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懦弱童养媳后(种田) 第10节
作品:《穿成懦弱童养媳后(种田)》 祁望生怕祁母要拉他一起去,他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祁母给叫醒了,此时急需补眠。便同祁母扯谎说,他要在家温习功课。
祁母见他难得在家读书,这才放他一马。
婆媳俩一起抬着箩筐去村口搭车,略等了等,张叔就慢慢赶着骡车过来了。
两人把东西搬上车,坐好后,骡车就驶出了大沟村。
路上,顾青青和张叔打听起了镇上的情况。
原身虽去过镇上,但只固定到那两三个地方,其他地方并不怎么了解。
张叔常往镇上去,当即就给顾青青介绍了起来。
镇子不大,也就西边有个菜市场,平日大家买菜都往那里去。
顾青青便朝祁母说道:“看来咱们卖豆腐,就直接往西市去就行了。”
张叔闻言,有些许诧异:“你小叔不是在那里开了间豆腐坊吗?”
祁母也想起了这回事,连忙扯了下顾青青的袖子:“青青,咱们可别去跟你小叔抢生意了,他那豆腐铺子也开了有些年头了。”
张叔想到顾青青昨日送来的豆腐,笑道:“其实你家的豆腐比你小叔家的好,我去年在他家买了块,有股子酸味。你要是到西市卖,指不定还真能把他的生意抢过来呢。”
祁母忙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青青。”
张叔附和道:“你娘说得也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气生财,况且你们还是亲戚呢。”
顾青青:“先过去看看,要是不行的话,就只能沿街叫卖了。”
张叔将她们送到了镇上,就驾着车走了。
顾青青和祁母自己挑着箩筐往西市里走。
她们来得还是晚了一点,西市已经开始热闹了。
虽然过来买菜的人还不算多,但道路两旁已经都是小贩了,摊位上卖什么的都有。
顾青青见外围的好位置都被人占光了,只能和祁母挑着箩筐往里走。
没过多久,祁母就突然伸手指了下对面的铺子,小声朝顾青青说道:“那就是你小叔的铺子,咱们真要在这里卖豆腐?”
顾青青点头,第一次做生意,她也不想生出另外的事端。但没办法,大家买菜卖菜都在这里,去其他地方没生意呀。
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不过等早市散了,要是她的豆腐还没卖完的话,倒是可以挑着担子,试着去小巷里叫卖。
顾青青和祁母两人又继续往里走了一会,才终于找到一个空着的小角落。
地方虽不大,但幸好她们就两个箩筐,竖着放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祁母将提前准备好的木板搭在两个箩筐上,这就当做台面了。
正新鲜的豆腐也从箩筐里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木板上,上面盖着一层纱布,这就算齐活了。
因为这个位置太靠里,没几个客人会往这边来。
顾青青在摊子上等了一小会,便留祁母一人在这里守着。她先去附近转悠一下,观察下当地的物价。
祁母头一次出来做生意,心里紧张得不行。她绷着张脸,也不好意思像旁边的人那样叫卖,一心盼望着顾青青能早些回来。
顾青青大致溜达了一圈,对当地的物价做到了心中有数。
正准备回自己的小摊时,就见一个精瘦的男子站在她的摊位前。
而祁母正垂着头,频频擦着额头上的汗。一看这模样,就知道她是遇上麻烦事了。
周边的小贩似是见惯了,只互相使眼色,并不打算出头。
顾清清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祁母一看到她,便喊:“青青,你可回来了!”
顾青青直接问道:“怎么了?”
祁母平日还好,但一遇到事就容易慌神,太紧张的时候,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支支吾吾了好半晌,都没跟顾青青把事情说清楚。
精瘦男子见来人是个女子,心里也没太当回事,打断道:“算了,小爷来跟你说吧。这条街一直归我管,你们在这里做生意,要先来找我拜码头。”
男子斜着眼,打量顾青青一眼:“我谅你们是第一次来,不懂规矩也就算了,把拜码头的钱交上就行了。”
这不就是来收保护费的吗?
顾青青嘴角掠过一丝嘲笑:“要是我不交呢?”
“不交?”男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伸手就要去掀摊子。
祁母被吓得面色苍白,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就在男子碰到簸箕的最后一秒,生生被人给截住了。
顾青青单手扣住男子的手腕,然后手指收拢,不断往其施加着力道。
她面颊阴沉,声音似粹了冰一样:“保护费收到我的头上来了?只怕你没命享用。”
男子痛到了极点,脸上血色尽失,身体都扭曲在一起。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女子的手劲竟然会这么大。
男子一个踉跄,已然跪坐到了地上,他忙向顾青青求饶:“姑奶奶,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就饶小的一次吧。”
顾青青也不想在这等地痞流氓这耽误太多时间,毕竟是她第一天做生意,事情闹大了也不好。
“下次记得睁大你的狗眼。”顾青青撒手,顺势把他往外推了一把。
男子直接往后摔了个屁股蹲,一句狠话都不敢放,就直接灰溜溜地跑了。
周边的小摊贩都被顾青青这一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祁母同样也被顾青青吓了一大跳。
顾青青什么都没解释,依旧是冷着张脸,守在自家的这个小摊上。
然而过了良久,小摊还是迟迟没有人光顾。
左手边那个卖菜的婶子,忍不住提醒道:“你们看见人来了,就喊几声呀。”
顾青青自然也知道要叫卖,不过她没干过这事,豁不出这个脸面来。索性先下手为强,扭头看祁母:“娘,那就你来吧。”
祁母哪里喊的出口?但因为刚刚的事件,对于顾青青的要求,她不敢说不。毕竟两人一起到镇上来卖豆腐,直到现在,她一点忙都没帮上。
沉默了几秒后,祁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让我咋喊嘛?”
