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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死对头真不是孩他爹

    谢砚书望向阴沉的天色,目光寒凉,长风将起,搅弄无边风云。
    *
    “小姑姑,我在这儿!”
    归远藏在假山后边儿,捻起一块儿石子儿轻轻地打在石柱上,引着蒙了双眼的薛予宁缓缓向那一方走去。
    “归远,小姑姑捉到你后,你可得把你藏起来的桃花酥都给小姑姑哦。”
    薛予宁蒙着眼,一手扶着木柱,微微向前探身,一手往前边儿挥舞着,想要揽住归远。
    可归远藏在她身后的假山,哪里会摸得到?
    “藏好哦......”
    薛予宁猫身往前,倏然玉手划过一则光滑的布料,定不会是府中下人。
    “抓到你了!”
    她唇角轻扬,勾住了那人的衣袍,然方才归远投下的石子儿还在她脚边,是以薛予宁直接被石子儿给绊倒,向前载去。
    “嘶......”
    脚腕处传来的疼痛让薛予宁眉间一皱,她原以为会和归远一同栽倒,谁知竟然落入了一则暖热的怀中。
    “归远,你别想吃今日的桃花酥了。”
    谢砚书冷声喝到,将薛予宁打横抱起,他不在府中时,便让人将归远接来同薛予宁作伴,可没让他二人做这些危险的事儿,万一一个不慎掉进了湖里该当如何?
    谢砚书看着归远的眼神愈发沉了下来,这些小孩总是毛毛躁躁的。
    “归远,你这么顽皮,以后就不让你同小姑姑一起了。”
    谢砚书见归远耷拉着脸,便也缓和了语气。
    只是归远立在谢砚书跟前,委屈巴巴地指了指谢砚书怀中的薛予宁,带着哭腔开口:“明明是小姑姑要和我玩的,小姑父不说小姑姑,却说归远,大蝴蝶是黑心蝶!”
    归远话音方落,便见薛予宁扯了扯谢砚书的衣袖,讪讪道:“的确是我让归远同我一起的,是我出的主意。”
    少女说完这句话后耳根立即腾红,她像是有些心虚,微微垂首,玉白的脖颈露出,还留着一些分红的印记,身上的馨香萦绕不散。
    谢砚书愣了片刻,旋即垂头看向了归远:“那你也不该引着小姑姑往前边儿走,前边儿可是水塘,跌进去了可怎么办?”
    归远小嘴一撇,扬了扬头,气鼓鼓地开口:“就是偏心!归远不听!”
    归远两手捂住耳朵,直愣愣地盯着谢砚书。
    薛予宁见着二人的模样,不经意间便笑出了声:“好了,归远,小姑姑让他把桃花酥都给你吃如何?”
    归远眸光微闪,仰着头不语。
    “这样......归远想吃什么?小姑姑去给你找?”
    却见归远眼珠转了转,抬手拉住了谢砚书的手:“归远不要吃的,归远要小姑父教我用剑!”
    归远曾瞧过谢砚书舞剑的样子,此后便一直缠着谢砚书,谢砚书念其太小,是以并未教授他。
    谢砚书闻言轻笑,这小孩儿倒是好哄,他眸光一亮,抚了抚归远的小脸道:“春猎之时,我就教你。”
    第56章 骊山
    晴空之下, 梨花似雪飞落,滑至泛着寒光的长剑之上, 长剑打旋翻转, 花瓣旋即落于青泥之中。
    少年着一身玄色窄袖锦袍,衣镶金线祥云,腰佩白玉, 身形修长,墨发由镂空雕花的玉冠高高束起,他眉眼清冽,映着无边春色, 手中的长剑在他的翻转中,如腾龙起凤。
    忽而春风抚过, 掀起少年的袍角, 他轻踮脚尖,一个旋身,便跃然于树干之上, 折下一朵梨花枝, 随后轻然下落, 手中长剑旋转流光, 划出一道剑风。
    “归远也会舞剑!”归远站在谢砚书身旁, 舞动着手中的木枝, 奈何初次舞剑,加之其又生得圆润,一番舞动下来,倒是将自己的手打了个红肿。
    “归远, 看来你也和小姑姑一样没什么武学天赋。”薛予宁坐于梨树之下, 春光倾洒在她的肩头, 映照出柔光玉面,她半遮娇颜,笑眼微弯似月。
    “哼,归远和小姑姑才不一样,小姑姑只会贪睡,哪像归远一般勤学上进?”归远跟着谢砚书的动作,渐渐试着能掌握手中的木枝后,倒是比起先要有模有样了。
    “你!”薛予宁一时语凝,她哪里就贪睡了?这分明叫春困,不过诚如归远所言,近来她总是觉着疲累,本想着趁着陛下春猎,百官随行至骊山,见着春光大好,应是会觉心中舒畅,可她总是心神不宁,胸口烦闷,日日嗜睡。
    便是今日在这儿陪谢砚书教授归远舞剑,都是谢砚书见她缠绵床榻,总躺着总归是对身子不好,千说万劝才把人给哄出来的。
    “小姑姑就是条大懒虫!”归远舞着剑蹦到了薛予宁的面前,冲着薛予宁做了个鬼脸。
    谁知归远下一刻却捂住了后脖,后脖传来的酸疼让归远眉头一皱,他回头之时,方见谢砚书正杵着剑柄抵住了归远,一手轻拍了拍归远的后脑勺。
    “你和小姑姑合起伙来欺负我,归远不和大蝴蝶玩了。”归远气鼓鼓地将木枝扔在了地上。
    谢砚书不怒反笑,他随手用剑挑起一块石子儿,石子飞转直冲向薛予宁身后的草丛。
    “是兔子!”
    归远捂嘴惊呼,只见被石子打中的草丛中,一只白兔探出了头,却因腹部遭石子一打,是以瘫软地趴在泥地上。
    “归远,想不想学?”
    谢砚书边说边上前提起了白兔,谢砚书方才并未用多大的力,因而白兔只是一时半会儿逃不了,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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