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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市井之徒》 幸好朗颂反应快,第一时间揽住了孙谚识的腰,将人重新扶做在床上,紧张地问:“哪里疼?”
孙谚识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腿内侧一片赤红,细看之下还有不太明显的磨痕和小小的出血点。刚才朗颂给他擦药,他感到有些刺痛,只当朗颂紧张过度,如今一看,不擦药是真的不行,而且他的腰很酸,腿肚子也在发抖。
昨晚在这张床上颠鸾倒凤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压抑地哼吟在耳畔回荡,孙谚识的脸颊浮上红晕,一阵气血上涌,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臊还是因为别的。
“是不是蜇得疼,我给你找个冰袋,或者帮你吹吹?药店的人说,等软膏被皮肤吸收了就没那么疼了。”朗颂一脸负疚地看着孙谚识,“抱歉,我没能克制……”
孙谚识回神:“傻瓜,说什么抱歉。”头一歪窝进朗颂的颈窝,又低声补了后半句,“再说了,我感觉很爽。”
朗颂说不来荤话,支吾两声后滚了滚喉结,说:“那就好。”
孙谚识弯了弯嘴角,心里在暗暗反思自己。沾了荤腥的小chu男就像首次尝到肉味的小狼崽,凶猛是凶猛了一点,但昨天其实两人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今天他就腰酸腿软了,要真做到了最后一步,他得虚成什么样?
床笫之事不和谐,会影响感情的吧?
两人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会儿,等腿上的药膏干了,孙谚识才起身穿衣服,朗颂给他系睡衣扣子,他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要不年后去健身房报私教课吧?”
声音轻,朗颂没听清楚,问道:“报什么班,你要上课吗?”
孙谚识意识到自己自言自语地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扯开话题:“我在想等月月上小学了,是不是应该给她报个舞蹈班什么的?”
“哥哥……”软绵绵又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随后朗月稍稍推开虚掩着的门探头进来。
房内贴在一起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孙谚识强壮镇定地朝朗月招手:“乖宝,是不是饿了?”
朗月点点头,问道:“爸爸饿、不饿?”她走进房间里,习惯性地朝孙谚识张开双臂求抱。
朗颂一把抱起了她,说:“马上就吃饭,我们先出去。”
孙谚识长吁了一口气。
幸好今天是大年初一,无事可干,可以一整天懒在家里。
天气好,吃了午饭朗颂把一个单人沙发搬到了落地窗前,让孙谚识靠着晒太阳,又切了一盘水果放到他手边。
孙谚识看着心虚愧疚的朗颂,哑然失笑:“别忙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朗颂弯眼一哂:“你晒会儿太阳,想拿什么就叫我,把我床单被套换一下。”
提起那皱巴巴的床单,孙谚识脑子里有了画面,默默点了下头。
冬日午后的阳光温暖不燥,孙谚识肚子上盖着朗颂给他拿的柔软毛毯,偏头望着盘坐在地毯上靠着黄豆看动画片的朗月,眼里盛满了细碎的阳光和温情。可是一想到即将被揭开的朗月的身世以及固执的待在养老院的亲爸,孙谚识的眼中又涌上了浓浓的忧愁,不由得叹了口气。
人总是贪心,昨天对如今的生活感到心满意足,今天却又巴望着再圆满一点。
叹息声引起了朗月的注意,她把平板撑在地面上,推到黄豆的面前,然后爬起来“噔噔”跑到了孙谚识身边,扑到了他腿上:“爸爸……”
腿上的伤处被压到,孙谚识疼得全身紧绷,咬牙忍住了闷哼声。他缓了缓气息,才佯装无事地问:“怎么了,想一起晒太阳吗?”
朗月摇头,用自己的手臂努力地想要圈住孙谚识的整个身体,抬起头一脸真挚地说:“爸爸不要、怕高高,月月、保护、你。”
她的发音不标准,像卷着舌头在说话,但孙谚识听懂了,只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拧眉细丝,恍然醒悟过来,“扑哧”一声笑了。
中午那会儿让朗月撞见了他和朗颂在房里亲密的举动,大概是小姑娘问了什么,朗颂骗她说他怕高,在陪着自己,毕竟他们住十楼。
他捏着朗月的小脸颊,说:“那我晚上还是害怕怎么办,让哥哥陪着我好不好?”
朗月认真地点头:“好!”
朗颂把三个房间的床品都换了一下,忙完走出房间,便看到孙谚识歪着头睡着了,朗月靠在黄豆的身上,也睡得香甜。
他把朗月抱进房里,随后回到客厅。
明媚灿烂的阳光从落地窗斜斜照进,孙谚识靠窗的那半边身子都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脸上细小的绒毛根根分明。他半蹲着,凑过去蜻蜓点水般轻轻地吻了一下孙谚识的鼻尖。
手臂的伤口还没拆线,朗颂不敢胡来,小心翼翼地把孙谚识扶坐起来。
孙谚识醒了一下,自然地攀住了朗颂的肩膀。
朗颂用拖屁股抱的方式单手把人抱了起来,孙谚识清瘦,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把人放在床上,掖好被子,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被捂热的红包,放在了孙谚识的枕边。原本应该是昨晚给的,但没找着合适的机会,也怕孙谚识当面拒绝。
孙谚识酣睡一觉,醒来就被枕边耀眼的红色夺去视线,他低笑一声自言自语:“压岁钱么?”
一捏却觉得触感不对,又薄又硬,尺寸也不对劲。他拆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一张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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