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说她状态不好的那一刻,他已经脑补出她情绪低落、需要安慰的惨兮兮模样了。
    “备马!”他一刻也等不住了。
    哪知,孤舟接着说道:“她听说你受了重伤, 十分担心。”
    萧景淮:……
    “……备马车。”萧景淮硬生生地改口。
    孤舟:?
    “王爷, 你不骑马?”孤舟很是意外, 王爷应该会急着回去见秦姑娘才是。
    萧景淮厚着脸皮回答:“孤受了伤, 不方便骑马。”
    孤舟:……
    ——
    秦嫣在宅子等到傍晚, 正要用晚膳的时候,下人来通报王爷回来了。
    萧景淮离京已有两个月,秦嫣立刻放下碗筷出去迎他。
    他下了马车,比离京前清减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
    但是见到她后,那张冷凛的脸一瞬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阿嫣……你来了?”
    “景淮……”秦嫣担忧地迎上去,想要搀扶他,“听说你受了重伤?伤到哪了?”
    长河及时抢答:“先前王爷在战场上受了箭伤,差点丢了性命!”
    秦嫣听着就能想象到战场上的凶险,她皱了眉头:“然后呢?”
    “军医说,还好回来得及时,不然,左肩都要废了!”长河望向萧景淮一脸“虚弱”的模样,继续说道,“战事吃紧,王爷只是让军医草草包扎了一下,这几天依然跟我们待在军营里……”
    说到这里,长河露出担忧的神色:“秦姑娘,您来了正好,劝劝王爷休息一下吧。”
    “景淮……”秦嫣心疼地上前搀扶他,小心翼JSG翼地并肩走进屋里,“军中就没有人能主持大局吗?非得你天天坐镇?”
    “有是有,但他们战场经验不足,我想快点结束这场战事,回京看你……”萧景淮苦笑着回答,在她的搀扶下,坐到了主位。
    “我刚好要用晚膳,一起吧,”秦嫣吩咐春香,“去添一副碗筷。”
    “平乱的事情你也不用着急,我这不是来了么?”秦嫣劝道,“我就在这陪着你,直到剿平叛军那天。”
    萧景淮愣了愣,这话她说得简单,但还是被感动到了,他就知道,他看上的女子非同寻常。
    “可是……京中不用管吗?王太后不在了,你也离京的话,上朝就陛下一个人面对了。”他提醒道。
    “我在也没用啊,我已经不是太后了。”秦嫣笑道。
    军中和京城率先往来的是战事消息,萧景淮还没知道秦嫣已经不再是皇太后了,听到这话不由得惊讶,转而变成惊喜。
    她不是皇太后了!
    那他们是不是可以……
    春香把碗筷拿来,秦嫣殷勤地装了一碗汤,萧景淮正要开动,却见她端起碗,吹了吹热汤,关切地说道:“你受伤了不方便,我来喂你。”
    萧景淮愣了一瞬,也毫不客气地温和一笑:“好,辛苦阿嫣了。”
    初七、孤舟、长河:……
    一顿饭下来,萧景淮简直吃得煎熬。
    秦嫣全程没让他碰到碗筷,每一口饭菜都是亲自喂到他嘴里。
    “阿嫣,你先吃吧,你舟车劳顿,才刚来到,不要为我这么操劳,我自己可以的。”萧景淮都有点愧疚了。
    秦嫣见他吃得也差不多了,就自己开始吃了起来:“好吧,那你歇会消消食。”
    秦嫣吃饭也很快,她不挑食,萧景淮坐在旁边托腮看着她,忽感岁月静好。
    两人吃完饭后在花园里散步消食,互相把这段时日来所经历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萧景淮沉默地听着:“那么陛下知道真相后,有打算为这几个家族平反吗?”
    秦嫣一时语塞,她也说不准啊,而且小皇帝最近心情也很低落,就算有打算也不会那么快。
    “罢了……”萧景淮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王家只是推动而已,真正想要灭了江家的人,是先帝。”
    “江家势大,威胁道皇权了。”他垂眸叹息,“陛下总不能说是先帝残害忠良,这凶手只能是王家,可偏偏王家是陛下的母族……”
    秦嫣挽着他的手看着夜色渐暗,想转移话题安慰他,随口感叹:“这宅子环境还挺不错的,你是租的还是买的?”
    “这是江家本家的祖宅。”萧景淮道。
    秦嫣怔住了,没想到还是没有跳出这个话题:“江家……”
    “江家被抄了,这宅子是后来我几经周折才重新买回来的。”萧景淮淡然地说着这一切,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权当留个念想吧。”
    念想么?
    秦嫣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萧景淮,一阵晚风吹来,她忽然想起他身上还有伤:“你的伤……回屋让我看看好吗?”
    萧景淮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答:“好……”
    ——
    来时秦嫣把行李安置在了后院,萧景淮平日住在主院,今晚倒是屁颠屁颠跟着秦嫣去了后院。
    回到的时候,春香上前询问:“姑娘,热水备好了,现在要沐浴吗?”
    “正好,孤从大营回来是要沐浴,既然这边备好水了,孤就不回主院那边了。”萧景淮径直入内,“孤舟,去给孤送一套换洗的衣服过来。”
    秦嫣顿了一下,跟着进了净室,见萧景淮脱下了外袍,不由地问:“你的伤……能碰水吗?要不我喊个小厮过来伺候你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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