍魉山市搞来的猛药,对丈夫的海神之戟降下了雷神之锤。
    “我……”
    楚清涟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些什么。
    不是向魏震华,而是向那位惊慌失措、指着她鼻子大喊大叫的姨娘解释。
    楚清涟想告诉她,自己并不是真心要处罚她们,喝令“拿下”只是为了在宾客面前圆个场,事后自会放她们出来。
    可她转念一想,操他爹的,她为什么还要替魏震华圆场?
    他活该戴绿帽!
    他活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戴八百顶绿帽!
    他种马,他不要脸,这都是他应得的!
    一念及此,她内心的惶惑不安都如云雾般消散,再看向魏震华时,目光中便带上了冷冽的清明。
    而一旦冷静下来,她很快便发觉:
    魏震华印堂发黑、瞳孔涣散,脸上弥漫着一团浑浊的死气,嘴角有细碎的白沫和浓稠的黑血溢出,分明不是真气走岔,而是身中剧毒的模样!
    对此,楚清涟的第一反应是——
    哈哈,好死!开二锅头!
    这是哪路神仙高人,怎么直到今日才动手杀他?
    也不提前知会一下,她必然扫榻相迎啊!
    与此同时——
    “爹!想开点啊爹!古人云,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爹!冷静点啊爹!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跟我一起深呼吸!”
    聂昭和黎幽自知瞒不过所有人,也没演得太过火,象征性地号了几句丧,接着便话头一转,佯装惊讶道:
    “哎呀,不对!我看爹这模样,好像不是真气走岔,而是中毒了!”
    “啊哟,是谁如此大胆,敢在鲲鹏台行凶?莫非凶手就在宾客之中?”
    “为今之计,唯有请各位贵客留在此地,接受搜身……”
    “请诸位稍安勿躁!若有什么可疑举动,休怪我魏家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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