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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嫁给偏执战神后[重生]

    可无论阮医姑同他讲什么,他好像都会听从。
    *
    一行人到抵了佛寺,这个时辰,寺里已经没什么香客了。
    等来到普贤院,站于小院的方丈却合掌告知阮安,道:“虚空主持不在大慈寺,亦不在长安。”
    阮安的神情即刻染上了低落之色。
    霍平枭以为这方丈要拿虚空不在做为推托,更不肯让他们派人撷取寺里的曼陀罗花,没好气地问了句:“那他在哪儿?莫不是还俗了吧。”
    阮安立即朝他摇了摇首。
    方丈笑了笑,没因霍平枭的不恭态度气恼,语气依旧和蔼:“不过在他走之前,已经提前料到了阮医姑您会为了曼陀罗来寻他,这寺里的一切都归他所管,主持说,如果您想要这里的曼陀罗,那这十八棵花树,都尽数赠予您,且不收任何金银。”
    阮安难以置信,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弄不清虚空为何能料出她想得到这些曼陀罗花,还将它们都送给了她,分明这一世,她只同他接触过一次。
    不过这么顺利地就得到了这些树,阮安的神情还是难掩兴奋,立即对霍平枭道:“侯爷,这回我们终于可以大批量地制麻沸散了。”
    霍平枭将眼底的那抹错愕敛去,只淡淡地回了她一个嗯字。
    阮安的眼睛明澈又温朗,在他的面前未掩什么心事。
    且他若不在,她的一举一动,他也都有随时派人盯着。
    她没怎么同这个和尚接触过,那这虚空又是怎么猜出她心中的想法来的?
    回侯府的这一路,霍平枭的心中仍对寺中发生的事情充满了疑惑。
    据萧闻离开安仁坊,也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等进了书房,霍平枭斜倚在圈椅的椅背,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玩着手中的玄铁流镖。
    身着夜行衣的暗卫匆匆来此,恭声禀道:“侯爷,敦郡王在去了平康坊后不久,二公子也带着街使去那儿巡逻了。”
    “知道了,退下罢。”
    他拇指微顿,停下了转玩流镖的动作。
    这一次,也应该是身为京兆少尹的霍长决,最后一次在这长安城里立功了。
    孰谓妇人柔弱,一颦一笑,犹胜千万甲兵。*
    他亦比谁都深谙这个道理。
    好戏才刚刚开始,这一次,萧闻是要栽他手里了。
    第79章 一箭三雕
    【三更合一】
    长安夜渐深沉, 平康坊华灯初上。
    行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衣袖霎时就能染上女子胭脂和香露的翳腻之香,四处分明透着股莫名的靡乱和腐朽之气, 却又让人更想沉溺在这销金窟里一醉方休。
    这地界儿的秦楼楚馆无需特地招揽生意, 听曲的款客络绎不绝,这其中不乏达官显贵。
    于居住在这里平康姑娘们而言,商贾巨富和初在官场崭露头角的新科进士遍地都是,没什么好稀罕的。
    琼浆苑内的一处轩室却被布置成了书斋的模样。
    拱月形落地花罩两侧的红木高几上, 规规矩矩地摆着插贮着清雅玉兰的瘦腰瓶花, 熏炉中则焚烧着沉敛宁和的檀木篆香, 与平康坊浮华奢丽显得格格不入。
    萧闻右臂的鞭伤已被医者包扎完毕,正慵懒地斜倚在矮榻之上, 腰间的带扣略微开解, 酒过多巡之后,男人已然薄醉, 姿态也愈发放松恣意起来。
    他毕竟出身皇族,生母也是因为有几分姿色才被皇帝临幸, 是以持盏豪饮时,举手投足间颇带矜贵气度, 面庞亦是俊逸风流。
    坐在他身旁的女子并未同琼浆苑里的其他姑娘般浓妆艳抹, 反是穿了袭深灰色的长袍, 将玲珑的曲线尽数遮掩,墨发也只简单地绾成了道姑头,斜插一颗青玉簪。
    如此女冠装扮, 瞧上去却丝毫不显寡淡, 反倒透着股禁欲的美感。
    女子淡妆素抹, 连名字都格外出尘, 唤作清玄居士。
    清玄的五官并不精致艳丽,容貌在这遍地都是美人的平康坊里亦不算上乘,却颇擅诗文,出口成章。
    她经常跟春闱里的进士切磋经义,骨子里那种清傲孤绝的气质,也引得无数男子为她倾倒。
    清玄比这里的头牌还要难见,有好多公子哥儿在这里一掷千金,却还是得不到她的垂青。
    “闻公子,您饮些清茶解解酒吧。”
    清玄说着,亦亲自为萧闻斟了盏茶,面容清冷如雪魄。
    萧闻将腰间的束带往清玄的额前敲了下,接过了这女道姑递来的茶水。
    他在皇帝面前一直不受重视,虽然早就过了加冠之龄,皇帝却仍没给他定下亲事,但凡是家世显赫的公侯世家,也看不上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
    纵然处于如此境地,萧闻也不想随意寻个低门女子,将她聘为正妃。
    这平康坊的多数女子,无论生的多美,萧闻却都看不太上,独独觉得这清玄道姑气质出尘,那如寒梅般清冷的傲骨,更让身为男子的他极有征服欲。
    萧闻几月前成了清玄最大的款客,原也考虑过,不如给她换个身份,将她纳进王府中做妾。
    可转念一想,如清玄这般清冷禁欲的女子,正是在这娼家风尘窟中,才因着与这里的强烈反差,别有一番风韵。
    外面莺歌燕舞,姑娘的眼神们亦如秋波柔递,使劲浑身解数地零沽卖笑。
    她却捧着书卷静坐默读,似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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