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小少年脸色发白,一副被她中伤的样子,只好妥协道:“我叫蓝明锦,或许你该知道名字是最短的咒语,所以金丹以后大家都会选一个道号,把真实名字隐藏了,不然容易遭到邪修或者心魔迫害,一般情况下,是不愿意用真名示人的,这会避免不少麻烦和因果。”
    景年更在意的是当下:“那你现在怎么又愿意说了……”他说到这里竟然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凄凉,只是这点情绪转瞬即逝,让人看不太出来:“合着原来你不说是担心因果。”是嫌弃我麻烦。
    蓝明锦看了看他,自然是愿意承担跟你的因果了,“这不是看你小气巴拉的一直计较这件事么,那我就宽宏大量的告诉你好了,免得你说我小气,说我无情,再给我编排一些罪名,把我对你的好全部踩在脚底下,视而不见。”
    景年吸了口气,对他嘴里的形容分外陌生:“我什么时候对你的好视而不见,我若……”不在意你,哪里会让你碰?
    真的以为有了理由他就能放下矜持了吗?
    这又不是当初性命攸关的时候……
    蓝明锦见他说话只说一半,紧跟着问道:“若什么,怎么不接着说了。”
    景年眸光闪了闪:“没什么,我都告诉过你,我本名叫白瑾年,你还瞒了这么久,就是小气!”
    蓝明锦放下手臂走向他,端详着他的脸,笃定的说道:“不,我感觉你要说的不是这个。”
    景年退后一步,难免心虚,“怎么不是这个,你感觉错了。”
    就在两人口是心非的拉扯间,外面又有了动静,蓝明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道这些家伙怎么这么不识趣,又来打扰,现在气氛正好,说不定一会儿就互明心迹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杂乱,一旁的景年立即拔出剑来,并拉住了她的手臂,眉间全是孤勇:“又有人来了,我现在都突破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弱了,我要跟你一起战斗!”
    蓝明锦的视线顺着他的脸,划到自己的手臂上,那双白皙的手紧紧地握着她,近些日子小少年被她养的稍稍多了些肉,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单薄的像个竹干,稍稍用力就打折了,如今倒像被雨水浇灌后,肥硕饱满的新竹了。
    她抖了抖手臂,不让他拉着,“你都不想负责,还关心我做什么?”
    景年急道:“你怎么……!”
    蓝明锦不等他说完,睨了他一眼,撤了外面的阵法,果然看到之前的那几个弟子又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新伤。
    她抬手就要像之前那般,将身后的小少年关在洞府内,岂料被景年看出她故技重施,怕她又把自己关在洞府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甚至连外面发生了什么都听不见看不到,他跟的很紧,甚至先一步出了洞府。
    蓝明锦没想到小少年这么滑,越来越不好忽悠了,她立即拉住了他的手腕,微微用力把他往身后放,而景年不想站在她身后,挣脱着想要出来,蓝明锦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腕,“别闹,等等。”
    景年小声道:“谁闹了,我只是不想做懦夫。”
    洞府外,几名弟子进来后立即跪下请罪,低着头不敢看前面两人的互动。
    景年用眼神示意,问蓝明锦前面这些人在干嘛,怎么都跪下了。
    蓝明锦在心底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好什么理由,她是不想让景年知道她的身份的,但这些人在他们面前,她若跟小少年说了谎,万一被他们当面揭穿怎么办?
    这几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她不方便冒险。
    “你们过来何意?”
    弟子中一个叫做唐宇的男修说道:“启禀仙尊,我们原本想要寻个地方养伤,结果那群人不知道使了什么阴险的手段,白苑的伤口冒着黑雾,还失去了理智主动攻击我们!我们…没办法了才再来打扰您……”
    蓝明锦不认识这些弟子,自然也分不清他们的名字,认人除了门派服饰就靠他们腰间的身份令牌了:“你说的人在哪?”
    她这话说完,那些弟子继续禀告情况,倒是她身后的景年有些懵,什么情况,她是仙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能担得上仙尊的修为很高很高,比金丹期元婴期还要高……
    可是怎么可能呢?哪有仙尊这般狼狈让他捡到的?
    他脑海中立即浮现了,这个女人衣衫不整连话都说不了的凄惨模样,还有她贴着他的耳畔,被他扶着回来的场景。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看她可怜还巴巴地往前凑,大言不惭地说养着她…让她吃软饭。堂堂仙尊吃软饭,这跟辱骂她有什么区别?
    关键是,她还同意了???
    就…他想着事出反常必有妖,低头看了看自己,但他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啊?
    他是不是上了贼船……
    这个女人是不是在玩弄他?
    他的手被她握着,气的用力怔了怔,脑海中得到了一句熟悉的传音——别乱动,怎么又闹别扭了。
    他气呼呼的回她传音:你骗我!
    蓝明锦发现小少年情绪不对,连忙找了理由搪塞着,一副冤枉的口吻:我骗你什么了?现在人这么多,你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
    景年气的胸脯剧烈起伏几下,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到现在了她不解释解释,竟然还怕他毁了她的面子,这么要面子那为什么对他做的事情,全是…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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