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434节

作品:《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伴伴我不会摔的,我可勇武了。”小柿子站在地上扬下巴,“对吧爹。”
    “对对对,你随着我勇武,随你阿爹聪慧,这是你顾伯伯说的。”历无病意思有事找顾兆,从几天前就开始磨他,要出宫送福福哥哥科举,今日天不亮就起来站在寝殿门口喊父后。
    要不是亲生的,历无病是想揍的。
    容烨说:“你去吧,别耽误了福宝考试。”
    帝后二人未下马车——真下马车,被认出来大动干戈的,很容易影响其他考生心态。黎照曦见帝后皇储,那是当亲人一般,叔叔阿叔弟弟的叫,可其他人不是,这才是考秀才,天子龙颜岂是寻常百姓可见的?
    于是小柿子带着侍卫去送他福福哥哥去科举了。
    “别紧张,别怕。”
    “加油黎照曦。”
    “福福哥哥,考试顺利。”
    “福宝哥哥加油。”
    ……
    黎照曦在亲人好友相送下,心中坚定自信的进了考院。
    光武十年春,历史上第一位哥儿科举院试,十日之后,榜单出来,案首黎照曦,籍贯宁平府县西坪村人士。
    黎照曦所答试卷也被张贴了出来,据称不服争辩的、落榜的考生见此卷,驻留许久,而后是心服口服的,也有负隅顽抗故意找茬贻笑大方的。
    “你不用跟我嘴硬,黎照曦的试卷就在此,有本事你把你的文章贴出来,大家评断评断,我是服气了。”
    “对,既是考试评判的就是文章,你口口声声提什么哥儿,你自诩君子,如今却输不起,恼羞成怒攻击黎照曦哥儿身份,可真是丢尽男子的脸。”
    “不耻与你为伍。”
    黎照曦成绩连同手抄试卷封存起来,顾兆写了信,让丰运送往滁州,他家师兄听到福宝成绩后,已经红了眼眶,听思源说好像喝多了醉了一场。
    ……老师师娘见此,应当也是高兴的。
    信传过去,白茵缠绵病榻多年,见了信读了福宝做的文章,容光焕发精神起来,说了三声好,还让下人送上酒,要与孙沐饮酒庆祝。
    夫妻二人喝着酒,只是喝到了最后便是哑声哭了起来。
    翌日,白茵便去世了。
    消息传到京中报丧,孙沐特意在信中交代,莫要打扰福宝今年秋闱,他们在天有灵,定是想看福宝继续科举考试的……
    同年十月秋闱,院试案首黎照曦参加科举,再度得了案首,只等来年开春殿试,来择取名次,不过两次成绩下来,打的那些看笑话说嘴的人脸疼。
    光武十一年春,黎府黎照曦连中三元,摘得了状元之位。同时半月之后,两件白事,一是滁州来信,孙沐去世。二是西坪村来信,顾阿奶去了。
    顾兆初闻报丧信,没回过神来。
    “怎么就走了?”
    老师是去年深秋去的,不过临走前吩咐家中孩子,不让给京里报信,只待来年春黎照曦殿试完再报,还让把黎照曦卷子和成绩给他烧一份报信。
    黎周周抱着相公轻轻拍了下,一晃多年,他见老师师娘时,师娘就身子骨不好,老师多是消瘦,当年回村时,阿奶虽是腿脚不便,但顿顿还要吃肉,胃口很好,村中多说阿奶长寿之相。
    可仔细一想,回村时已经是十年前了。
    最后一次见老师师娘也是五年前的事了。
    顾阁老请旨回乡奔丧,圣上闻言,下了旨意封顾宁氏为太安人……
    顾阿奶去世,在村中人看来是喜丧,活到了八十九岁,后半生享尽了福,不缺吃穿,子嗣孝顺,顾家几房皆是殷实,子孙还中了科举,顾家也算是有了底气,是高寿老人享福离去的。
    死后还有皇帝老爷封的诰命,这在整个宁平府县,包括宛南州城,顾阿奶可是独一份的殊荣……
    顾兆在村中守孝三个月,京中圣上派人来请,不过顾兆写了信表明迟一些回去,他们一家还要去一趟滁州。
    黎大就在村中。
    顾兆黎周周黎照曦,还有林康安四人去了滁州。
    孙沐白茵合葬,埋在一起,早已封坟,坟上已经长了青青矮草,四人亲自动手修整,顾兆跪在坟前烧了纸钱上香,说了许多事情。
    “师爷爷师奶奶,我考中状元了。”黎照曦低声说:“我想亲自来报信,我作画也有了增进,师奶奶您替福宝看看,看了您和师爷爷可不能笑话福宝的,福宝已经很棒了……”
    顾兆在坟前站了许久,而后吐了一口浊气,牵着周周的手。
    “周周,以后老了,找块喜欢的地儿,我们也埋在一起。”
    “好。”
    人生太久,功名利禄,生老病死,各种折磨,苦难、失意、悔恨、痛楚,回首半生,顾兆没想起来自己有什么磋磨苦难,记起来的都是幸福快乐有周周的记忆。
    要是哪天死了,同周周躺在地下,也是一件幸事。
    死亡新生轮回反复,自然规律,没什么可怕的。
    顾兆和黎周周心意交替,无需言语,从滁州北上时,更为从容平静,也更为珍惜当下时间……
    光武十二年春,黎照曦与林康安结亲,并未说嫁娶,京中贵族圈子议论纷纷,皆说不合规矩,可这黎府打破的规矩又何尝只有这个。
    光武十三年夏,海上通商部第二次出发,这次船队有二百艘,带头出航的是昭海伯王坚。
    同年,大历土地上大片播种着外来新奇的种子,百姓们没听过玉米、辣椒、西红柿是什么,只是衙门给免费发了,他们就去领,还有农事官教的,最初没人敢种太多,只想着半亩一亩地的先试试看。
    外头的东西谁知道好坏呢。
    光武十六年夏,因过去几年,朝中反复谏言光武帝选秀广纳后宫,这次的小朝会上,光武帝宣布退位,让位皇太子历天莳,彼时历天莳年十三岁。
    圣意已决,退位前封阁老顾兆为一等辅政大臣,直到新帝成年。
    此时顾阁老年五十二岁,历经康景、天顺、光武,如今辅佐永熠新帝,四朝老臣,权倾朝野,再无人可撼动其地位。
    如今的赫赫权势,回首最初,一切开始在那次见面。
    “我是来……”赔罪。
    “来、来——周周你什么时候来娶我呀?”
