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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寄人间雪满头

    醉禾被逗乐了,哈哈笑了几声,又出来主持公道:“不过小姐你作为定南侯嫡女,可不能耍赖哦。”
    颜清辞答道:“那是自然。”复又看着沈寒:“你快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呀?”
    沈寒抬眼对上颜清辞的桃花眸:“我还没想好,不过既然小姐一言九鼎,那便先欠着吧,等我想到,就来找小姐讨。”
    颜清辞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法,嘴角又扬起一抹笑:“那你好好想想,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哦。”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有一阵声音传了过来,虽然很轻,但在这无比寂静的夜还是被放大了,清晰地落在屋内三人的耳中。
    那声音近了些,便能听出是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颜清辞与醉禾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是爹爹/侯爷来了!”
    第7章 、同床共枕
    颜清辞心下一惊,赶紧与醉禾手忙脚乱地将桌上的竹牌收进箱内,又将箱子藏在了床下,然后立马将屋内所有的烛灯熄了。
    黑暗一下子涌了过来,颜清辞见沈寒还立在原地,顿时急了起来,若是被父亲看到沈寒这个时候在自己的房间,说得清的话,少不得要再受一次家法,这要是说不清,父亲会怎么处置沈寒……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黑暗中无比清晰起来,一下一下就像敲打在颜清辞的心上,她的额头已不由得急出了一层薄汗。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颜清辞心下一窒,当下也来不及多想,就扯着沈寒跑到床边,然后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沈寒眸中添了些慌乱,轻声急问道:“你干嘛?”
    颜清辞也来不及多说,就一边爬上床,一边将栽倒在床上的沈寒推进了最里面,然后扯开被子,一半盖在自己身上,一半将沈寒整个蒙住。
    被子不大,勉强能盖住两人,沈寒只得尽可能离颜清辞很近,两人只差点便要贴上。
    颜清辞突然转过头,鼻尖差点与沈寒碰到一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对沈寒耳语道:“别出声,躺平一点。”
    沈寒照做。
    定南侯由外厅走了进来,听着一点点靠近的脚步声,颜清辞立马闭上眼睛,佯装熟睡,醉禾就趴在床沿边,装作在守夜。
    脚步声就在耳边,颜清辞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暗祈祷父亲千万不要发现沈寒。
    定南侯在床边坐了下来,给颜清辞掖了掖被角,又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了耳后,盯着她瞧了好一阵,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确定定南侯已经走出房中,颜清辞深深呼了一口气,将打鼓般的心跳平复下去,幸好天色未亮,屋内漆黑一片,沈寒藏匿于黑暗中,才没有被发现。
    醉禾站起身,刚要往外走,突然就通过窗户瞟到有一个黑影在院内的石凳上,正是定南侯!
    醉禾赶忙蹲了下来,急对颜清辞轻声道:“糟了小姐,侯爷没走,就在院内坐着呢。”
    颜清辞秀眉微蹙,一脸无语:“现在还未到寅时吧,他这个时候不睡觉来我这做什么,还守在外面,这就是成心让我们今晚不安宁。”
    醉禾也颇有些无奈:“也不知道侯爷一会还会不会再进来,我倒还好,趴在床边也没什么,只是沈寒……”
    醉禾迟疑了一下,有些难以开口,眉头拧了拧,道:“他难道要一直在小姐床上吗?”
    “也只能这样了,待天亮后我出去将爹爹弄走,他再出来。”
    醉禾神色有些着急:“可……可是……这孤男寡女,还在一张床上……小姐,你是要入宫选秀的人,这若是传出去了,不仅影响你的清誉,搞不好那可是要杀头的!”
    “不说出去谁会知道呀,你说的虽在理,可我们总不能就将沈寒直接推出去吧,爹爹岂能放过他,好啦好啦,就这样吧,马上就天亮了。”
    醉禾犹豫了一会,却知道也只能这样了,复又在床边趴了下去。
    沈寒在颜清辞身后,极力与她保持着距离,一向平静如水的眸子却已泛起了阵阵涟漪。
    许是玩了一夜竹牌太消耗体力,颜清辞闭上眼后不一会便入了梦乡。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觉有多不老实,就见她不知何时已翻了一个身,小脸正对着沈寒,一只胳膊重重地搭在沈寒的腰上,更过分的是,她的一条腿还死死扣住了沈寒的腿,就好像将自己整个挂在了沈寒的身上。
    面前的人距自己不过毫厘,沈寒就这般认认真真地瞧着颜清辞熟睡的小脸,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粉嫩的唇瓣……
    温热的呼吸扑在沈寒的脸上,让他觉得痒痒的,没来由的喉咙有些发干,喉结轻轻动了动。
    沈寒瞧着自己身上好似被颜清辞死死绑住了一般,他抬起手轻轻提起她搭在自己腰间的胳膊,可刚拿开,颜清辞又搭了上去。
    沈寒暗暗笑了笑,瞧着她像个孩子一般,心中觉得她很是可爱,复又有些嗔怒,这个傻姑娘向来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要是对别的男子也这般……如此想着,沈寒心中竟有些许恼怒,他赶忙甩掉这个想法,不由失笑,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总想些这种有的没的。
    约莫两个时辰后,终于天光大亮,颜清辞被醉禾叫了起来,沈寒赶紧收回视线,不去看她。
    颜清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朝窗外看了一眼,就见定南侯果然还坐在那里,心中奇怪又有些气愤,于是赶忙梳洗完毕,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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