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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送仙君蹲大牢》 因为——
“如今凡间人心浮动,仙界受些影响亦是在所难免。”
“待八荒群魔并起,为祸人间,摇摆不定的凡人便只能向仙界求助。”
“待四海吏治清平,天下归心,一切自然会恢复原状。”
“还请老祖宗稍安勿躁,静候佳音。”
承光上神不解其意,只觉得这个小辈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仙界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搁这当谜语人呢?
天帝:倒也不是我想当谜语人,主要是信不过你的智商。如果告诉你真相,只怕没几天全世界都知道了。
当然,这句话他没说出口,承光也无从看破。
承光在天帝这里问不出头绪,憋了一肚子无处宣泄的闷火,只好回镇星殿和自家养的舔狗们贴贴,从他们天花乱坠的彩虹屁中收获成就感,坚信自己才是唯一拯救仙界的希望。
爱人会变心,同事会翻脸,就连家人也会为财产反目成仇,只有舔狗永远爱你!
只要从指缝间漏下一点肉沫分给他们,他们就会舔你舔到地老天荒!
相比之下,他的独生女儿东曦,就没那么符合他的心意了。
承光与天帝的出身略有不同,其父乃是当年参与建成仙界的元老之一,“飞升”前本是凡间帝王,倾尽举国之力求仙问道,堪称仙界背后的冤大头——不对,提款机——也不对,应该说是赞助商。
后来建木大功告成,皇室子弟举家搬迁至仙界,也包括当时身为皇太子的承光,成为了最古老的第一代“神族”。
被皇族榨干每一滴血液、随手抛弃在凡间的国民要怎样活下去,就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仙界落成时,皇太子承光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幼童,对当年之事一知半解,却已经清楚记得“我是血统高贵的凤子龙孙,与庶民百姓不同”。
其后,在父亲与各位皇室长辈的言传身教之下,承光的封建统治者意识越发根深蒂固,从此成为一代遗老,踏上了给天下人做爹的不归路。
正因如此,他凭一己之力将种种封建遗毒带到仙界,落地生根,又进一步扩散到他统治的凡间地界,其中就包括家天下、嫡庶神教、多子多福,以及不惜一切代价拼男宝。
然而神族体质早已改变,孕育子嗣格外艰难,又岂是他想拼就能拼出来的?
他对东曦这个亲女儿横挑鼻子竖挑眼,反而对魏家这样上赶着给他做干儿子、干孙子的舔狗宠爱有加,说到底不过是怕自己无后罢了。
如今承光诸事不顺,又想起素来懦弱的女儿竟敢胳膊肘往外拐,在仙界大事上与他对着干,顿觉火气不打一处来,非得寻个理由将她教训一番不可。
恰好就在此时,手下有仙官匆匆来报:
近日太阴殿风头正盛,阮轻罗下重手整顿失去重华上神的岁星殿,扣了好几位仙官听凭发落,不知如何处置为好?
承光眉头一皱,心想这倒是个天赐良机,当下也不问那些仙官所犯何事、阮轻罗判罚是否妥当,板着脸一拍桌案,霍然长身而起:
“好啊,他们陷害重华还不够,如今竟连他忠心耿耿的属下也不放过,这是要赶尽杀绝了!”
“如此恶事,我岂能坐视不理?来人,即刻随我面见帝君,今日我定要与阮轻罗理论个清楚明白,不容她再推托塞责!”
——此时的承光上神,对于“自己是仙界正反两派公用小丑”这一事实,依然一无所知。
……
此时的太阴殿——
“阮仙君,别来无恙。”
长庚在阮轻罗的办公室兼会客厅里落座,端起茶盏浅抿一口,边回味边抬眼环顾四周,清秀眉眼间浮现出一抹怀念的笑意。
“看你这般庶务缠身、案牍劳形,连睡觉也舍不得的模样,还真是与当年的烛幽姐一模一样啊。”
“……”
阮轻罗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紧盯着面前卷宗,目光从密密麻麻的文字间飞快扫过,速度堪比人体扫描仪,画面如同量子波动速读广告。
“烛幽将太阴殿托付给我,我纵不能让它更进一步,至少也必须设法维持,总不好留个烂摊子给她。”
“倒是你,长庚。这些年你韬光养晦,想来不该只是为了补眠吧?”
“自然不会。”
长庚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信手把玩着辫梢那朵白山茶,低垂的眼眸间掠过一点锋芒。
“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
阮轻罗颔首道:“不错。烛幽的魂魄的确在逐渐恢复,也取回了一部分力量,但与过去相差太远,还不是助她回归神体的时机。若要与镇星殿正面冲突,你我还需继续查探,寻找有助于神魂复苏之法。”
“慢着,阮仙君。”
长庚忽然打断她道,“我们的对手,当真只有镇星殿吗?”
阮轻罗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
就在此时,办公室大门应声打开,太阴殿仙官杨箐疾步而入,面向阮轻罗和长庚利落地拱手道:
“阮仙君,长庚上神。暮雪尘和洛湘从凡间回来了,两人都平安无事。”
“不过,和他们一起前来的,还有几位不速之客……”
阮轻罗察觉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蹙眉道:“怎么,莫非是承光上神前来兴师问罪,恰好在门口与雪尘撞上,两拨人打起来了?若是如此,不必特地前来问我,帮着雪尘将他们打一顿就是了,我自有办法掩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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