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何惊年赶紧阻止,“好怪啊,让我再看一眼。”
    “……”
    拍完照片后,糕糕又加上了许多粉嫩花哨的贴纸,给他老爸的狗子特效锦上添花,相映成趣。然后,小胖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照片一键分享到了朋友圈。
    “等……”
    “哇,爸爸,一下子就有好多人给你点赞呀。”糕糕笑得像朵花,“爸爸,你是不是很高兴呀?”
    “高兴,怎么不高兴。”何惊年道,“你看你爸,笑得多开心啊。”
    “……”
    另一头,集团内部已经炸开了锅。大老板这么一个从来不发朋友圈的又高又冷的人,第一次发朋友圈竟然是张这样的照片,肯定绝不仅是自拍那样简单,里面肯定藏着什么高屋建瓴的深意!
    于是,一条条评论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小家和谐,大家幸福[赞][赞][赞] 把圣衡当作我们的家,共同经营好这个大家庭吧!”
    “家庭和孩子是心的归属,公司和工作是充实生命的港湾[爱心][鼓掌]””
    “圣衡是我们事业的家园,对圣衡心有所属,才能获得事业起飞、腾飞的跑道和力量![玫瑰]”
    “工作和家庭一样,永远意味着责任。责任意识会让我们表现得更卓越,成为圣衡远航的风帆!”
    原辞声扶住了额头。
    逛完一圈植物园后,天色已经不早。原辞声选了块草地搭野营帐篷。虽然他今天开的是Volkner Mobil的顶级房车Performance S,但还是执著地从里面搬出搭帐篷的材料,挽起袖子开始勤奋劳动……
    何惊年抱着糕糕坐在一边,看着他忙忙碌碌。阳光洒落下来,在他衬衣的褶皱上流淌,漫漫而温暖。
    糕糕咬着草莓棒棒糖,“爸爸真厉害呀。”
    “厉害厉害。”
    “爸爸真帅呀。”
    “那是,不然怎么会有糕糕。”
    “啊?”
    “咳咳,没什么。”
    原辞声一本正经地干着活,蹲在那儿卖力地打地钉,耳朵却一直很警醒地竖着,听老婆孩子是不是谈论自己。隐约听到像是夸自己的字眼,他心里美滋滋,面上却是不显,保持冷峻端肃。
    下一秒就砸到手了。
    结果,野营帐篷搭好了,一家之主的手却挂了光荣彩。原辞声竖着大拇指,用那种坚毅隐忍又稍许露出点伤痛的腔调,对老婆孩子说:“放心,我没事的,别管我。”
    “……”何惊年翻了个白眼,从车里拿来急救箱,刚准备给他消毒包扎,谁知原辞声哼唧:“要年年呼呼。”
    何惊年脸一热,对女儿说:“看看你爸,羞不羞。”
    “爸爸不羞。”糕糕认真地说,“爸爸是因为痛痛才想要呼呼的。爸爸最喜欢爹地了,爹地一呼呼,爸爸就立刻不痛痛了。”
    小姑娘嗓音软糯清甜,天真可爱,何惊年脸红得更加厉害,小声埋怨:“你以后不许在糕糕面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原辞声“哦”了一声。
    埋怨归埋怨,何惊年还是红着脸垂下睫毛,给他吹吹。
    原辞声的手很大,他要两只手才能握住。他轻轻吹气的时候,感觉原辞声一瞬不错地盯着自己看,那视线仿佛带了充沛的热量,烧得耳朵都滚烫起来。
    出其不意地,原辞声凑过来,迅速亲了他一下。
    “呜哇——”糕糕张圆了小嘴巴,有点兴奋地用小胖手捂住眼睛。
    何惊年伸出手,挡开原辞声又试图凑近过来的脸,面红耳赤道:“孩子在,你正常点。”
    糕糕说:“肖清清的爸爸妈妈也会这样啊。”
    一想到那对随时随地秀恩爱的夫妻,何惊年忍俊不禁。原辞声看着他含笑的表情,问他:“你……认识他们?”
    “诶,不是那次去糕糕幼儿园的时候见过吗?你忘啦?”
    原辞声点点头,“记得。”
    “好了。”何惊年用纱布把他受伤的大拇指包好,尾端系成一个端正漂亮的蝴蝶结。原辞声抬手仔细观察了一下,说:“我可以把它当做纪念。”
    “少肉麻了你。”
    暮色已经彻底落下,天黑了。原辞声把野营灯打开,支起烧烤架,给何惊年和糕糕烤肉吃。
    炭火明明灭灭,肉串滋滋冒油,香味很快飘了出来。
    糕糕最喜欢吃肉,大眼睛亮亮地盯着翻滚的肉串,馋得直砸吧小嘴巴,像嗷嗷待哺的小雏鸟。
    何惊年把女儿放到小椅子上,把肉从签子上剔下来,吹得不烫了,才用小勺子喂进她的嘴巴。
    “好吃吗?”何惊年帮她擦着沾在嘴巴旁边的油渍,“吃慢点,当心肚子不舒服。”
    糕糕好吃得说没空说话,葡萄眼幸福地眯成一条线。史努比趴在一边盯着她看,哈喇子狂流,尾巴摇成一朵花。
    糕糕想把肉肉分享给他,何惊年制止了,“它不能吃,会掉毛的,让爸爸弄点没放调味料的肉给它。”
    原辞声听见了,不乐意道:“给它带狗粮了,吃狗粮不就行了。”
    史努比立刻冲他一顿猛汪,凶神恶煞,又对何惊年和糕糕软声呜呜,婉转可怜。
    何惊年和糕糕异口同声:“给它吃!”
    原辞声气哼哼地给大耳朵花狗烤牛舌去了。
    董事长的身子,狗保姆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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