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景准备再打一会,可就在他拍着球准备要上场的时候,有个高个子,衣着干净利落的男生走到他的身边。
    余景以为他也要一起,就问了一句,但是对方摇头拒绝了。
    他懒得搭理那个怪人,自己继续,可他发现对方一直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静静看着,他觉得对方眼神温柔又澄澈。
    紧接着画面一转,视野被挤在逼仄的卫生间里,地上到处都是水痕,眼前围了一圈人。他刚要站起来就又被打趴下,这一瞬间他从背后的小窗里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只是一个背对着余景的身影,但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绝望。
    被打了都没有哭过的他,只是在这一瞬间眼眶带上红印,然后他转身毫无顾虑的对围在他身边的人挥起拳头。
    ……
    “余景,余景?”有个声音在余景耳边轻声呼唤。
    这声呼唤把他带回现实,就在他睁眼间,还听到了一声皮肉冲撞的声音。
    顾宁焉“嘶”了一声,余景清醒过来看见自己的拳头还怼在他的脸上。
    他忙收回手,坐起身拍开床头灯。
    顾宁焉脸上有一圈清晰的红印。
    他无奈的笑着:“做噩梦了?没想到你睡觉还有打人的习惯。”
    余景一只手在额前撩了下头发:“那么多房间,你要是不跟我睡不就不会被揍了。”
    他叹出一口气问:“用不用去医院?”
    顾宁焉舌尖顶了一下脸侧,唇齿间还带着血腥味。
    小男友下手还真够狠的。
    “连皮都没破,去医院干嘛,消肿美白么。”
    “不用就算了。”余景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下一口冰水。
    顾宁焉已经翻身下床朝卫生间走去,然后关上了门。余景透过水杯玻璃,垂眸看着从门下缝隙溜出来的一丝暖光,听着里边传出来的流水声,过了没多久声音消失。
    他这才躺下床,把被子捂在了眼下,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瞳眸。
    顾宁焉适时从里边走出来,透过灯光,余景看到他脸上水珠剔透的光感。
    他闷闷的说了声“对不起”。
    看来是把嘴里打出血了,他对这方面很有经验。
    “没事,我们扯平了。”顾宁焉声音很低,甚至还有些哑。
    余景其实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顾宁焉已经躺下阖眸要睡,他也就没再多说。
    -
    余景再醒来是因为房间里一点零星的噪音,声音不大但就是把他唤醒了。
    他揉揉眼睛,眼前是顾宁焉光洁线条流畅的背肌。
    显然今天顾宁焉没准备再穿女装把他爸妈吓进医院。顾宁焉腿上已经套上了一条平直的黑色西装裤,上身却□□。
    “你站这显摆什么。”余景声音还很朦胧。
    “嗯?”顾宁焉转头对他笑着,“醒了?”
    他顺带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衣往身上套。
    “我的衣服?”
    “你觉得我穿得下?”顾宁焉的手指在一颗颗扣子上来回游走,“今早送来的,你那会还在睡觉。”
    余景从被窝里爬起来揉揉一头乱发:“几点了。”
    “七点。”顾宁焉已经到打领带那一步了,“八点开始,该起了。”
    余景慢悠悠的,以一种极其不愿意的姿态迈下床,抓住顾宁焉的手。
    顾宁焉手上动作一滞,眼神有几分恍惚。
    “不急,吃个早饭再去,到那估计只能饿肚子。”余景。
    然后他就走进了卫生间,顾宁焉抽下了挂在脖上的领带出门下了楼。
    余景脱下衣服正要泡个澡,又想起了件事,裹上浴袍走出来,发现顾宁焉已经不在屋里了。
    他边往外走边提高音量对顾宁焉说:“时间差不多了,你看看想吃什么叫个外……”
    等他走出来,看见顾宁焉正在厨房忙碌。
    “当我没说。”他挑了下眉。
    转身又回去舒服泡澡去了。
    收拾完差不多七点半,余景对这个时间很满意,他们吃个饭再走怎么也要八点了,今天准要迟到。
    果不其然,时间和他掐算的完全一致,只不过就是要把顾宁焉也一起拉下水,陪他迟到罢了。
    说是家宴,瞧瞧这都请了多少外人,不过是他们社交的一个幌子罢了。余景在心中暗自鄙夷。
    他手上懒散的一件又一件的往身上套衣服,这种时候他是需要穿全套西装的,束缚感很强。他不喜欢。
    “我来吧。”顾宁焉抬手捏起余景的领带打了一个完美的温莎结。
    九点。
    他们的车停到别墅门前,透过大门也能看清里面的人正在笑里藏刀的寒暄。
    余景暗叹一口气下了车。
    正对着门,站在里侧最中间的余震文正在和一位与自己同龄的男人交谈,旁边还带了位年轻的女生。
    顾宁焉俯下身低声在余景耳边玩味道:“看来真的温凡也来了。”
    “她就是?”余景捏捏耳垂。
    到今天,他连一张温凡的照片都没有查过,要不是顾宁焉告诉他,保不齐就要暴露了。
    顾宁焉盯着余景停留在耳朵上的手看了会。
    很久,余景耳朵上的浅淡血色都没有退下。
    “对,她就是。”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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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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