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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朝沦陷

    他偏头抹了把脸,又吸了吸鼻子。
    “……”裴丞然上前一步,强势而轻柔的掰过米楠的脸。
    Omega的眼眶通红,负气的躲开alpha的触碰,推开男人,疾步走出卫生间,逃离这个让他羞耻难堪的地方。
    浴室里的水流一直哗啦啦地响着,热气氤氲,淋浴没关,地砖上聚了不少的水。
    裴丞然担心米楠脚滑摔着,一把拉住米楠,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打横抱起走出卫生间。
    米楠把脸埋在浴巾里,不想看男人,上了床后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侧躺蜷缩着,露出的脚踝皮肤都是红透了的。
    “……”裴丞然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团,嘴唇微抿,手掌里还残留着omega的余温和奶香。
    米楠从未这样抵触过他,就连当初误会的时候都没有。
    ———这回是把人欺负狠了。
    裴丞然蹲下来,往下拉了拉被子。
    米楠攥得很紧,丝毫不露出一点痕迹。
    “楠楠,”裴丞然轻声说,“你头发湿了,不吹干容易感冒。”
    被子里的人一声不吭,完全不理他。
    “楠楠。”裴丞然又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裴丞然的目光转向床尾,那节脚踝细瘦雪白,方才的绯红变成了粉色,上面残留着水珠,将床单打湿了一小片,
    Alpha走过去,摸上了自家omega的遗漏在外面的脚踝。
    被子里的人明显瑟缩了一下,抬脚想挣脱,却被alpha逮着不放。
    裴丞然的手指从脚腕慢慢移到脚趾,米楠的脚趾长得很漂亮,大拇指圆润富有肉感,其他指头匀称。
    他知道米楠怕痒,有时候情动含住米楠脚趾的时候,身下的omega会抖得更厉害些。
    “裴丞然!”米楠掀开被子,不着寸缕的上半身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他的胸膛起伏着,眼眶和鼻尖更红了,对上alpha的视线后,声音软了大半,气愤又委屈地小声嘟囔,“你好过分。”
    说着,泪水就被挤出眼眶,omega躺在床上瘪嘴泪流。
    裴丞然坐在床边,把米楠搂在怀里,将被子拉过来盖好,“当心着凉。”
    “你故意的是不是?”米楠的情绪崩塌,从未有过的失控,“想看我出丑?”
    “不是,没有。”裴丞然低头亲着米楠的眼睛,轻拍着他的后背,用信息素安抚着,轻声地道歉:“对不起,我的错。”
    米楠气愤裴丞然故意折磨他,更气愤自己像个小姑娘一样哭哭啼啼,止不住眼泪,也平复不了情绪,“你走开,我不要理你了。裴丞然,你是不是看我现在肚子大好欺负?你好混蛋,看我这样笑话我是吗?”
    裴丞然抽纸的动作泄露了一丝慌乱,哄道:“没有。”
    米楠崩溃的躺在裴丞然怀里哭,“我都不像我了,我是男人……怎么能生孩子呢?怎么会有奶/呢水?我好奇怪……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不奇怪,医生说过都是正常的。”裴丞然摸了摸米楠的肚子,平日柔软的肚皮变得硬硬的,沉峻地说,“楠楠,别激动,你的肚子……”
    不提肚子还好,一提米楠更激动,眼泪鼻涕一起流,“你就知道孩子,你眼里只有孩子,这么欺负我,我要回家,我不要和你住了。”
    米楠像来性格温柔平和,哪怕有点小少爷的骄矜,但从没有这样无理取闹过。
    医生说omega在孕期的情绪不稳定,和平时会有很大反差,裴丞然还不以为然。
    从怀孕到现在,米楠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偶尔闹点小脾气也和他平时的状态一样,从没有过出格的表现。
    每个人怀孕后的症状不同,裴丞然以为如今六个月,各项情况应该都稳定了,唯一这一次出了点格,结果就把人欺负狠了。
    难过的情绪如同涨潮的猛浪一样将米楠吞噬,连本带利,反扑了彻底。
    裴丞然心疼,哄了好一阵,米楠湿润的头发都干了,仍没有把人哄好。
    最后米楠自己哭累了,昏睡过去,眼睫挂着泪珠,满脸的泪痕,可怜坏了。
    裴丞然喟叹一声,有无奈也有疼惜,仔细给米楠擦了擦脸,将他的裤子也脱了,塞进柔软的被褥里,让他能安睡。
    Alpha看着自家omega养出婴儿肥的脸蛋,俯身亲了亲。
    作者有话说:
    裴:玩儿脱了,难搞。
    第26章
    米楠睡醒过来的时候天黑透了,窗帘没拉,远处的霓虹灯犹如斑斓的灯带,汇聚成长河,璀璨华丽。
    他们的所住的公寓是A市中心,又位于高楼,向外看去,能将一半的A市尽收眼底。
    米楠静静地看着了一会儿天花板,费劲的侧身坐起来。
    他被换上了宽大舒适的睡衣和睡裤,衣服和胸脯摩擦着,步料随着那处微微挺起,有些轻微的麻痒,之前的胀痛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静静地看向窗外,心中的郁结并没有消散多少,盯着某处的霓虹灯发愣,感觉时间停止了一样。
    “咔嚓”一声,卧室门被打开了。
    裴丞然端着盘子走进来,将晚饭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在床边坐下,握着米楠有些浮肿的手指,“饿不饿?吃点饭。”
    “不饿。”米楠有一个短暂抽手的动作,但又被他很快地忍住了。
    他垂着眸,浓密的眼睫挡住了眼底的神色,整个人看上去闷闷的,完全没有以往的平和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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