    开门见来人的黎周周,对上未来夫婿的双眼,熟悉的容貌,陌生的双眼,像是换了人一般,再听闻话当场愣住,脸羞窘的通红,也是自此认定了。
    携手一生,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
    去年11月3日开坑,日更没断过,快八个月,之后番外日更字数会在三千到四千。
    写什么会标标题。
    第252章 番外一 海上霸主王
    “……封了昭海伯。”
    “真的假的?”
    “咱们昭州衙门口告示贴了,能有假的?”
    “我去瞧瞧,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王老板该得的。”
    “我也去,一同一同。”
    这日大早上的,昭州街道百姓便传开了,后来往衙门前一看,师爷正讲着,仔细一听果然是,当即百姓们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昭州城的妇人们最为高兴了,王老板在昭州城妇人中的地位是很高的。
    “去年回来了,听说带了好多东西,这一去整整四年,我想起来就是提心吊胆的操心,回来了一颗心总算是落回去了,想是立了功劳,但没成想皇帝老爷竟给王老板封了伯。”
    “这伯是啥啊?”
    妇人不懂问师爷。昭州的师爷听这问题嘴角直抽,见大家伙都巴巴看他,当即说:“我看你们乐呵呵说好,还以为你们知道,敢情你们都不知道昭海伯是什么。”
    “都是平头百姓的,哪里懂这些,师爷您给讲讲?”
    “是不是做官的?”
    “不可能,哥儿咋能做官。”
    “那是啥?我只知道王爷,戏文里讲过。”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师爷对此也见怪不怪了,他们昭州百姓胆子大,说话议论政事也不是没有过得,反正风气就这么来了,他以前觉得荒唐,如今习惯了倒也好,挺热闹近人的。
    “普天之下,最高的那便是圣上,皇帝了。皇帝的手足封亲王,也就是王爷,之后便是郡王,这些都是沾着皇家血脉的。”
    百姓这个懂,那是皇帝老爷一家人,一人当皇帝,兄弟姊妹就是亲王郡王公主郡主啥的。
    “这伯是不是不是沾亲的叫法?”有妇人问。
    师爷抚着胡须点头,一口气说了,“一品的那是公,两郡戎州那边的镇南公孟大将军——”
    这个百姓都知道,是顾大人的义子孟将军,以前还经常护送福宝上学,路上遇见了,同福宝少爷打招呼,孟见云也会多看你两眼的,挺俊俏清秀的小郎。
    没成想以后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那镇南公封了后,昭州百姓谈了近一年,早被科普过了,是那一顶一的,有封地有禄米银两,是整个南边最大的了,就是那大官老爷见了都得行礼。
    “之后就是候,这是正二品,接下来就是伯,正三品,圣上还赐了名讳,昭海伯,封地就是咱们昭州这边,享有品阶、禄米、银两供奉,有昭海伯镇着咱们昭州,不怕有什么宵小来扰了。”师爷道。
    自然现在也没有不长眼的来扰。
    百姓听闻顿时惊讶,“竟这么有来头。”
    “梁大人才五品,昭海伯就三品,可真是厉害。”
    早些年,昭州知州陈大人陈翁退了,梁大人顶替了位置成了知州,如今正五品的官。有这么一对比,百姓们顿时明白哪个大哪个小,王老板如今地位在哪里。
    倒是没什么人酸的,更多的是痛快。
    尤其是昭州的妇人们,皆是鼓掌喝彩叫好的,过去这么多年,厂子开的好,生意旺盛,有时候一些厂里工人的家事难处,只要是求到王老板那儿,能解决的都解决,还有厂里的福利,每年蹴鞠大赛对参加妇人的奖励,桩桩件件的,王老板就成了昭州妇人、夫郎的主心骨榜样一般。
    有人是替王老板记着仇,如今听了好消息,不由痛快挤兑王家几句。
    “呵!让王宏贵那老家伙后悔去吧。”
    王宏贵就是王坚的父亲。
    “当年黎老板一家前脚刚走,王老板分了一半股份钱财,那也是黎老板给的,关王宏贵屁事,后脚就不要脸逼上门,先是求又是哭,还让姨娘上门求,说什么你一个哥儿掌管这么多钱财到头都是外人的……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就非得交给王宏贵手里,才不是外的钱财了?”
    这事昭州百姓早知道了,可每次说起来还能痛快聊半晌。
    有人接嘴说:“不就是想哄了王老板手里大笔钱财股份,那王夫人还说给王老板介绍好的人家,听听这屁话,我要是王老板有钱有股份,还嫁什么人。”
    “要是个十几岁的小年轻指定就被骗了。”
    那时候王家全家动员,千方百计,又是拿舆论孝道压王坚,又是威逼吓唬王坚,甚至连诅咒的话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