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
    冷绍城递给顾菡烟一把枪，让她防守，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强悍不可攻的顾菡烟了。
    她选择了做普通人，陪他一起生老病死。
    冷绍城说不出是感动还是觉得傻，此时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想法，保护她。
    “都退后。”
    正当他们准备浴血奋战，石室里响起冰冷彻骨的声音。
    所有人看向顾父。
    他看了一眼森奇，后者立刻招手，身后的属下们从背包里掏出武器。
    像是一把枪，浑身漆黑，但枪头却有些不一样。
    射出去的不是子弹， 而是针头。
    只要命中，那怪物应声倒下，并且化为绿色的一滩水。
    “什么东西？”老赵等人吓到了，腐蚀性这么强。
    “退。”
    秦墨让所有人往后退。
    冷绍城扫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枪轻声道，“看来今日是个终结了。”
    “应该说这个卧底用的好。”顾菡烟挑眉，看向那一群人后面的森奇。
    原本以为是姥姥的人，现在看来是父亲的人。
    “可惜了。”
    “嗯？”
    顾菡烟哼声，“我想弄死他的。”
    冷绍城知道他说的谁，一脸淡定，“放心，他跑不掉。”
    森奇突然觉得浑身冷飕飕的，看着那些怪物死的眨都不剩，明明心情异常激动，怎么突然就觉得冷了？
    ‘砰’
    最后一发针头射出去，青铜门外一片安静。
    “走吧，她应该去神山了。”顾岚轻抚衣摆，一派优雅自若。
    “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她了，即便想要做个普通人，我也希望你做一个无畏的普通人，别抱憾终身。”顾岚回头冲顾菡烟丢下这句话，便率先踏出了青铜门。
    “烟烟，你妈妈没有别的意思，她是很爱你的，就是……”铁血的男人不擅长言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爱妻对女儿冷淡的态度，急的手足无措。
    顾菡烟抿唇，“我理解。”
    毕竟她如今的表现让她失望吧，母亲对她的期望很高。
    老实说如今的样子她自己也不喜欢，可是那个人啊，是她从小的温暖，是她提起来心尖就发烫的存在，她是真的不想要去触碰。
    “若是不想去，我们就回家吧。”冷绍城紧了紧她的手，给她力量。
    “不，我们去。”顾菡烟摇头，唇抿得很紧。
    母亲说的对，她应该去面对，至少不能让自己终身遗憾，这一场由她作为引子的结局，她应该见证。
    “好。”
    冷绍城对她的决定都是顺从，爱她便是去她想去的一切地方，纵使刀山火海，纵使鲜血淋漓，他会陪她面对一切。
    ——
    神山。
    据说真的是神灵居住过的地方。
    有一个传说，多年前有人惊扰到神休眠，神一怒之下竟然唤出山灵将其啃食，自此之后在无人敢上山，那片山也因此孤寂下来。
    “传说什么的最假了，这一听就知道有人故意将人抹杀，传出谣言是为了让人不上山吧？”老赵撇撇嘴。
    “应该是那位姥姥吧？”老魏试探的询问顾岚。
    顾岚只盯着山头，只字不言，仿若未闻。
    老魏见此，也不再多问。
    “我以为你们最先关注的应该是山灵？”森奇挑眉。
    “不是，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毛骨悚然了，山灵不会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鬼东西吧？”老赵浑身寒毛直竖，直搓膀子。
    森奇耸耸肩，“谁知道呢？”
    “你不是卧底么？这会不知道，这也太失败了吧。”老赵嗤笑。
    没想到森奇还回答的挺认真，一脸沉凝，“我跟了她很多年，但即便这样，我也从来没有上过山，其实我也很好奇这山上到底有什么。”
    “不会吧，居然是真的？”老赵刚开始还以为他不想说，这会儿倒觉得是真的了。
    “上去就知道了。”一旁秦墨突然开口。
    “对，上去就知道了。”森奇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
    顾菡烟与冷绍城也对视一眼。
    前面，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装束的顾岚同顾父一起。
    顾父捏了捏她的手，无声安慰。
    顾岚摇了摇头，只是余光扫到后面的顾菡烟，她神色顿了一下，有些黯然，“没想到她这么大了，我什么都没给过她，不知道要怎么与她相处。”
    “孩子会理解的。”顾父摇头。
    顾岚抿唇，收回视线，再看向前方，一片坚定，“无论如何，今日是终结。”
    ……
    一行人走过荆棘的小路，几经波折，终于在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达到了神山。
    原本以为神山之上多年未有人涉入，必然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狼藉之地，可令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的一切令人震撼终生。
    整个神山之上的最中间居然如同被陨石砸落的祭台，巨大的铁球陷入坑中，最上面是一块地宫里见过的圆板，看不清上面的光景，但是周遭有雕刻繁复的符号，如初一则，只是比地宫中的大出了数倍。
    而铁球上绑着数条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是一个个摆放着整齐的石棺，整个神山竟是一个偌大的坟地。
    “我……我去？”老赵直接给吓蒙蔽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震撼。
    “你们，来了。”
    夜幕不知何时已然降临，四周忽的燃起篝火，将那偌大的祭台衬的无比的神秘与阴森。
    一道人影缓缓的从那火光中现出来，一步一步的走向祭台。
    黑衣斗篷，全身包裹，只露出一张脸，苍老的让顾菡烟大惊失色。
    “姥姥，你的脸……”
    没错，之前顾菡烟明明看到的脸不是这样的，那张脸和蔼温馨，令她充满温情，一如从前。
    可此时看到的那张脸如同鬼魅，脸上画满了诡异的符号，肌肤褶皱，如同频临死亡的老妪。
    “这才真正的她，你的姥姥。”顾岚适时开口，如同陈述事实。
    顾菡烟脸色煞白，实在不敢置信目前的人是姥姥。
    顾岚也不再多说，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转头看向那高台上之人，缓步迈qi，“算起来我们也许久未见了，妈。”
    “是啊，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这么鲜活的你了，我以为是我赢了，没想到……”姥姥摇头，但随即面色一转。
    “虽然你用精血重塑了你的命，但到底还是我赢了，我拿到了，这是你女儿的，我发现她比你的更加纯粹，这一次……”
    “你不会成功。”顾岚打断她，很平静的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