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如同往日一般,在他们走后,琁就会出现在这里。
    “霏,幸好我上一次去把你的血液给换了,不然你就暴露了。小心地球人,虽然他们的科技水平还没那么高,但是他们的实力水平也不容小觑。地球如今还不能加入太阳系联盟,想必就是能力还不够,也许还要个百年的时间。我们的任务就要完成了,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建立地球资料库。”    琁看着他,听候着他的安排。
    秦安沉默片刻,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和琁乔装打扮一番,混做ZS科技中心科研人员。
    他们在左念之前赶到了实验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每个人都在专注着手上的工作。宽大明亮的实验室里有各种各样的玻璃罐子,里面住满了透明液体,泡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动物尸体。
    汪远其和左念都来了这里,秦安看见了他们,示意了琁一眼,两个人默契地走向没人在意的一角。
    汪远其指这实验室正中心的一个巨大玻璃缸子,里面养着一块巨大的紫色水晶块。“有了它,我们就能成功的发射信号,从而引来更多的外星人。”
    左念睥睨他一眼,“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百亿投资,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外星项目很多人在做,每个人都想探求更加未知的东西。上个月他们刚发布的卫星计划,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投资最多,研究最精细的,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收获。
    “他们很聪明,说不定已经来了。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新的计划,诱捕计划。”汪远其的眼镜闪着精光,算计,阴狠,都在其上显现。
    他让助手拿来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左念看着那黑到底的箱子,若有所思。
    “这是新研发的注射器,只要给他们打上一枪,保证他们无法逃脱。”
    “你怎么知道谁是他们?”左念提出质疑。
    “这东西对我们地球人没用,而他们不一样,只要沾上便动弹不了。”
    琁和秦安都注意听着这边的对话,他们正要离开这里,一个试管突然落在了地上,破碎一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上面。
    汪其远走到破碎试管面前,看着地上的一堆碎渣,意有所指地看着面前两个背对着他的人。
    剑拔弩张。
    其中一个人回过头来,抱歉着说着自己手滑。蹲在地上,收拾起残渣。左念跟着看了一眼,蹲着的人抬着眼,恰好与她对视。
    这人,似乎有点熟悉。
    左念朝他们走近,看着地上的人,“口罩摘了。”
    那人脱下口罩,实验室里,她怎么不记得还有那么个人。汪远其并没有放在心上,
    碎渣被清理干净,顾虑消除。见他们离去,琁松了一口气。地球人可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可怕。难道他们不能和谐友好地相处吗?
    家里有监控,回去之后,左念让小A立即将监控调出来,秦安不在家里。看来,那把注射器,今天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她和许至凌回到家的时候,秦安仍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左念倒是想看看,他还能装多久。
    等到秦安去洗澡,她将注射器藏在袖口里,许至凌知道她的意图。
    “要不,让我去吧!”他有些担心,如果那人真的是个外星人。
    “放心,他不会对我做什么。即使被他发现了。”她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她觉得他本心并不坏。
    浴室门,他没反锁,想着没人会进来。左念不在他的意料之内,浴室门被她打开,他泡在水里,看见她进来,也只是拿了浴巾遮住自己的身体。
    他闻到了她身上的不怀好意,没人能在他面前将情绪隐藏,想必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你为什么进来?”他问着自己已经明确的问题。
    “因为我想看你,我想你的身体,所以我就进来了。”
    他露出一抹笑,“不是有他在吗?”
    “他,他怎么能和你比呢?”
    “为什么不能?”
    “因为他没有你大。”说着,她舔了舔下嘴唇,彷佛面前的他是一道好菜。
    “你手里藏东西了吗?”他看着她的手腕,直截了当地问。
    她大方地将注射器拿了出来,笑着对他说,“是啊,催情的。本来想给你用的。”
    看起来倒是坦诚,秦安沉默不语,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信?”左念将针头拔下,露出白皙的手臂内侧,眼看就要将针扎在她自己的手上。秦安从水里迅速起身,拦住她的手。
    “你疯了?”他怒喊一声。下午的对话,他知道这东西对他们地球人没用,只对他们外星人有用。可是哪怕,为什么那一刻,他担心了起来,他在害怕什么,害怕那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性会损害她的身体。
    “你不是不信我?所以我试给你看啊?”她似笑非笑地说着。
    他将自己手臂内侧袒露在她面前,离针头只有几厘米远。左念毫不犹豫,扎进血管,整根注射了进去。
    时间过去,无事发生。
    “你是个傻子。”注射器里面装的只是葡萄糖,不会起任何作用。真正的药剂,还在公司里,她根本没拿回来。
    她几乎已经是确定了,他就是来自外星的人类。
    “你明天就走吧。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回到你来的地方,不要等我后悔。”空的注射器被她扔在了垃圾桶里,她头也不回地出了浴室。
    他半跪在浴缸里,看着那支空的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