顾青青想了想,结合了下周围的叫卖,迅速给出了答案:“你就喊,卖豆腐嘞,又滑又嫩的豆腐。”
祁母把词记住,在心里排练了好几次,才低低地喊了一句:“卖豆腐嘞。”
这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顾青青昧着良心夸奖:“不错,就是这样喊的,声音再大一点就好了。”
祁母看了眼周围的人,都是这么喊的。她鼓足勇气,混在嘈杂的环境中,又重新喊了一遍:“卖豆腐,又滑又嫩的豆腐。”
如此这般试了好几次,才逐渐流利。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她招揽来的第一位顾客,却是祁望私塾里的曾夫子。
第10章
曾夫子是个老秀才,已有五十来岁了,头发花白,脸上瘦削。许是教了多年的书,一言一行中,都透着股严厉。
他在镇子的南边开了间私塾,祁望七岁时,便成了他的学生。
他今日本是路过此地,因被祁母的叫卖声吸引,一扭头,就看到了顾青青。
曾夫子记得她,是因为原身以前常去给祁望送东西。想到祁望这几天都没回私塾,便打算过来问下情况。
曾夫子没把祁母认出来,祁母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当年祁望开蒙,就是她领着孩子去的,所以印象尤其深刻。
此时眼看着曾夫子到了近前,祁母战战兢兢地打了声招呼:“曾夫子,你也来买菜呀?”
曾夫子这才把目光落在了顾青青旁边的妇人身上,多年不见,他也记不太清祁母的长相了,试探地问道:“你是祁望的娘吧?”
祁母点头:“是嘞是嘞,就是我。”
既然祁母在,曾夫子也就干脆问她了:“祁望这几天都没回私塾,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祁母神情一顿,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旁的顾青青接过了话茬,实话实说道:“家里没出事,就是读不起书了。”
曾夫子听后,有些许错愕。祁望平日的吃穿用度并不窘迫,怎么就突然读不起了?
这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祁母就急了。
她跟曾夫子说好话:“束脩要过些日子才能交上,夫子请再宽恕些时日。”
曾夫子摆摆手:“我教过的寒门学子可不少,束脩拖了两三个月的也大有人在,就算是不交,只要有心,我也照教不误。明日你还是照常让孩子过来,至于束脩,就等家里宽裕了再说。不过依你家的家境,不应该会这么困难呀?”
顾青青倒是一点也不隐瞒,直言道:“曾夫子有所不知,为了供祁望读书,家中一直在变卖祖产。这些年来,不过是在苦苦支撑罢了。”
明明是在哭穷,偏偏顾青青说得格外坦荡。
曾夫子板着脸道:“私塾里的学子们都知道,我并不注重束脩的多少,无论是给一百文,还是给三十文,我都一视同仁。我记得你家祁望,每月的束脩是七十文。这在学子中,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他若是拿不出,为何不同我直说?”
顾青青:“曾夫子的束脩确实不高,让我们拿,也是拿得出的,但其他的花销却实在让人望而生畏。”
曾夫子:“你所指的是笔墨纸砚?这些东西确实不便宜,但也不能太过节省了……”
顾青青摇头:“是私塾里的生活费。”
“生活费?”曾夫子愣了一会,否认道,“哪有什么生活费,私塾就我一个夫子……”
说到这里,他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了:“等等,我知道了,私塾里有几个孩子为了不受家人管束,便自作主张地在镇上租了房子,想必祁望也在其中,才会有这所谓的生活费吧。”
“原来如此,我就说曾夫子素来清正廉洁,怎么会收如此昂贵的生活费。”顾青青适时地恭维了几句后,又道,“不知祁望在私塾里的表现如何?”
“这孩子原先还十分乖巧,这几年越发顽劣了。”曾夫子皱着眉头,“但这也说得通了,那几个在外居住的学子平日都是被家里娇惯了的,读书也都不怎么认真,祁望跟着他们,自是学不到什么好来。”
曾夫子又道:“读书还是要刻苦,要是吃不了这份苦头,还不如趁早另谋生路,以免将青春岁月蹉跎了。”
曾夫子这话说得倒是十分真心了,他自己的考学之路便十分不顺。
在顾青青的刻意引导下,曾夫子这些话可谓是给祁母敲了一记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