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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初恋未遂》 是那件外套了。
“哦——那个,”夏炎楞楞地,“你还留着啊。”
陆周瑜“嗯”一声,也不提缘由,也不说物归原主,好像只是单纯地告诉他这件事,“过安检吧,快来不及了。”
“好。”
“饭后记得吃药。”
“知道了……拜拜,我走了。”
一直到登机,夏炎都想不起来那件外套的样子,黑色?灰色?他上大学的时候好像更偏爱白色。
到起飞,他靠着舷窗不再想,唯一记得的是那天雨真的很大,但飞机竟然没有延误,他坐在同样靠窗的位置,飘在半空中,后悔没留下陆周瑜的联系方式。
中午十二点,吃过飞机餐,夏炎又要吃感冒药。他磨磨蹭蹭地找空姐要来矿泉水,又磨磨蹭蹭地从包里摸药,一样一样往外掏。
装在锡箔板里的胶囊、抗病毒口服液、还有一小包大夫用处方纸包在一起的,五花八门的小药片。这种最苦。
再往里摸,好像还有,但触感不太对,数量也不对。他张开手掌抓出一把,原来是糖。
第55章 中转
周一下午,夏炎受邀参加父母的退休仪式。
场地就在他们工作三十年的研究所会客室,夏炎小时候来过,坐到椅子上时脚还够不到地面,前后甩着小腿,等娄瑞或者夏正炀,但更多时候是学生模样的助理,来领他进去。
退休仪式的流程没有想象中复杂,夏炎在台下,和众多从各地赶来的研究员亲属挤在一起,数次抬手鼓掌。
他在来的路上得知有送花环节,但不知道研究所会准备,在机场买了最大的一束,一路抱过来,粉色玫瑰的花瓣有点蔫了,边缘向内蜷缩,但不妨碍娄瑞接过去的时候眼圈发红。
到合影环节,所有人不约而同往研究所的正门口挪,在灰色石岗岩的门头前排列,风沙有点大,每个人都笑得眯起眼。
典礼结束之后,人群才渐渐散开,夏正炀去送今天就启程回东北的老同事,娄瑞那边还有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夏炎认得其中几张面孔,但叫不出名字。
他小时候长得漂亮,每次来都被娄瑞的同事抱来抱去,逗着玩。她们抬手叫他,夏炎就笑盈盈地走过去,挨着娄瑞站,听她们聊家长里短。谁家的孩子考大学了,谁家的孩子生宝宝了,最后聊到夏炎,她们说好多年没见,怎么一转眼长这么大,还是这么好看,又问谈朋友没有呢,早点让你爸妈抱孙子。
“不着急,”娄瑞拍拍他的胳膊,用轻松又带些没办法似的语气说:“让他按自己的节奏来,现在年轻人都有想法着呢。”
等人散得差不多,娄瑞带夏炎回家休息。他们刚来的几年,一直住在园区里的双人间宿舍,后来才买的房子。那套房子离研究所不远,以前是机关单位的家属院,外表是灰色,六层楼高,没有电梯。
听娄瑞说邻居基本上也都是科研所的同事,或以前的机关单位退休人员,下午这个时间段,院里很静。
房子在一楼,带小花园,娄瑞带他直接从花园的栅栏门进去,穿过葡萄藤和一方方绿油油的菜地,进到室内,“宝宝,到家了,饿不饿?”
茶几上有水果和零食,夏炎说在飞机上吃过饭,娄瑞又催他去睡午觉,说坐这么久飞机,一定累了。
次卧夏炎小的时候住过,但住的时间短,又间隔太久,推门进去只觉得陌生,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翻来覆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收到陆周瑜的消息,问他典礼开得怎么样。
“结束了,”夏炎回,“已经到家了。”
不到一秒,他的电话便打过来,夏炎原本是侧躺,看清来电人后从床上坐起来,枕头竖在腰后,清了清嗓子才接电话,但陆周瑜还是问:“你在睡觉吗?”
“没有,只是躺着。”夏炎说,“可能是在飞机上一直睡,所以现在睡不着。”
“累吗?”
“不累,但我妈觉得我累,一直让我吃吃睡睡。”夏炎看一眼床头的洗好的水果,一串刚摘的葡萄和几颗橘子,橘子梗上的绿叶滴翠,看起来十分新鲜。
“是吗,”陆周瑜的声音带一点笑意,“那多吃点。”
拿起一颗橘子剥,夏炎简单讲了今天典礼的流程,和接下来几天的安排,说着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陆周瑜听到,劝他还是睡一会,但并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夏炎就问他有没有喂鱼。
“中午喂过了。”
“好……那我睡一会儿。”
“夏炎。”
“嗯?”
“你接下来几天都在当地吗?”
“在,”夏炎把枕头放平,重新躺回去,音调变得懒洋洋的,“怎么了?”
“没事,”陆周瑜说,“天气预报说你那里后几天会降温。”
“我带了厚衣服。”
“你睡吧。”
晚上夏正炀回来,一家三口吃团聚饭,菜都是从院子里摘的。夏炎第一次知道,他爸妈除了会研究稀有金属,种菜也是一把好手。
吃过饭,果然如陆周瑜所说,气温下降,狂风隔着门在屋外吹,他有些担心:“外面种的菜没事吧?”
“吹过反而长得更好。”夏正炀说。
夏炎点点头,他五谷不分,更不懂原理,只是想起陆周瑜家的后院,那些疯长的叫不出名字的藤蔓和花卉,也是一年一年被风吹雨淋,才长得那么高那么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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