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胡思乱想着,考虑要不要主动提出重新包扎时,突然被十指交握地抓住了手。
    “阿然可以主动亲亲我吗?”
    尽管江子煦背对着阳光,但陶亦然却清晰地从他的眸中读出了期盼,甚至生出对方身后有一条巨大的尾巴,正不住地摇晃的错觉。
    原本羞怯地浮在肌肤表面的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无理要求而迅速加深,转变为更加深层次的害羞与无措。
    高大的身形他倾身而来,暧昧的吐息在耳畔萦绕:“我手好疼,要阿然主动亲一亲,才会好。”
    “可以吗?”
    半撒娇的话语成功让陶亦然溃不成军。洁白的床单被抓出数条褶皱。
    他身披蜜糖色的余晖,半阖着眼,微微侧头,亲吻了江子煦的唇角。
    在这一吻过后,他尚未来得及逃离,便被对方顺势压在了床上。
    江子煦眼眸带笑,将这浅尝辄止的吻持续深入,直到陶亦然喘不过气来,开始半求饶半恼怒地掐他的腰,这才抬起头,又细密地亲吻着陶亦然被压到耳侧的指尖。
    “别、别亲了……”陶亦然被他亲得指尖发麻,因短暂的缺氧而蓄起水雾的眸子软得一塌糊涂,抗拒也显得有气无力。
    话一说完,被啃得殷红的唇又被亲了一下。
    陶亦然抬手捂嘴,半羞半恼地瞪着身上的人,小腿轻踹一下对方:“你怎么还亲!”
    这个人是得了不亲亲就会死的病吗!
    他的怒气终于艰难地传达至目标眼里。江子煦把他拉起来,讨好地用手作梳,替他理顺炸起的金发,语气乖巧:“我错了。”
    陶亦然白他一眼:“然后下次还敢?”
    “嗯。”
    江子煦恬不知耻地应下,气得陶亦然又抬手拧了一把他的腰,随后看着窗外渐暗的陌生夜色:“这么晚了,该回家了。”
    “好,回家。”江子煦为这个用词而感到心情愉悦,便不在意对方这如此生硬的话题转换技术。
    所幸他临时躺了半日的房子离家并不远,早早在楼下准备的李戈只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两人送回了家。
    刚一打开家门,蜂蜜就一路嘤嘤嘤地跑来,在两人脚边翻着肚皮扭来扭去,各种撒娇。
    “蜂蜜好乖~”陶亦然蹲坐在地上,熟练地搓着蜂蜜肉乎乎毛绒绒的小肚子,绷了一路、生怕又被亲的那股神经松懈下来。
    然后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亲了一下后颈。
    陶亦然浑身一僵,被亲吻的地方热得像是能蒸熟鸡蛋:“你怎么又亲……”
    宽大的身形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江子煦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又开始哼哼唧唧:“你都不夸我乖。”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老和蜂蜜争风吃醋。”陶亦然被他黏得哭笑不得,“好了,快放开。我还要做饭呢。”
    “那你先夸我。”
    “……你最乖,行了吧。”
    得了夸奖的江子煦这才松手,又一路紧随着陶亦然去换衣服,洗手,一路溜进厨房,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抱住他纤瘦的腰身。
    陶亦然被抱了个措手不及,但发现对方的力道并不重,不影响他继续做饭后,就没有出言制止,只是耳朵悄悄地红了起来。
    真的好黏人。
    可是……也好可爱。
    大大的一只,喜欢接吻和撒娇,总爱装乖耍赖,一旦得逞之后又原形毕露,强势又不容拒绝。
    好不容易做完饭,江子煦放开手,主动想要帮忙,被陶亦然连忙制止:“你手还有伤。”
    “我单手也可以。”
    说着,他在陶亦然的注视下,单手端起一盘菜,殷勤地跑餐桌,引来蜂蜜一路垂涎欲滴的跟随。
    陶亦然阻止失败,见他心里有数,只能随他去。
    两人在桌上坐下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八点。屋内米色灯光将黑暗很好地拒之门外,桌上饭菜热气腾腾地升起白雾。
    江子煦刚拿起筷子,就微微蹙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陶亦然一愣,随后懊恼:他忘了,江子煦的手受了伤,吃饭肯定不方便。
    没多想,他便起身换了位置,坐到对方身边:“我帮你?”
    纤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阴影,江子煦婉言谢绝:“不用,你先吃。我慢慢来就好。”
    “饭菜会凉。”
    “那就微波炉热一热。”
    “太晚了,影响休息。”
    “那就……”
    陶亦然见他还想说话,于是夹了一块肉,塞到他嘴里:“少说话,多吃饭。”
    江子煦缓缓地眨眼,黑发柔顺地搭在眉眼间,敛去几分锐利,显得温吞许多。他没有再拒绝,而是乖巧地任凭投喂,只是目光专注地落在陶亦然身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开。
    一开始被看着还有些害羞,但看久了,陶亦然也就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吃完饭,又被黏着洗了碗,直到洗澡的时候才有所收敛,婉拒了陶亦然帮忙洗头发的提议,自己老老实实地戴着防水手套进了浴室。
    被黏了一晚上的陶亦然,总算松了口气,回到自己房间洗完澡,单手吹着头发,打开手机看wx。
    一连串的未读消息涌出来,陶亦然吓了一跳,挨个儿点进去看了后才知道,白念氿主动认领了他的身份,顺带把怀特也算了进去。这会儿网上闹翻了天,都在说原来他真的是富二代,不是立人设。黑粉们被白念氿甩了几十张法院传票,一个个被骂得连夜删微博并道歉,龟缩起来躺平任嘲,完全没有以前的嚣张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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