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自己的办公室门就被人敲响。
    夏山迎过去开门的时候,那位叫花柳里知的女公安站在门口,一脸怯怯:“请问纱月长官在吗?上江州长官请您去一趟本部长室。”
    看。
    果然来了。
    桑月把茶杯放在桌面上,理了理身上的制服跟着走了出去。
    花柳里知跟在桑月的身后,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警察厅的走廊里,旁边路过的警员多少都会投以好奇的目光。
    桑月也全部都当做看不见,漫不经心的走在最前面听着后面跟着自己的小步伐,突然顿住回头冲着花柳里知友好一笑:“听说你之前一直在追我们部门的诸伏警官?”
    花柳里知像是被人打了一棍,愣在原地满脸通红:“没有没有那都是胡说的,我跟诸伏警官就是最普通的同事关系。”
    “这样啊,我跟他可是当初警校的同期。他可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老公人选,别会照顾人,如果真的特别喜欢可以经常来我们外事情报课。或许如果你觉得外事情报课还不错的话,可以到我的手底下做事。”
    桑月的脸上挂着非常和善的笑容,眯起来的眼睛里面藏着某种窥视的意味,但是全部都被笑容掩盖住了。
    花柳里知跟在桑月的身后,一直各种鞠躬和道歉,感谢长官的赏识。
    二人推开上江州本部长办公室的大门,在进去的时候桑月明显感觉到了室内的气压有些不太对劲。
    上江洲本部长的态度和上一次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差。
    或许是因为这位之前只跟警察厅厅长交流工作的课长,现在回到了自己部门下面。身为领导哪怕只是一个代理也要稍微端着架子。
    “听说之前你卧底的那个组织有一个成员跟你的关系很好。而这个人最近经常会在警察厅没人的时候过来找你。”
    上江州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整个桌面上面没有摆放任何的东西,就连上次那个铃兰花盆都被撤下不知道摆放在了什么地方。
    干净整洁的桌面多少有一种不近人情的即视感。
    桑月也没有否认:“是的。”那又如何?
    最后一句桑月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的表情已经明显的表达出自己的这个态度。
    上江州本部长身体微微前倾:“我需要知道你们二人的沟通事宜,毕竟那个人之前是恐?怖分?子。警员和匪徒合作,本身就是游离在灰色地带的行为……”
    桑月也没有给他太多的面子,直接打断了这句话:“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什么?”上江洲本部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桑月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呃……”上江洲本部长。
    “呃……”花柳里知。
    “我从那个恐怖组织里面离开,手里面握着一些有关于那个组织的线索。而这些线索我也是直接跟警察厅厅长交流沟通的。
    至于为什么,暂时还不方便告诉您。唯一能说的就是,那个经常来‘找’我的组织成员与我进行的事宜,是受到了警察厅厅长和那个允许的行为。”
    这种狂妄的态度,让上江洲本部长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不要把你卧底时身上的那股匪气带到我们警察厅里,这里毕竟是警察堆儿,不是你之前呆的贼窝。注意你跟长官说话的态度……”
    桑月火从心起,声音也高了好几个分贝:“你也少拿这副态度来镇压我,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代理本部长。听说您之前还只是我的父亲一个小助理而已,现在站在这个位置上难道就忘记自己的出身了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响,二人的争执顺着没有关严实的门缝传了出去。
    在“纱月清”这个人来到警察厅不到一周的时间。
    就跟警备局的代理本部长吵了一架。
    这件事迅速流窜在警察厅上下内部。
    夏山迎也听说了这件事,她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桑月会跟代理本部长吵起来。
    桑月对于夏山迎的疑惑,也只是进行了一句简单的解释。
    “百利卡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可能已经快要被红方发现了,在之前的悉数几次组织成员刺杀我失败之后,他绝对不会再这样贸然行动。那么,他就要去再找一个刽子手。”
    即使桑月这样说。
    但是夏山迎还是没有听懂。
    那天在上江州本部长室内,桑月跟上江州的争吵声非常响亮,附近的所有公务人员全部都听到了。
    一一个人说也就算了,很多人都这样说不然也流传到了安在津的耳中。
    很快。
    安在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为什么会去跟上江州争吵?当年他可是你父亲很信任的心腹,而且在你父亲去世之后,他也在一直着手调查你父亲当初死亡的真相。”
    “是么。”
    桑月不咸不淡的一句回答,让安在津沉默了片刻:“反正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跟组织成员进行了某种警匪合作。但是不要带到警察厅内部,这样影响不好……”
    “知道了。”桑月随口应答。
    那天自己跟上江洲本部长的争吵,在警察厅上下内部被肆意流传着,仿佛有一只手在推动着流言蜚语,让所有的舆论更大化起来。
    好像,在故意制造着这位代理本部长和外事情报课课长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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